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26章 “年禮”是大事

薛將軍忙不迭地伸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腦子里卻驀然靈光一閃:“你剛才問起動物園,就是為這事?這座山里有老虎?”

雖是問話,卻帶上了肯定的語氣。

薛玲點點頭,又搖搖頭,在薛將軍那再次瞪過來的陰惻惻視線中,攤手,聳肩,一臉無奈和郁悶地解釋道:“不是這座山,是隔壁山里,有一只大老虎。”

“你很可惜?”話雖如此,薛將軍卻已經開始琢磨著要聯絡哪家動物園,收留這只被薛玲盯上的老虎。

“沒有。”薛玲只恨不能將腦袋搖成“撥郎鼓”,回答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然而,眼底那抹“恨不能到回十年,回到老虎還沒變成國家保護動物之前”的遺憾和感慨,卻依然被薛將軍瞧了個清楚。

“收斂點!”薛將軍抬手,給了薛玲一個響指,嘴里卻順勢轉移話題,“隔壁山上還有狼嗎?”

“有!”薛玲一掃之前的頹然,整個人變得興奮和激動起來,“據說,還有二三十只。明天,我們再來一趟?”

“行。”薛將軍一邊琢磨著,這次獵到的狼,做出來的狼肉和熬出來的膏藥,要送給哪些戰友,一邊說道,“回頭,我跟老錢和老許他們說聲,讓他們幫個忙就成。”

“那這次,要送什么謝禮給錢爺爺和許爺爺呢?”薛玲想了想,抬頭看向薛將軍:“爺爺,你覺得,給兩位老爺子,每人一只狼,怎么樣?”

“你覺得,他們需要?”在薛將軍看來,老錢這家伙,自己就是學醫的,哪能不知道身體的重要性?即便在過往那最動亂的年代里,他也是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找來各類養生滋補的藥材,一點也沒虧著自己。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因為那個年代曾發生過的大范圍下的天災,而導致大多數人為了口吃的,那是連傳了幾代的古董首飾都賣了,就更不用說人參、靈芝這些看似能救命,但,餓到“前胸貼后背”的情況下,也沒多大用處的好藥了。

而,老許嘛?作為一個廚師,還是擁有“化腐朽為神奇”能力的頂級大廚,比老錢這位醫生更不可能虧著自己!

“爺爺,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薛玲搖頭,怪不得,在那些“重生女”或“穿越女”所在的那一世,薛家會因為她這么個傻姑娘的存在,而落入有心人設下的圈套里,最終,竟在最短的時間里走入末路!

不過,說實話,也怨不了薛將軍會是這樣的想法。畢竟,男人嘛,都是粗心的,在家里沒個女人操持的情況下,可不就如此了?尤其,在自家幾個兒媳婦也和兒子一起生活,沒有哪一房留在京城生活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這般想著的時候,薛玲竟也慶幸,自己前世延續到今世的“大手大腳”習慣了。旁的不說,單單,她來到京城,在自家院子里栽種的那些蔬菜瓜果成熟后,揮揮手,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送出許多的做法,就在無形中抵消掉過往那些年薛家從沒認真準備過年禮這件事,帶給眾多親朋友人和同僚下屬的不好觀感。

畢竟,人嘛,都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也大多都是“健忘”的。時間一長,可不就記得現在的情況,而不會惦記過往那些事情了嘛!

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的同時,薛玲也再次侃侃而談:“就算錢爺爺和許爺爺不需要,但,這也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嘛!再說了,我們又不是錢爺爺和許爺爺,又怎么知道他們是真的不需要?還是只是嘴上推脫,其實,也是很需要的?畢竟,他們除了你之外,也有其它的朋友,更有自己的親戚。誰知道,他們中的哪一位親朋友人就能用到這些東西呢?”

薛將軍:“……”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但,為什么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然而,眼下,薛玲根本就不給薛將軍多加思索的時間,毫不猶豫地就將不知何時放慢腳步,更將兩人這番談話聽了個真切的薛志華五人拖下水:“你們怎么看?”

五人:“……”他們能怎么看?當然是雙手雙腳地贊同附和薛玲的做法啦!但,當著薛將軍這位“大佬”的面,他們能這樣說嗎?當然不能啊!尤其,眼下,薛將軍還用滿是威脅和警告的目光瞪著他們!

不過,還不等五人出聲,薛玲又小手一揮:“得,你們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

末了,還不忘記給五人一個“我懂你們”的眼神,然后,才再次晃悠著手里的四只野狼,對薛將軍笑道:“爺爺,這事,我來辦就成。你呀,只管琢磨今年要備年禮的名單就成。”

“對了,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所以,爺爺,你得仔細想想,咱們不怕多送,就怕漏送或少送。”真這樣的話,沒能交好對方都是小事。怕就怕一不小心,就戳到對方肺管子,將對方得罪了個徹底,那才是“哭都找不著地兒”!

薛將軍嘴角抽了抽,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薛玲,真當他這些年是憑著滿腔熱血爬到高位的呢?

到是薛志民湊上前來,笑嘻嘻地問道:“玲玲,我們呢?”

聽出話外之意的薛玲,挑眉,該說,不愧是薛家下一代中最狡猾奸詐的“狐貍”嘛?瞅瞅,眼下,只是聽了一耳朵,就立刻分析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說,還毫不猶豫地上桿子往上爬:“沒問題,名單拿來,剩下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就成!”

“對了,記得做個詳細些的備注,免得我到時候,還要再按照名單,一個個地跟你對禮單,那就太麻煩了。”

“我辦事,你放心。”薛志民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然而,卻完全沒辦法遮掩住他心底深處的得瑟和愉悅。那種恨不能立刻就跑到自己朋友面前,肆無忌憚地炫耀一番的得瑟張揚心態,讓一旁同樣悟出幾分的薛志華,也只覺得實在太辣眼睛,毫不猶豫地移開了視線。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也跟著湊下熱鬧:“玲玲,還有我。”

“沒問題!”薛玲本著“趕一只羊是放,趕一群羊也是放”的心態,對著一旁被眼前這幕超出眾人預料之外的發展而震驚住的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強三人問道,“你們呢?”

“我們也要!”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哪怕,到現在,他們都還似懂非懂。但,這件事,由薛志民牽頭,而,薛志華也毫不猶豫地出聲附和,他們又怎能錯過呢?

“行,都包在我身上!”薛玲應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準備禮物這件事,在許多有權有勢的人看來,還真不叫一個事,但,想要自己送出來的禮物契合對方需求,讓對方覺得特別滿意,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偏偏,這件事,對擁有木系異能,更能聽懂植物談話,從而能號令植物們幫忙打獵的薛玲來說,還真不叫一個事。

就這般,祖孫幾人說說笑笑地回到了軍區。

兩只野豬中的一只,如往常那般送到了軍區食堂。照例換回來對其它人來說很多,對薛玲來說卻不值一提的錢和票。畢竟,薛玲名下那十一座山產出的蔬菜瓜果,供貨給軍區和軍校等地方的時候,只是收了市場一半的價格。而,山里打到的獵物,比如說,野豬、野牛和雞鴨兔這些獵物,也只有市場一半的價格。

在大部分人看來,薛玲這樣的做法,實在太有前途了,真正的有薛將軍之風,絕對當得起“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這樣的評價。

而,在一部分只能看得到眼前利益的人看來,薛玲這樣的做法,實在太蠢了。如果薛玲是自家孫女,一定會將薛玲噴個狗血淋頭。并且以一種強勢的態度要求薛玲將那十一家山里的產出,不論是蔬菜瓜果,抑或是山里各種各樣的獵物收益,都交由家族里安排的人打理,絕對不讓薛玲沾手一分。

而,在一部分占了便宜還嫌不夠的人看來,薛玲就應該連這一半的錢和票都不收。不然,真以為“賺人心”這件事,就是那么容易的呢?

當然,最后一類人少之又少。或者,即便有些人確實是這樣想的,但也不會在行動上表露出來。顯然,連他們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想法是極可笑的。

不論這些人是怎么想的,薛玲都不會放在心上。反正,由始至終,她都不是一個“圣人”。真要說的話,其實,也是比較現實的。否則,絕對不會想著利用這些東西來為薛家人鋪路。哪怕,只是在潛移默化中,讓眾人對薛家的看法好上那么一些,不求這些人在關鍵時刻伸手拉上一把,只求不落井下石,也是不錯的。

薛玲的這些考量,薛將軍只是隱約地猜測到幾分。而,這也是薛將軍和王將軍、林將軍、顧參謀長和許政委等人閑聊時,脊背挺得更直地跟他們炫耀得瑟的底氣。

“生那么多孫女,有什么用?像那誰,那誰誰,不都是生來討債的?要我說的話,貼心乖巧的孫女,一個足矣!”

王將軍只顧著埋頭吃水果,以實際行動表明“這樣美味營養又健康的水果,少吃一顆都會心痛半天,還不趁著薛將軍高調闊論的時候吃個夠,更待何時”的姿態。反正,在大伙眼里,他就是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憨貨,所以,聽不懂薛將軍那意有所指的話,不是很正常的呢?

林將軍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才忍下拍案而起的念頭。然而,他的臉色完全不好看。沒辦法,就算薛將軍說得再隱諱,也根本就沒往他瞟上一眼,從頭到尾擺出一幅和他們老林家沒多大關聯的模樣。但,架不住,他們老林家在出了林佟這么個不省心的小崽子后,還又出了那么幾個不省心的姑娘啊!

至于顧參謀長?就算他心知肚明薛將軍這番話代指自家那不省心的顧美美,但,那又如何?且不說,薛將軍并沒有挑明,單單,旁邊林將軍那張陰沉如水的面容,就讓他心里那口郁氣減弱了幾分,也頗有幾分看戲的閑情逸致。

被顧參謀長拽過來,被迫參與到這樣紛爭中的許政委,心里叫苦不迭,臉上卻還不敢顯露分毫。看了眼“狀態外”的王將軍后,也跟著埋頭吃起水果來,不時偏頭和王將軍探討一下哪些水果更好吃之類的沒什么營養價值的話題。

“砰!”

如果,在場的人,只有薛將軍和王將軍這兩位,也就罷了。畢竟,三人是“同一個壕溝里爬出來的戰友”,有著幾十年的交情,論對彼此性情的了解,雖不敢說排第一,卻也絕對敢排第二。當然,這也是他們的謙虛舉動。其實,在他們看來,排第一的那位,現在不會有,未來更不會有。所以,從這方面來說,他們也算是能排在第一的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中的任何人,都不會因為對方說出來任何一句話而氣惱憋屈。

偏偏,眼下,竟然還有顧參謀長和許政委這兩位外人在!

越想,林將軍就越發地憤怒,忍不住地拍案而起,上前幾步,拽住薛將軍的衣襟:“老薛,走!訓練場!!”

“行行行,別拽衣服,多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拽人衣服!不就是訓練場嘛,我陪你練一場!”薛將軍順勢起身,右手微動,就拍向林將軍那拽著自己衣襟的手。而,林將軍只以為薛將軍想逃跑,下意識地就伸手,拍開薛將軍的手臂,瞬息間,兩人就交手數次。

王將軍默默地起身,然而,顧參謀長和許政委這兩位,卻分明瞧見了他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非常快捷的速度,將桌上沒吃完的水果全部裝到了袋子里。

然后呢?也跟了上去!

顧參謀長:去嘛?

許政委:不去!

顧參謀長:你就不好奇,老薛今天為啥說出這樣一番戳人肺管子的話來?

許政委:不好奇!

顧參謀長:說不準,和你們家也有關聯。

許政委:不可能!

兩人之間的這番眼神的交鋒,除了他們本人外,旁邊那些或下棋、或看報、或閑聊的大佬們,沒有一人關注到。或者,也可以這樣說,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和位置的人,也都比任何人明白“難得糊涂”這四個字的真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