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從前一直很少會表露多少不滿或是對他的占有欲。
這樣突然間爆發出來的反應讓紀凡愣神間，一顆因著她們離開而空蕩蕩的心瞬間被填滿。
“你們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在家太可憐了。”
“所以呢？”
葉回斜睨著他，總覺得這完全不是什么借口。
紀凡笑的有些甜蜜:“所以我就在辦公室里把未來幾天的工作全都做完了。”
這個理由……就算他過關吧。
只要沒有去跟狐朋狗友鬼混，她就懶得再去多管。
葉回發現在跟周瑾華的那些朋友見過面后，她的要求已經降到了空前低的程度。
沒有再繼續別扭下去，葉回也不喜歡這種情緒，她坐在家里的地板上，將鄭美心的話講了一遍。
“瑾華分析的也有道理，這一塊如果問我的意見，我其實也不贊成你做這種選擇。
“家里的情況你也清楚，在這方面能幫到你的并不多。
“不過你要是真想走這條路，我也可以幫你想辦法。”
反正他現在手頭上的事情不多，可以心分二用。
紀凡說的這些話葉回其實也有考慮過，但一來她確實沒什么方向，二來又覺得要做就要做一點有挑戰的事。
再沒有什么是把一家企業扭虧為盈，讓員工全都能按月領到工資更有成就感的了。
“那你幫我打聽一下，京都那邊有哪些企業會處理出來，我到時候挑一個有緣分的。”
紀凡:“……”
都是虧損企業，弄不好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還需要緣分嗎？
他微愣間，葉回已經又是一個眼刀甩了過來。
“不愿意幫我問？”
“怎么會，我是在想找誰去打聽更方便，還有你更適合做哪些方面。”
找補的話紀凡趕緊往出說，兩人一個像是鬧著別扭，一個有些生疏僵硬的哄著，倒是都有有些樂在其中。
跟紀凡膩歪了好一會，葉回這才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
“我在你這里久留應該不好，你還有什么事要交代嗎？”
紀凡默，他不怕對他自己的身體有影響，他怕的是對葉回有傷害。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要看周大哥那里，他估計還要三四天才能把手頭上的事情辦完。”
原本周瑾華是不需要在華亭呆這么長時間的，但幾年不見朋友們全都變了，他再想找合伙人，就不能按照過往的印象。
合伙人需要重新找，這無形中就拖慢了他的進度。
“你要是在華亭沒什么事就早點回來吧。”
以前還不覺如何，這段時間每天按時回家，家里有活潑可愛的女兒，又不算溫婉但也算講道理的老婆，還有可口的飯菜。
這種感覺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抵擋的。
孤床冷枕的感覺好凄涼。
他說的有些可憐巴巴，葉回雖然很少見他這副模樣，很好心的欣賞了好一會，但想了一下還是冷酷的拒絕了。
“伯母想帶希希去旁邊的杭城走一走，我之前還有些不放心，現在我這里沒事了，倒是可以帶她們去走走，等著周大哥把事情處理完。”
紀凡:“……”
好吧，他估計還要可憐上幾天了。
“你們不在家那我就在辦公室加班好了，等你回來正好可以請假陪你。”
希希沒想到幸福會來的這么突然，明明媽媽之前對她的態度還像是秋風掃落葉般無情。
結果一個晚上過去，立馬就辦成了春天般的溫暖。
不管親媽的情緒為什么總是起伏那么大，送到身邊的好處卻是不能不要。
歡呼間，在周瑾華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三人坐上了去杭城的火車。
幫葉回找適合的企業這件事，韓小雅一聽紀凡提起就直接攬了過去。
京都的這些國有企業很多都因為經營不善處于半倒閉的狀態。
什么啤酒廠、缸廠、罐頭廠、糖廠……這些企業當年都是一股腦在各地都建了一批。
當初生產的有多紅火，現在產品賣不出去，員工發不出工資，就有多蕭條。
都不用特意去打聽，等葉回帶著玩的心滿意足的曹艷華和希希回來的時候，韓小雅直接將書厚的一碟報告塞到了她懷里。
“這是從我媽那里拿來的，你趕緊看，看完我還要給還回去。”
這都是單位里正式文件，按說是不能外傳的，要不是葉回跟韓小雅間的關系實在太好，她爸媽不好意思不幫忙，這份東西還真到不了葉回手上。
“你們真速度，我以為怎么也要再打聽幾天呢。”
“這又不是什么難事，再說，這些東西早就是擺在明面上的，就算沒有我媽單位里的這份報告，你去街上打聽也能問到不少。”
韓小雅白她一眼，又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
單位里的詳細準確的報告同找人打聽能得來的消息就是不同。
葉回抱著那書一樣厚的報告回到家，就將東西王紀凡身前一遞。
東西在她眉心間晃動過，里面的內容就已經自動的漂浮在她腦海中。
“你覺得哪個廠子好？”
紀凡大致的翻了翻，他覺得哪個都不好啊！
這里面的內容認真來說就是沒有最差只有更差，葉回真要從里面選一個去當自己的事業來經營，這其中需要付出的精力和代價是巨大的。
“你有什么偏向嗎？”
“罐頭廠怎么樣？還可以自己吃。”
葉回雙眼冒著小星星，看的紀凡額頭的青筋直跳。
“京都附近沒有果園，距離幾大水果主產區也很遠。”
“那糖廠？”
可以做水果糖，到時候家里也會不缺糖來吃，希希一定很喜歡。
紀凡抬頭揉了揉眉心:“甘蔗這附近也沒有！”
一連被反駁了兩次，雖然明知道紀凡說的很有道理，可葉回心下還是有些不爽。
“那你覺得哪個好？”
“我覺得哪個都不好，你完全可以從零開始，而不是從負債開始。”
話題又繞回原點，葉回別過頭用力的哼了一聲。
“沒有成就感的，做起來沒動力，都已經跳出來自己做，當然要趁著年輕挑戰自己。”
紀凡:“……那你再說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