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10章 顧美美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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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來第310章顧美美的來意

正文來第310章顧美美的來意

作者:火焰淡黃

“對了,爺爺,那幾座山里的寶藏,你準備什么時候打電話通知那幾位?”

“現在。”話落,薛將軍就輕車熟路地撥通了文物局和公安局的電話,寥寥幾語,就和這兩邊敲定了晚上再繼續來一波“挖寶”的活動事宜。

如果說,薛玲是個信奉“今日事,今日畢”的姑娘,那么,薛將軍就同樣是一個不能藏著事情的雷厲風行的性子。這,大抵也可用“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的所謂遺傳基因的說法來解釋罷。

一夜的忙碌后,又從四座山里,挖出了大大小小近二十個箱子。一番清理后,約有四箱金銀珠寶,剩下十多箱全是古董擺件。這一幕,只令再次被安排來參與這次挖掘寶藏活動的工作人員,也都紛紛拿震驚到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薛玲。

目光那叫一個灼熱!神情那叫一個激動!

饒是薛玲自認經歷了大風大浪,心志早已磨練得非同尋常人般堅毅,但,在這一刻,依然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這樣滾燙的目光融化的感覺!

于是,薛玲忍不住地往薛將軍身后縮了縮,借助薛將軍那高大槐梧的身板,將自己擋了個嚴嚴實實。

然而,卻完全擋不住文物局和公安局兩方領導那發自肺腑的夸贊和吹捧:“老薛,你家這小姑娘,這運氣,絕了!”

“完全可以當咱們文物局的吉祥物,活生生國寶大熊貓啊!”

“小姑娘,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尋找古物啊?”就有人笑瞇瞇地邀請,不說別的,單說,薛玲這逆天的好運,就讓他們這些走南闖北,風里來,雨里去,就為了能探查出更多古跡的專家們心生向往。

雖然,按照常理來說,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們,應當個個都是無神論者。但,別忘記了,自古以來,華國關于考古方面的各類神話傳說就數不勝數。在這種種內外思想夾攻下,又有薛玲這么個純粹“門外漢”,就是走了“狗屎運”地在自己承包的山里發現寶藏這件事,兩相一結合,讓他們如何不相信這世間確實有那么些人受到上天眷顧呢?

薛玲:“……”科技時代有“云養動物”一族,現在,她這么個大活人,也要和國寶大熊貓一個待遇被人“云養”起來了嘛?

不過,面對眾人的交口夸贊,薛玲并沒像之前那樣藏在薛將軍身后,只是露出一抹羞怯的笑容,就將一應事情全部交給薛將軍去處理。而是從薛將軍身后走了出來,落落大方地道:“謝謝幾位叔叔的夸贊,不過,在我看來,這其實只是僥幸而已。換了其它人包下這十座山,進行規劃整治的時候,也會發現這些寶藏……”

這話,薛玲沒摻假,在場之人也心知肚明,所以,對于薛玲的“好運”一說,也算是半開玩笑半是認真,點到為止,然后,就夸贊薛家教子有方,小小年紀就懂得報效國家。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贊同薛玲提到的其它人包下這些山,挖到寶藏后也上交國家的說法。

畢竟,自古以來,就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說法。即便如薛玲這般出身地位的人,在面對巨額財寶的時候,也很少能不為之動容。

唯有薛玲,因為薛家五代單傳“小公主”的身份,得到了薛家眾人發自肺腑的疼寵,再加上除去自身的聰慧機敏,還擁有侍弄植物的能耐,更被薛將軍帶在身旁悉心教導指點,而受到薛將軍為人處事的影響,最終形成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觀念,才能毫不猶豫地在得知寶藏的線索后就上交國家!

不得不說,這些“人精”的觀點,還真很少出錯。尤其,在人精扎堆,從而你一言,我一語商討起事情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就如這天,薛玲再次收到一份獎勵和四千元錢的獎金時,就意外迎來了顧美美的拜訪。

慣常的問候閑聊幾句之后,顧美美難得地沉默起來。最終,在以一種最慢的速度,將杯子里的果汁喝完后,才在“迂回”和“直接”這兩個選擇中,選擇了最后一種。

“聽說,你承包的那十座山,有五座山里藏了寶藏?”

薛玲挑眉,并不意外顧美美知曉此事。

畢竟,這件事,兜兜轉轉地,也過去了將近兩個月。這么長的時間,哪怕,挖掘研究寶藏的人再如何地小心謹慎,卻也難免露出些痕跡。最終,被重生以來就有意無意地盯著她舉動的顧美美探查到一二。

更何況,對這些寶藏的處置方法,她是本著遠離一切紛擾和麻煩的“低調”處理態度,卻并沒有刻意藏著掖著,更沒讓薛將軍找關系,托人脈地將事情壓下去。

唯一讓她意外的就是顧美美這番竭力克制,卻依然于不經意間顯露幾分的嘲諷和憐憫情緒。

“你的消息,還是那么靈通!”

薛玲淡淡地說道,沒有流露出絲毫不該有的情緒。

哪怕,在看到顧美美自顧自地執壺,將空掉的杯子再次續滿果汁,又捧著小口小口地啜飲著,再無之前那種每次來訪都只拿杯子沾沾唇就放下,從不飲的小心謹慎舉動,猜測到顧美美對她,大抵是那種“只許我欺負,不許別人欺負”的心態,也沒有任何的受寵若驚,欣喜若狂。

說到底,顧美美于她,雖不是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擦身而過的陌生人關系,卻也達不到能談天說地,為對方兩肋插刀,赴湯蹈火也再所不惜的好友關系,不過是同住大院的最最普通的鄰居關系而已!

顧美美并非一個敏感的性子,但,在這一刻,依然莫名地生出一種叫做心酸的情緒來。雖然,很快,她就搖了搖頭,將這抹不該出現的情緒掐滅,卻依然在她的心底深處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來。

所謂“破鏡重圓”的故事,也僅僅只是故事。現實生活中,不論親情,抑或是友情,再或者是愛情,都會因為那些如蛛絲般丑陋的痕跡而不由自主地疏遠起來,最終,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如她,到底還是錯過了啊!

而,這世間,很多東西都能拿錢買到,但,后悔藥卻是豁出性命也買不到的!

“我只是沒想到,在上交了一座山里埋藏的寶藏后,你竟然陸續地將另外四座山的寶藏也上交了。”

這樣大公無私的人,前世,她從沒遇到過。卻萬萬沒料到,今世,竟然有幸親眼目睹這一切,并近距離地感受到對方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大氣慨然!

五座山的寶藏,加起來,約摸五個億!

就這,還是眼下這個貨幣沒貶值,錢的購買力非常強大的年代估算出來的價值。等幾十年后,這些寶藏的價值還不得超過一百個億,才怪!

一百個億啊?那是個什么概念?別說三代了,怕是接下來五代,都不需要費力賺錢,而只需要躺在錢堆里生活了!

其實,早在薛玲上交第一座山里埋藏的寶藏時,就已經經歷過這種心痛如焚,恨不得時光倒流的感覺了。而,這痛著痛著,以至于,現在,陸續地上交了剩下的四座山里的寶藏后,她竟然沒有了任何痛苦和懊惱的感覺不說,反還有一種特別神清氣爽,自由愜意的感覺!

——仿佛下一刻,就會得道成仙,飛升上天的感覺。

“只是機緣巧合,碰巧遇到罷了。”薛玲笑了笑,“換了你,也能做到。”至于是否會私藏一部份,再大肆宣揚一番,為自己,也為自己身后所屬的家族渡金,卻還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顧美美笑了笑,卻并沒有正面回應薛玲的試探,而是漫不經心地道:“我這人哪,大概是沒這樣的運氣了。”

能獲得“重生”的機緣,進而借助這樣的機會,把本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牢牢地抓在手里,任誰也沒辦法奪走,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又如何能祈求更多?

這回,輪到薛玲沉默了。

安慰?不,顧美美并不需要她絞盡腦汁,煞費苦心才想出來,然而,就跟空氣中飄浮的泡泡一樣,輕輕一戳就能戳破的安慰。

勸說?不,已經悟出“因果報應”這個說法的顧美美,不需要她的任何勸說。否則,難免給人一種“站著說話腰不疼”的感覺。

“那五座山的開采經營權,依然屬于你吧?”雖是疑問,卻帶上了肯定的語氣。

“嗯。”對此,薛玲并沒有遮掩的想法。反正,等她安排人進行規整的時候,也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來,根本就沒辦法蒙騙過去,又何苦來著呢?

“加上后山,你手里總共有十一座山了吧?”說到這兒時,顧美美微微垂眸,仿佛在整理自己的思緒,又仿佛單純地不愿意和薛玲那太過澄澈,直窺自己心底深處的目光撞上般,“這十一座山,你已經全部規劃好了吧?”

“嗯。”薛玲再次點頭,心里卻隱約猜出顧美美的來意。

果然,下一刻,就見顧美美猛地抬頭,不避不閃地正視薛玲,生怕錯過薛玲臉上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京城幾大軍區、大院和軍校加起來,也吃不下這么多新鮮的蔬菜瓜果吧?”

薛玲看了眼顧美美那放在杯子上,因為用力過度,而隱隱泛出青白之色的手指,沉吟片刻后,點頭:“不錯。”

顧美美輕舒了口氣,那顆不知何時提到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回原地。緊接著,心里就浮現出濃濃的興奮和激動,歡喜和愉悅來,臉上也不免顯露出幾分。

就在她微微側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背包,從里面找出自己特意準備好的一份供貨合同時,卻只聽得薛玲突然道:“但,自古以來,就有‘好酒不怕巷子深’的說法,因此,估計我種出來的蔬菜瓜果味道實在太過鮮美,價格又太過便宜,絕對當得起‘價廉物美’的評價,所以,一些企事業單位也遞來了橄欖枝。”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句話,也適用于薛玲眼下的情況。

因此,別說十座山了,再過一年半載,怕是二十座山的產出都不夠!

要知道,薛玲的“植語者”身份,翻譯過來,也相當于植物界里王者一般的存在。只要薛玲承包的山,栽種的任何植物,即便不灌輸木系異能,這些植物也會毫不猶豫地遵循“強者為尊”的理念,而下意識地結出最營養美味的果實來。

更何況,薛玲的木系異能想要提升,必然要和植物進行一種能量上的“對接”。在包下山的情況下,又怎不會在山里轉悠的情況下,順手就將修煉出來的木系異能送給漫山遍野的植物,再收回植物反哺回來的更精純的能量化為己用呢?

兩者一結合,薛玲種出來的蔬菜瓜果,還不得讓每一個有幸品嘗到的人都交口稱贊并追捧?才怪!

顧美美向來是個聰明人,又怎會聽不出薛玲的話外之意?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覺得自己體內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仿若從炎炎盛夏的季節里,被挪到了白雪皚皚的冰天雪地里。無盡的冷風呼嘯而來,漫無邊際的冷意將她團團包圍住,讓她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血液和靈魂都被被凍僵,所有的掙扎和吶喊,都不過是做了無用功。

“……”顧美美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就連臉上,想要勉強自己露出悲愴和絕望的神情來,從而能祈求薛玲大發善心一回,卻最終也敗于那僵硬到連嘴角都沒辦法掀動的肌肉之下。

晚上,回到家的薛將軍,在薛玲的絮絮叨叨中,沉默許久后,才出聲問道:“你不喜歡顧美美?”

難道,真因為自己平日里和薛玲相處時,談到顧家時的不喜和厭惡等情緒太過嚴重,從而影響到了薛玲對顧家的看法和觀點?

不然,連屢次上門挑釁找茬,算計挖坑的羅清婉,薛玲都能一幅云淡風輕的陌生人姿態,為何,在面對顧美美的時候,卻屢屢流露出一種嫌棄不滿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