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蕭暖點點頭，有些愧疚。

盡管努力做到公正，可不得不承認，比起這些更偏向于姜小輕，而忍不住責怪蕭湛的人，她這個做妹妹的，更擔心的是蕭湛，她的大哥。

兩人回到了ICU門口，蕭湛仍舊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見此，姜舟越發沒有力氣去指責蕭湛，只能默默坐在一邊。

他也知道，自己守在這里，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他還不想走。

過了一會，管家送來了飯菜。

“哥，吃點東西吧。”蕭暖道。

蕭湛搖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執行任務的時候，遇到突發情況，他曾試過三天不吃不喝，身體也能繼續戰斗。

所以，這有什么呢？

他現在，只想把時間留在這里，多看看姜小輕，在姜小輕醒來的第一時間，發現姜小輕醒來。

看著蕭湛執拗的模樣，蕭暖只得道：“小輕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蕭湛的視線一動不動，沙啞道：“這是我應得的。”

報應。

如果當時，他接到那個偽裝部隊的電話時，沒有想著去處理，而是放在一邊不管，好好陪在姜小輕身邊，也不會給了林溪廖井可乘之機！

如果當時，他能快一點追過去，哪怕是三十秒——

姜小輕也不至于落到這樣的地步，躺在滿是冰冷機器的白色房間里，一動不動……

如果……

蕭湛的大腦快被空白占據了，他不想去想那些如果。

因為，現實是，他做錯了，因為疏忽，導致姜小輕被林溪捅了一刀，失血過多，又因為治療不及時，躺在ICU里。

這就是，現實。

是他的報應！

“哥……”蕭暖沒想到，哪怕搬出了姜小輕，也沒有勸動蕭湛。

“你去吃吧。”蕭湛打斷了她的話，“你也累了。”

蕭暖無奈，她猶豫再三，將水杯遞了過去，“不吃飯可以，至少要喝點水吧？你也不想小輕醒來看到你的時候，你是一臉狼狽吧？”

蕭湛聞言，猶豫了幾秒，收回放在姜小輕身上的視線，轉頭接過蕭暖手中的水杯，敷衍的喝了一口，把水杯塞給蕭暖。

好歹也算是喝了點水，蕭暖自我安慰著，坐到一邊。

她看向姜舟，剛要說話，姜舟擺擺手：“我沒胃口。”

聽到這話，本就沒什么胃口的蕭暖，連飯盒都不想打開了，直接放到一邊。

如果有人經過這里，恐怕會被這三個宛如行尸走肉的家伙給嚇到。

“嗡嗡……”

過了一會，蕭暖聽到手機振動的聲音，不是她的。

扭頭一看，姜舟拿出了手機。

這個角度，蕭暖隱約看到了屏幕，只是看不清來電人的名字，但那個輪廓有些熟悉。

“喂？”

姜舟低低開口，“……嗯，我們在7號樓……”

聽著姜舟報位置，蕭暖疑惑，是有人要來嗎？

姜德祥夫婦？

不對，他們知道ICU的位置。

那是誰？

柳阿姨？

應該是吧，姜舟認識的人當中，這個時間能得到消息，趕來醫院的，柳婕良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