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得意地挺胸說,“到時候寫上‘二狗子是好名字,好養又好聽’,嘿嘿嘿,省的別人笑我名字差。”
牛青山想想,圣上若是知道要這么賜字,估計會直接把二狗給賜死了事。為了兄弟的命,他一把將二狗給叉后面去了。
林曉看著賈和尚,“這差事你要辦好了,回頭我給你那小破廟里再捐點錢。”
就您那十個大錢,還是留著自己花吧。賈和尚心里腹誹了一句,想到郡主的差事,鄭重答應道,“小的聽從郡主吩咐。”
林曉很滿意。翁太傅念叨的禮儀教化太復雜,她就知道一點,玄心法師是神棍里的祖宗,那賈和尚就是正宗神二代,就讓他去收拾那些喪良心的騙子們吧。
賈和尚也有些熱血沸騰,郡主派的差事,回頭又有圣上的朱批玉璽,那他既能為師門揚名,還能增長閱歷,更可以懲惡揚善,這差事太為自己長臉了。
“你快回去收拾吧,回頭我讓人給你送東西。”林曉將賈和尚推到邊上,“對了,順便在北邊,你還可以化緣賺錢回來修廟。別找我們要錢,也別找我大哥,我們手頭都緊。”
牛青山們看著郡主,總覺得后面兩句才是郡主給賈和尚派差的目的。
林曉看賈和尚走遠,收回目光看大家都盯著自己,“干嘛?我大哥呢?”
“王爺帶著小六子出門了。”牛青山們離開別院時,林云暮接到密報,帶著林六點了一隊侍衛就出門了,也不知到哪兒去。
被林曉問起的林云暮,此時正在京城外的官道上,堵住了祁王。
祁王一身行商打扮騎在馬上,一身肥肉硬是勒緊了一半,看著沒有平時那么慵懶。
他看著追上自己的林云暮,驚訝地問道,“林云暮,您為何攔住本王的去路?”
林云暮一身劍袖勁裝,剛好馬頭攔在祁王這群人前面,“祁王爺,您匆匆離京是要往哪里去?圣上不是讓諸位王爺們在京等候?”
“本王在城中待得無聊,想出城走走。怎么?難道圣上將本王關在京城了?”祁王也冷著臉色問道。
那個動手的太監,是他精心培養的暗線。
每年,他都會想法子往宮中安插人手。可是文太后精明強干,看著后宮跟個篩子一樣,可各家眼線彼此牽扯,宮中時不時莫名會死幾個奴才。他的人,這么些年,也沒留下幾個。
而那個太監,是留下的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人能抵擋四五個大內侍衛。他的家人都在自己手里,也不怕他不忠心。
當年奪嫡,他敗在憲宗手上,而現在,憲宗的兒子寧澤天,竟然連藩王封地都要奪了。
祁王心中氣恨,奪嫡失敗,這么些年滯留京中,仰文太后母子鼻息過活,熬了這么多年,他才熬到了一塊封地,離京過過一方諸侯的日子。
寧澤天竟然連封地都要奪回去,他只能殺了寧澤天,將衛國的水攪渾。
祁王能在先皇奪嫡時活下來,他的心計忍耐,自然都勝人一籌,遠非順王等人能比。
他已經盤算過,現在衛國國中大患已除,殺了寧澤天,寧澤天如今沒有子嗣,他是憲宗的兄弟,也是與寧澤天血緣最近的一支皇族。而在朝臣中,他的風評比起平王、順王、禮王等人,又好了太多。
寧澤天一死,繼位之人只能從藩王中選,那他就有機會。
剛好此時林云曉昏迷,寧澤天身邊少了這個人,其他的侍衛們不足為懼。林允之被寧澤天派出去辦差,不在京中,也不用擔心他出來攪局。
祁王一來是實在忍不了封地被奪之事,二來也覺得如今時機正好,才會讓那太監動手。
可是,偏偏林云曉就這節骨眼上醒來,還救了駕。
祁王覺得,上天對寧澤天,實在是厚待啊。
那太監被捉,他雖然覺得那太監不會將自己招供出來,可凡事都得防個萬一,所以,他還是匆匆帶人離京,想要回到梧州去。
現在被林云暮堵到,他先是一驚,從被抓到現在才多久?難道那太監熬不過宮中刑罰,吐口將自己招認出來了?
再看林云暮雖然攔住自己去路,身后帶的卻都是林府的侍衛,要是來捉拿自己這個刺駕逆賊,必定是會帶著御林軍或大內侍衛來吧?
祁王想明白后,心中大定,只要自己堅持說是出城跑馬轉轉,林云暮又能拿自己怎么樣?
“祁王爺說笑了,圣上怎么會將您關在京城呢?您又未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林云暮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既然圣上未將我關在京城,你攔住本王,意欲何為?”
“我是來給王爺報信,今日宮中拿下的刺客,自盡了。”
“那種逆賊,怎么能讓他自盡了?看守不利,圣上應該嚴懲。”祁王聽說刺客已死,心中更是放心,死無對證,他自信靠搜查絕對搜不到自己身上。
“是啊,本來要送到內刑司好好審問,沒想到那人半路醒來,身手很好,四個侍衛都拿不住他,只能下令射箭。那人腿上中了一箭,逃不掉了,就自盡了。”林云暮好像閑聊一般。
“死了也是咎由自取!”祁王哼了一聲,又看著林府這群精干的侍衛們,“林王爺帶著這些人,是奉命出城還是……”
“圣上將查兇手的事交給大理寺了。我到城外來,一來是為了巡視軍務,二來嘛,”他的眼睛盯向祁王,“二來是找祁王爺來說說,舍妹被傳為妖女的事。”
“那事圣上不是說了,溫平侯拿著畫像生出的事端,你找本王,難道要本王幫林王爺去找溫平侯嗎?”
“溫平侯不過是多嘴而已,布局之人才是用心險惡。”林云暮的手摸上了自己腰間的刀,“林某在這世上,只有兩個血脈至親了,有人竟然想害死我唯一的妹妹,祁王爺,您說,那人是不是用心險惡?那人,是不是該死?”
祁王聽到“該死”兩字,一驚之下差點從馬背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