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葉浩洋離開,葉回抱著陸可心洗好的蘋果咔嚓咔嚓的啃著好一會,這才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這人如果早知道她的問題,為什么之前不跟她提?
他們之前明明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外事部的部長,還沒有現在這么忙。
想要跟她提這些事,那些機會全都適合。
想著這些事,她連啃蘋果的的速度都降了下來。
“葉子,為什么我總覺得這個葉部長怪怪的?”
葉浩洋的動作和眼神明顯不像身為上級領導的該有關心。
反而目光總帶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讓陸可心這個外人都能感受到。
葉回點頭又搖頭:“管他呢,他就算是外事部部長也不能卡著我這個小實習生,對吧。”
誰跟她談實習的問題呢!
陸可心無語的白她一眼。
知道她不愿意多說也不多問,正好趕上護士查房,就跟著護士一道忙活起來。
葉回的身體可以說恢復的很快,從虛弱的不帶半點血色,到現在已經沒事就能下地溜達幾圈。
陸可心是徹底相信她已經沒事了。
只是這個恢復的速度有些詭異,讓她心中總覺得有些蹊蹺。
葉回是一直惦記著葉浩洋口中那折壽二字。
難得重生一次,她的目標是壽終正寢,而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貢獻。
出院前,幾個收到消息的室友約好時間來醫院看她。
韓小雅拉著她的手不住打量:“葉子,我離開南嶼海的時候你都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住院了?”
不是又被人敲暈了關起來了吧?
想到那次的經歷韓小雅還心有余悸。
葉回笑著岔開話題:“誰知道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暈倒,倒是你離開南嶼海又去了哪里?”
被問起這件事,韓小雅正愁沒人跟她分享。
一群室友圍坐在病床邊,吃著各自帶來的水果零食,跟開茶話會一樣。
她吧啦吧啦說著在西南的經歷,讓一眾人等羨慕的不行。
“被你這么說我都想去西南那邊看看,你和葉子的運氣就好,能進外事部,還能碰上這種有意思的借調。”
谷雨薇向來沒什么心眼,一直把她們二人的遭遇全部歸結為運氣。
韓小雅連同一眾室友笑而不語,然后全都挑眉看向葉回。
葉回很是平靜的接受眾人的注視。
紀科長的假公濟私其實很合她心意,要是沒有南嶼海那一遭就最好了。
“葉子,我今天早上聽部里有人說南嶼海那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南國人已經從海島上撤了回去。”
身在外事部,有些消息就會靈通一些。
南嶼海的問題解決,那紀凡他們應該就要回來了。
想到那個人,葉回心中難得的升起一點想念。
她這次可是差點搭上自己的小命,那個家伙要怎么報答她?
“解決了還不好,要是一直吊在那里才麻煩,后續問題肯定越來越多。”
齊昭君從小被家人熏陶著,這種事情上的眼界還是有的。
她這樣說其他幾人也是附和的點頭,都還是大學生國家大事最喜歡討論了。
于是之后的討論內容就越跑越偏,到最后連王美靜畢業就準備結婚,男方家給多少彩禮都討論了一番。
“我爸媽說到時候給我陪嫁三大件,再給我點錢,省得被夫家看不起。”
說起自己的未婚夫,說起畢業后的結婚,王美靜一點不帶忸怩,說的比誰都盡興。
倒是韓小雅不懷好意的看了葉回一眼。
“哎我說葉子,你家紀科長不是想畢業就結婚嗎?你們怎么到現在都沒什么動靜?”
動靜?
葉回一愣:“這種事需要什么動靜?”
韓小雅:“……你看美靜,兩家見面走動,彩禮嫁妝什么的討論了好幾次,就是結婚的日子都選了好幾回,你們呢?”
他們?
他們兩個佛系吧。
葉回摸了摸鼻子:“我們婚房早就準備好了啊。”
至于結婚日期,紀凡要打報告,報告批下來隨便找一天也就行了。
何必非要那么麻煩,反正紀凡那些家人她一個都不想見。
葉回的回答直接鎮住了房中的室友,眾人對視,想到紀凡的那些家人就默契的不再提跟結婚有關的話題。
紀家到現在都不同意她和紀凡的事,她們怎么就一不留神在葉回的傷口上撒鹽了呢。
將人全部送走,只有她和陸可心的病房突然變得格外安靜。
“你明天就能出院了,你先歇一會,等一下師傅還要過來再給你復診。”
好吧,她這個身體的恢復速度在錢老眼中就跟熊貓差不多,所以能來復診就一定不會錯過機會。
等折騰著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她激動的眼淚汪汪。
這邊離菜市場很近,她終于可以想吃什么自己來做了。
曹艷華的月子餐真心把她吃怕了。
在醫學上來看她的身體還沒好利索,所以醫院給她開出了半個月的病假。
葉回絕對沒有帶病上班的崇高覺悟,于是興沖沖的讓韓小雅把病假條帶到了外事部。
掰著手指算一算,等病假休完再回去,再不到半個月她的實習期就要結束,這簡直能激動的讓她再多吃一碗飯。
陸可心在醫院陪了她兩周已經不得不會學校追進度。
葉回每天專心的給自己做好吃的,跟著蹭吃蹭喝的韓小雅不到一周時間都胖了一圈。
“葉子,我聽說紀科長他們回來了,一回來就去中信海匯報工作,估計晚上他就能過來看你。”
韓小雅的話音還沒落,院外就響起敲門聲。
她嘿嘿一笑,立馬識相的滾回自己的小書房。
大半個月不見,在葉回看來這算是他們之間的常態,也不需要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類的。
但在紀凡來看,他差一點就要跟葉回天人永隔。
第一次在出任務的中途體會了煎熬二字是何意,他幾次都想領罰回來看她。
可南嶼海的局面是葉回用命幫他掙來的,他不能辜負她的心意。
所以在用盡一切辦法,不給南國留出半點余地,還趁機敲了幾年的水果神馬的做賠償后,他終于能挺直背脊回來見她。
他大步進門,反手關好院門下一刻就直接將人撈到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