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九旭的短信，蕭暖松了口氣，把手機放到一邊，去將未完的工作收尾。

到了下班時間，蕭暖也準時將工作完成，收拾一番后，帶上花離開了公司。

這一年來，姜小輕的情況并無變化，薄家為了讓她能好好靜養，將她轉移到了一個醫療條件好，且環境安靜的郊區醫院。

蕭暖開車一個小時，才到了醫院。

拿著花束，找到了那間熟悉的病房。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背影，坐在床邊，低聲說著話。

床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子，二十出頭，盡管臉色有些蒼白削瘦，可仍舊不減她的風華。

閉上眼睛安安靜靜的模樣，就像睡著了一樣。

床邊說話的人，貌似就在跟這個“睡美人”說話，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

“咚咚。”

蕭暖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床邊的人這才回神，扭頭看向她。

那張大胡子的臉，充滿血絲的眼睛，蕭暖總覺得自己看到了很早以前的大哥。

沒遇見姜小輕之前的大哥。

只是，比起那時候的大哥，這時候的蕭湛，憔悴了許多，沒了那股一往無前的精神氣，讓人心疼。

“下班了？”蕭湛主動開口。

比起最開始的不發一言，好似活死人的狀態，現在的蕭湛算是好了許多。

“嗯。”

蕭暖點點頭，走進病房里，將窗邊花瓶里有些凋零的花束取出，換上了嬌嫩欲滴的百合花。

“今天忽然想到了，所以來看看小輕。”

蕭暖道：“待會薄天賜也要來，我們準備之后去吃頓飯，你要來嗎？”

“不用了。”蕭湛搖搖頭。

意料之中的答案，蕭暖也沒勉強他，只是問道：“哥，你多久沒睡了？”

蕭湛微微一頓。

蕭暖嘆了口氣：“一年了，你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嗎？這一年來，你經常一兩天，甚至更久都不睡覺……哥，這樣不好，會把你自己拖垮的。”

“我知道……”

蕭湛聲音沙啞，他眼底顫動著，“可是……”

“是噩夢嗎？”蕭暖忽道。

蕭湛一愣，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有時候，我加班，半夜回來，會聽見你大叫著醒來的聲音，也見過你半夜下樓，紅著眼睛匆匆出門的模樣……”

蕭暖說著，皺起眉頭，“這一年來，你都在做噩夢嗎？”

蕭湛沉默，像是默認。

蕭暖臉色不太好看。

她知道自己大哥多喜歡姜小輕，所以也知道姜小輕成了植物人后，蕭湛的狀態多差，卻沒想到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去看看醫生吧。”蕭暖道。

蕭湛嘆了口氣，“不會有用的。”

“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有沒有用？”

蕭暖抬高了聲音，“難道說，你想在小輕睡著的時候，離開嗎？！”

這話說得很嚴重了，如果是別人，說不定會捂著蕭暖的嘴，讓她少說不吉利的話。

可蕭暖說的卻是事實。

蕭湛都沒法否認，沉默了一會后，只得點頭：“我知道了。”

“別說空話，找個時間去看醫生才是正經。”蕭暖道。

“蕭湛生病了嗎？”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