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宵一刻值千金的一天。
何矜夏醒來的時候,厚重的窗簾把陽光遮的嚴嚴實實,她分不清是到什么時候了。
剛一動身子,她就忍不住“嘶——”了一聲,看著身上的痕跡,毫不懷疑盛衍就是在把她當成一塊骨頭去啃。
真是沒個輕重!
“你醒了?”盛衍的聲音悠悠傳來,手里捧著一碗東西,近一點看,才發現是一碗粥。
何矜夏不理他,揉了揉發酸的胳膊,不一會兒,某男就很紳士地過來幫她揉了揉,延緩酸痛。
越想越是氣不過,何矜夏忍不住說:“你下次在這樣,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盛衍“嗯”了一聲,答得很快:“我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何矜夏心里才舒服了一些。
然而事實證明,某狼總是被打臉,還是自己打的……
喝粥的時候,何矜夏不知想到了什么,隨口問了句:“那些記者不會把昨晚的事情給報道出去吧?”
盛衍:“不會。”
他不想放出的新聞,無論用什么手段都不會被放出來。
何矜夏眼眸微彎:“其實就算放出去也沒關系,我戴著面具他們認不出我。”
盛衍這時遲疑了下,道:“好像……有人認出你了。”
何矜夏眼睛一瞪:“嗯?”
盛衍站了起來走去床上,從里拿出了何矜夏的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唇角掛著的清淺笑意讓人非常想打:“好像有位小朋友認出你了。”
視線往手機一看,“奧拉”兩字的未接來電高達20個!
何矜夏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把頭埋在桌上,她錯了……
當時情況緊急,她只想要宣誓主權,完全忘了奧拉這個孩紙_
何矜夏還在想著要怎么跟奧拉解釋去善后,另一個煩人的問題又找上了她。
明明外面還是大白天,但酒吧卻昏暗無比,何矜夏眉頭緊皺,頂著吵雜的音樂聲和閃來閃去的光線找了好一會兒,才從一處桌子上找到了正趴著呼呼大睡的謝佳慧。
跟酒保結了賬,何矜夏把她拖去了一輛車上。
謝佳慧還沉浸在情傷中不可自拔,借酒消愁,嘴里時不時嘟囔著“渣男”、“賤人”、“負心漢”、“瞎了眼”等詞匯。
何矜夏聽了,不由“噗嗤”一笑,抬頭覷了盛衍一眼,被罵的正主還在這里呢!
前邊有人輕咳了一聲,何矜夏這才收了收臉上神色,拍了拍謝佳慧,打算喚醒她。
使出了好多方法,最后在冰涼的沾滿了冷水的手刺激下,謝佳慧才悠悠轉醒。
她眼神一片迷茫,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第一個認出的就是矜夏。
她一看見何矜夏,嘴唇微張,似是想要說些什么,但不一會兒就變了臉色,皺眉扁嘴,臉上的淚瞬間嘩啦啦地流下,伸手抱住了她。
“嗚嗚,矜夏,我看錯了人,我愛了這么多年的竟然是個渣男,嗚……”
何矜夏接過她,輕拍著她的肩膀,任由她發泄。
這個時候什么都不說,可能就是最好的安慰。
車子到了一個地方,但車上都沒人下車,等著謝佳慧哭完。
謝佳慧哭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心中的郁悶發泄出了大半,吸著鼻子說:
“夕芮說我看人的眼光不好,我本來還不信,出了一個鄧昭燕就讓我信心失了大半,現在又來一個暗戀了許久的人竟然是渣男,我、我……”
說著說著,謝佳慧悲從中來,又忍不住流下幾滴清淚。
她眨了眨眼睛,因為哭的太久了,眼睛都被哭的有些干,疼疼的。
何矜夏見她這個樣子,有些不忍,“你真這么喜歡他?”
可能是知道喜歡的人不是好人,謝佳慧也開始質疑起了自己的品位,仔細思索了一番,搖了搖頭:“其實現在想來,也沒這么喜歡。”
“小時候在大院里,盛衍從小就很優秀,無論是家世還是成績,更重要是長得好看,當時所有女孩都喜歡他。”
“后來我家去了國外生活,我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年少時期那挺拔青松的翩翩少年。
我聽我朋友說,盛衍上高中時有過一段時間忽然胖了很多,回來時把其他人都嚇了一跳,有很多女人看見了他的體型就打消了對他的念想。”
“當時我不信,過年時從國外趕回來,特意往他家門瞄了幾眼,他們一家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都沒出現。
后來我才知道,在盛衍高中時他們就已經搬出了大院,之后再一次見他,他都已經成為影帝了。”
“我對他的念想是從小到大的,還以為他仍是以前那位溫文儒雅的少年郎,現在一看,果然,時間會消磨一個人的一切,他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謝佳慧自嘲一笑,越說下去,心里忽然看開了許多。
她這人不記事,天大的事喝一杯酒嚎哭一場就沒事了,等明天一到,她又是一條好漢!
何矜夏見她想還能笑,明顯是想開了,心里松了口氣,斟酌說:“佳慧,以前有些事我說過,也沒有騙你,但你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這種情形,其實也是個好機會。”
謝佳慧怔愣了下:“什么事?”
何矜夏輕咳了聲,有正主在前面坐著,她這聲音怎么也大不起來,小聲說:“我跟你說過了,我在和盛衍談戀愛,很快就要訂婚了。”
謝佳慧先是一愣,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還反過來安慰我不要傷心,那你呢?昨晚的事雖然你沒在場,但你也應該聽說了吧,他這種人渣你竟然還要!”
何矜夏心里一虛,硬著頭皮說:“其實事情不是你想象那樣的……”
謝佳慧激動道:“我親眼看到有個女子貼到他身邊,他來者不拒!那女子一看就是個狐貍精,不是什么好貨!”
何矜夏聲音再弱:“真不是你想得那樣的……”
謝佳慧持續大嗓門:“不是我想的那樣還能是哪樣?!”
自己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把它給吃進去。
何矜夏也不試圖反抗了,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啥不能說的了,非常光棍道:“其實昨晚出現的那個女人,是我。”
謝佳慧話語一噎,嗆住了。
“是…是…是你?”她哆嗦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