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06章 每人一篇萬字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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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每人一篇萬字檢討

老槐樹想也不想地道:

“那也不行啊!”薛玲嘆氣,示意老槐樹看那堆獵物,“看到了嗎?這么多獵物,我們現在都頭疼要挑選哪些帶回家,剩下的都要放生,所以,實在沒辦法再搬幾個箱子回家了。”

老槐樹沉默了一會兒,又期期艾艾地問道:

薛玲撫額,她是真不明白,老槐樹得有多不待見這些箱子?再怎么說,也算是“鄰居”吧?雖然,對老槐樹來說,這樣的鄰居,絕對是避之不及的“惡鄰”。但,一塊兒生活了那么多年,早一天,晚一天將“鄰居”挪開,又有多大區別呢?

仿佛察覺到了薛玲心里的疑惑似的,老槐樹又道:

“啥?”雖說,在老槐樹說出這些箱子來歷的時候,薛玲心里就有了某些猜測。但,當這個猜測成真,她卻猛地發現,自己那些所謂的充足心理準備,其實不然!

“怎么了,怎么了?”薛志強猛地轉過身,一臉警惕和擔憂地看著薛玲。如果不是一直謹記自己和薛玲性別不同,而,薛玲如今也有十歲了,不能將薛玲當成一個兩三歲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來看待,指不定,他早就竄上前,拽著薛玲的胳膊,細細查看究竟傷到哪兒了!

薛志民也一臉關切地看著薛玲,就連在陷阱里處理獵物的薛志國和薛志富兩人,也都紛紛抬頭看向薛玲。

“沒什么……”薛玲訕笑一聲,能說,剛才,她聽了老槐樹的話,一時情緒激蕩,才會吼出聲嗎?當然不能。因此,眼下,她也只能轉著眼珠子,勉強解釋道:“我在琢磨今天,我們要帶多少獵物回去。”

除了薛志強外,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民三人都不相信薛玲的解釋。不過,雖然,平日里,三人并非一個“善解人意”的性子,但,眼前竭力圓話的是自家寶貝妹妹,那當然不能和外面那些普通人相提并論啦!

更何況,薛玲待他們那叫一個用心。別說大院了,就連學校和他們參加訓練的部隊里,也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羨慕嫉妒他們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為他們著想的妹妹呢!

因此,三人也都紛紛點頭,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薛玲給出來的理由,并幫著薛玲“腦補”出許多理由。比如說,薛玲琢磨著要請誰出手收拾這些獵物;再比如說,薛玲因為這座山里的獵物,而推測出相鄰的幾座山上有更多的獵物……

向來性情直率,而沒有考慮那么多的薛志強,順從自己心里的念頭,想也不想地說道:“當然是全部帶回去啊!”

薛志國和薛志富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出對方眼底的異動,也紛紛點頭,贊同薛志強的理由。

難得打到這么多獵物,不帶回去,難不成,放生?開什么玩笑!這些可都是肉肉肉啊!

“太多了吧?”薛玲臉上浮現一抹遲疑,“大哥和二哥抬野牛,三哥和四哥抬野豬,我就只能拎上五六只野雞和野鴨,再捎帶上那只野狼……”

“玲玲,原來你剛才就在琢磨這個啊?”薛志強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大哥扛野牛,二哥扛野豬,三哥和我就能將剩下的這些野雞、野鴨、野兔和野狼全部拖下山。”

至于薛玲?

當然是空手上山,也空手下山啦!

“你們……”薛玲看了眼坑里約摸三百來斤的野牛和野豬,再看了看不知何時被綁成一串約摸六七十來只的野雞、野鴨和野兔,以及那只足有四只野雞大小的野狼,嘴角抽了抽,“能行嗎?”

“沒問題!”薛志國四人想也不想地應道,聲音那叫一個響亮: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薛玲除了相信四人,還能做什么呢?

“時間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家?”征求四人意見的同時,薛玲也傳遞了一道信息給老槐樹:“明天我要上學,周末才能回家。到時候,再帶人過來挖箱子。”

老槐樹抖著枝條,諄諄勸說道:

“我先回去,跟爺爺商量一下。”薛玲抹了一把臉,不是說植物都是些天真單蠢好忽悠的嗎?這么精明,真得好?

老槐樹:

這天,對薛家五兄妹來說是大豐收。

只可惜,回到家,迎接他們的卻是手里拎著皮帶,怒發沖冠的薛將軍。

“好啊,你們四個小兔崽子,翅膀還沒長硬就學人家逃課……看我今兒不打死你們……”

“嗷……”

伴隨著薛志強這道驚天動地的哀嚎,寂靜的小院里,陡然間響起的就是皮帶抽打到地面時發出來的“劈啪”聲,四人東奔西竄時,或踢或撞到樹木墻角上時發出來的“砰通”聲,以及,滿院子被驚擾到的“咯咯”“喔喔”“嘎嘎”聲。

當然,發出這般驚惶無措叫聲的,并非院子一角那些早就在薛家安營扎寨,由大白和小白這兩只大白鵝帶領的雞鴨兔小弟,而是今天幾人上山打獵時,薛志民和薛志強兩人手里拎下來的那一串雞鴨兔。

那么,該慶幸,那只野牛和野豬,直接就被送到大食堂,請許師傅幫忙處理了嗎?就連那只被拎回家的野狼,也早已咽氣了嗎?否則,一旦野牛、野豬和野狼也跟著下場,那血腥又殘暴的場景,實在不敢想哪,不敢想!

“大哥,你干嘛撞我?”

“三哥,我就知道,你會下黑手,哈哈哈……幸虧,我早就防著你了!”

到了這個時候,還能發出如豬般笑聲的,除了向來神經大條的薛志強,就不會再有第二人了。

而,親眼目睹了薛志國、薛志富、薛志民和薛志強四兄弟“你給我一拐子,我暗地里踹你一腳”,明里暗里挖坑算計對方,不復平日里兄弟情深的場景,距離薛家小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就已經從植物嘴里得知薛將軍動靜,從而及時避開的薛玲,默默地抬頭望天:“……”這,就是所謂的“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眼見幾人這番“你追我逃”帶來的動靜越來越大,大到將要驚動附近那些離得比較遠的鄰居程度,薛玲輕咳一聲,對著薛將軍的背景喊道:“爺爺,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早已練就出“一邊哀求解釋,一邊逃跑,一邊坑兄弟,一邊還留意周圍動靜”能耐的薛志國四人,心里一喜,往前邁去的腳步卻并沒有絲毫的停頓。這讓提著皮帶,追趕著四人“喊打喊殺”的薛將軍也不由得挑眉,眼底的欣慰和贊賞一閃而逝。

——老薛家的兒孫,就該如此!

這是深暗“反派死于話多”“臨門一腳,卻功虧一簣”等生活道理的薛將軍并沒有直截了當地挑明,卻在日常生活舉動中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就能輕描淡寫地放過眼前這四人!

“啥?別著急,等我收拾了這四個小兔崽子,你再跟我慢慢說!”

薛玲無奈地上前幾步,伸手一拽,就順利地拽住了從自己面前竄過去的薛將軍那被風吹拂起來的衣擺,再順勢抱住薛將軍的胳膊,一邊將薛將軍往客廳方向拖去,一邊略有些尷尬和懊惱地道:“爺爺,其實,今天,是我‘忽悠’著四個哥哥請了假,和我一塊兒去打獵的……”

“你要罵,要打,就罵我,打我吧,他們也是被我連累了……”剩下的話,湮沒在薛玲的喉間,身體也下意識地僵住了。

剛才,她,說了什么?

好像沒說什么吧?

那么,為什么,眼下,薛將軍仿佛被人堂而皇之地踩了底線一般,渾身森冷的氣勢不加掩飾地釋放出來?

那感覺,怎么說呢?就如同一頭兇殘的猛獸,被過路人的動作給驚擾到了,用一種考慮著從何處下口,卻不帶絲毫感情的森冷血腥眼神看著對方,即便對方心里瘋狂地吶喊“跑,快跑”,然而,雙腿卻軟如面條,只能無助地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地等待著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那悲愴又凄慘的結局——尸骨無存。

“小兔崽子!”

在這道驚天動地的怒吼聲中,薛玲一臉茫然地抬起手。

十指纖細,白皙,卻有力。別說拽住薛將軍了,就是再來十個薛將軍,也沒問題。

所以,剛才,薛將軍究竟是怎么脫身的?

“你們每個人寫一篇萬字檢討給我!”薛將軍中氣十足地道,“記住,一萬個字,用毛筆寫!少一個字,就再多一萬字!不許互相抄,更不許找人幫忙,必需你們親自寫,否則,被我發現了的話,呵呵……”

“咯吱”的扳動手指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薛玲的耳里。當然,也傳到了不知何時就停下奔竄的身影,正一臉悲愴又絕望地看著薛將軍的薛志國四人耳里。

“爺爺,咱們能改成萬米負重越野訓練嗎?”薛志強一臉的生無可戀,差點就跪了。如果不是想著要在薛玲這個嫡親妹妹面前留點臉面,指不定,眼下,別說當場下跪,就連抱著薛將軍的大腿,哭個稀里嘩啦都沒問題!

“不能!”薛將軍干脆利落地拒絕了,薛家子弟隨便挑一個出來,誰不是從小到大都進行著“萬米負重越野訓練”的?

當然,與讓人敬仰膜拜和艷羨嫉妒,一報名參軍,就會被所有部隊搶著要的強悍體能相提并論的,就是薛家子弟那一個比一個不愛念書,甚至,打心底深處看不起文人的性子!

真正地延續了古代文臣武將“雞同鴨講”“對牛彈琴”等事件頻發后,生出來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感慨!

“嗷……”這回,薛志強是真的哭天嗆地了,不再像之前那樣“光打雷,不下雨”。那發自肺腑的悲愴,真正的“聽者落淚,聞者傷心”哪!

然而,可惜,不論提出處罰條件的薛將軍本人,再或者是被迫接受處罰的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民三人,以及站在屋檐下,被這一幕“神發展”給震驚得大腦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一直處于一種“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三觀”搖搖欲墜,懷疑人生命運狀態的薛玲,都沒一人生出不該有的“感同身受”的情緒。

當然,薛玲是沒能反應過來。

薛將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代表人物。

薛志國和薛志富這對年紀最大,早就將雙胞胎特有的“心有靈犀”技能鍛煉融入骨血,帶入習慣的兄弟倆,卻在對望的視線中,明確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

唯有薛志民,打最初,就沒流露出絲毫的異樣。仿佛剛才那被追得滿院子亂竄,又被薛將軍不由分說地責罰了一通,還接下了萬字檢討懲罰的情況完全不存在,只是幾人的幻想一般。

然而,若有那熟悉他性情的人在這兒,就能結合過往的情況,推測出這樣一個結論:別說一篇萬字檢討了,就是再來十篇,對陽謀陰謀信手拈來,真正當得起“軍師”這個稱號的他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不就是毛筆字嘛?正楷、行書、草書……通通沒問題!

“玲玲!”下狠手收拾了四個小兔崽子一通后,薛將軍才長舒了口氣,感覺到一直積聚在胸口的那團郁氣消失不見了,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沖呆愣地站在那兒的薛玲一招手,“走,回屋聊聊你們今天打獵遇到的新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