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很幼稚,都是哄小孩子把戲一樣的問題。
比如,你今年幾歲啦,你家里是不是住在這附近之類的小白問題。
許佳茜只答了十歲這個問題,其他的問題她沒有回答,就已經快到了。
這段路其實很近,這也是許佳茜為什么會愿意送老夫妻的原因。
許佳茜在過道上指著斜對面的一家飯店說:“餐館就在那。”
老太太又瞇著眼,仔細看了一下,才笑呵呵的道謝:“小姑娘,謝謝你。”
許佳茜露出羞澀的表情,“不客氣,你們快去吃飯吧。”
老太太笑瞇瞇的道:“小姑娘,你肚子餓不餓,我們一起去吃吧。”
許佳茜后退兩步,搖頭道:“不用了。我爸爸還在等我,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拔腿就跑。
就在剛才老太太說話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老太太的下巴出現了裂痕,這不禁讓她想到了人皮面具。
她預感不好,在拒絕的時候,眼睛轉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一個路人。
于是話說完,拔腿就跑。
然而,她動作再快,快不過早有準備的人。
背后衣服被扯住,一股刺鼻的東西捂著鼻子,連聲呼救都來不及,許佳茜眼前一黑,小小的身體軟到在老大爺懷中,不省人事。
明天改。
周易清楚,他留不下她,也沒有留她的理由。
纖細的手臂牢牢圈住男人精壯的腰,余媚從懷中探出頭,頭發隨著她的動作有些凌亂,瞳孔黑又亮,這讓周易想起很久以前養的一只小奶貓。
毛茸茸的,很溫順,恰似眼前的女人。
余媚凝視周易,
長年累月游走在陰陽兩界的人,身上總會若有若無的散發出陰冷的氣息,這個男人猶勝。
更多的時候給人一種陰鷙感,以至于很多人忽略他的長相。
兩人第一次擦肩而過的時候,余媚記住了他的氣息,也牢記住他這張臉。
周易乍一看很寡淡,細看之下,你會發現他的五官很是秀氣。這種秀氣不是那種娘娘腔的陰柔,而是端正的秀氣。
偏偏他有著垂下遮住額頭劉海,再結合身上的陰冷氣息,只會更加讓人忽視他的長相。
余媚有點想撫摸他高聳的鼻梁,想到待會要做的事情暗嘆:忍忍吧,別得寸進尺。
“周易你以前有沒有交過女朋友?”余媚凝視眼前的男人,不錯過他任何一絲表現。
周易眉梢微提:“重要嗎?”
余媚點頭。
當然重要!
周易沉默了,
不是因為沒有交過女朋友而沉默,而是在思索他們是怎么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余媚搖晃手臂:“沉默就是默認嗎?”
漆黑的雙眸中盛滿了固執,周易無可奈何的說:“女人詢問男人的情史時,通常想和男人繼續發展下去。你和我能嗎?”
這回默不作聲的是余媚。
不能。
心底的期翼熄滅,明燦的雙眸仿佛也跟著黯然,連帶著周易的心情也變的持續低落。
余媚退出男人的懷抱,低聲道:“你走吧。”
這個男人對她是中誘惑,問了這么多,只不過是想試試男人是否如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煩躁糾結占據周易的大腦,他沒有離開,而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向單薄的背影揚聲道:“沒有。”
只有你一個!
余媚停下腳步,嘴角彎似月牙。
隨風化影,快如閃電,女人身影飄至,花瓣似的唇印在男人的嘴角。
余媚睜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周易,見他沒有露出抗拒的神色,小心翼翼的伸出粉舌在臉頰舔了一下。
余媚的動作輕柔,有種視若珍寶的感覺,周易連眼珠都不敢動一下,身體直接僵硬石化。
一股難以言表的充實感迎面而來,舒服的讓余媚想嘆氣。
美好的享受終究要結束,余媚的唇戀戀不舍的離開周易的臉,如癡如醉的說:“我沒有學過魅術,也不想勾引你,你的身體對我是一種極具的誘惑,靠近你是我的本能。”說罷,纖細的手撫上男人的臉。
余媚不知道,她的話就像是一桶涼水把周易從頭淋到腳,透心涼
開鎖的窸窸窣窣聲響起,魏乾誠精神一震,迎了過去。
“干嘛去了,這么晚才回來?”
不怪魏乾誠埋怨,這都十一點多鐘了,他一個人都在樓上等了半個多小時,待會還要去警察局錄口供,不得搞到明天早上去了啊。
周易換鞋的手頓了頓,語氣淡淡的說:“送鬼。”
魏乾誠無奈的翻個白眼:“我就知道,你待鬼比待人好,要不是我死皮賴臉的粘著你,哪還有我們現在的交情”
魏乾誠嘮嘮叨叨的說著不停,跟著周易一屋進一屋出,等他說到口干舌燥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按照往日的情況,只要他話多必定受嘲外加冷眼,今天周易居然一直是沉默的。
進屋這么久除了“送鬼”兩個字,沒再說話。
情緒有些不對啊,魏乾誠試探性的問了句“周易,你這次送的是什么鬼啊?”一邊仔細觀察周易。
“今天是小雷的頭七,我開壇做法送送他。”
周易說話的神態一如往日般淡漠,直覺告訴魏乾誠肯定不是因為這件事,但又實在看不透他只好作罷。
“唉,這孩子也是可憐。”魏乾誠惋惜的搖搖頭:“希望他下輩子投個好人家,有愛他的爸爸媽媽。”
周易沒接話,只是停下腳步問:“你要跟我一起進去嗎?”
魏乾誠看著這道門直搖頭:“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別看這道門跟其他門沒有區別,進去了才知道內有乾坤,房內里面可都是周易的‘寶貝’,周易接待客人地方,他沒事進去那不是找晦氣嘛。
關上門,周易凝神作法。
他剛才并沒有騙魏乾誠,今天確實是小雷的頭七。
小雷死后含怨,入不了地獄,生前死后所受的折磨一直伴隨著他,他想解脫,只有報仇。
剛死沒多久的鬼魂力量通常微薄,隨著怨念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