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為母則剛
第195章:為母則剛
嵐霜姑姑眼瞧沈氏,又要被領回房去,當即她邁步一攔,客氣中帶著三分強硬的說道:
“還請三小姐見諒,您擔心沈夫人身體的心情,奴婢都很明白。但是眼下是老夫人請你的母親過去,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若您不放心可隨行跟著就是了。但人我是一定要才能復命的,還望三小姐也體諒下奴婢的難處,就不要過多干涉了。”
其實周笑笑都不用猜,她都能想到,最不待見沈氏的楚老夫人,會叫對方過去,十有**是和嫁妝一事有關系。
到時一番盤問,甚至是抵賴耍橫,恐怕都是少不了的。
沈氏身子不好,性格又太柔弱,周笑笑是不想她去吃虧,到時落淚心傷的又該難受了。
可是就在她想同嵐霜姑姑,繼續周旋,半步不讓的時候。
卻不料一向都是躲著事情的沈氏,卻將周笑笑的手給牽住了,并露出溫和的笑容寬慰道:
“好了笑笑,你也別難為嵐霜姑姑了,若母親不去,到能避開一場風波。可躲得了一時,卻不可能躲得了一世,之前在道觀內,你同我說的那番話,母親事后也想通了很多事情,有些話其實我也想同老夫人說清楚了。即便是為了你這孩子,母親覺得自己,也不該如此窩窩囊囊的躲在金香院里,我也想為你做些事情。”
周笑笑看得出來,沈氏好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雖然她還不知道這位生母,究竟要和老夫人說什么,但沈氏能堅強起來,她自然是很高興的。
因此就見周笑笑,立刻點點頭,笑瞇瞇的說道:
“那好,都聽母親的,我不難為嵐霜姑姑。但我陪著您一起去見祖母,女兒也想瞧瞧,她老人家這次又有什么訓誡等著咱們母女呢。”
這話說完,周笑笑又歉然的看向呂青鈺說道:
“青鈺姐姐,祖母喚我母親過去,畢竟都是府中長輩間的事情,我不請自來跟著去,已然算是唐突了,因此委實沒有辦法帶著你同往。但請姐姐在我的金香院內稍候一會,等我回來可好。”
呂青鈺眼瞧時辰還早,連晌午都未到呢,難得出來一趟,她也想著同周笑笑一會踏雪賞梅,好好的聚一聚呢,因此她馬上點點頭應下了此事。
而周笑笑這邊,扶著沈氏一路來到宜安院后,等到她們母女一并進去時,就瞧見楚老夫人,以及鎮國侯全都在,而蘇信也是陪坐在側的。
至于楚老夫人,一瞧見周笑笑也來了,這眉頭就不喜的皺了起來。
“嵐霜你怎么辦事的,老身不是叫你去把沈氏叫來,怎的三小姐也跟著來了。我們要商允的是十幾年前沈氏將嫁妝孝敬給老身的這件舊事,當時這孩子都未出生呢,所以她才誤以為我這個做祖母的,奪了她母親的東西,甚至還驚動到我兒懷仲面前去了,簡直是可笑至極。”
“所以三丫頭,我們長輩間的事情,你就別杵在這繼續跟著添亂了,趕緊回你的金香院去。”
楚老夫人這態度,看著是一臉的不耐煩,實則何嘗不是因為,她心里對周笑笑,如今已然生出一種忌憚之心了。
沈氏好欺負,嫁妝的事情只同她談,或許訓斥兩句,對方就不敢再提要回去的事情了。
可是周笑笑就不同了,在楚老夫人眼里,這個三孫女那簡直就是猢猻轉世,上天入地就沒有她不敢大鬧的事情。
畢竟換成是誰,已然收入囊中十七年的一筆豐厚產業,再想吐出來,那都是萬般不愿意的。
所以楚老夫人此刻,心情可謂煩躁至極,更是唯恐周笑笑在這給她添堵,這才一開口就直接攆人。
可是就在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彩辛彩勤走上前來,要半推半就,將周笑笑給勸出去的時候。
卻不料沈氏竟然一把將周笑笑護在了身后,更是對著彩辛伸來的手,直接就給推搡開了,而后目光直視向楚老夫人說道:
“笑笑是我的女兒,我這個做母親的一向自問與人為善,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因此沒有什么需要避諱著她的。”
“而且老夫人言語間,涉及到我那筆嫁妝的事情,這就更該叫笑笑知曉了,畢竟贈于一說我沈靜辛從未講過,如今您老人家莫非是良心未泯,要歸還給我不成。本夫人的東西,將來自然都會留給笑笑,因為這些嫁妝她應該知道都有什么,將來也好親自接手。”
周笑笑還沒趕走呢,沈氏這番頗為硬氣,一點不服軟的話,就先將楚老夫人給弄懵了。
而一旁的鎮國侯,聽的那叫一個尷尬。
畢竟適才他領著蘇信,本來是想著父子倆,一同規勸下楚老夫人,叫她將沈氏的嫁妝拿出來,歸還給人家,也算是對周笑笑有個交代了。
可是哪曾想,楚老夫人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東西不是她拿來的,那是沈氏自己送到近前孝敬的。
甚至還主動提出叫沈氏過來,當面對質的話。
所以被楚老夫人這態度弄的,還真有些叫不準,當年的事情究竟孰是孰非的鎮國侯,也怕冤枉了人,到時母子鬧出心結終究不好。
可是如今呢,這楚老夫人都沒正式問話呢,沈氏已然直言不諱的說了,當年那筆嫁妝根本就沒有贈予一說。
這言下之意,可不就是說楚老夫人奪人嫁妝,關鍵這話還是當著周笑笑面講的。
本來是想和這個女兒緩和關系的鎮國侯,自然是頭疼無比,唯恐周笑笑就此記恨上他們這些親人,那就委實不妙了。
所以鎮國侯趁著,楚老夫人和沈氏,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的情況下,忙打著圓場的制止道:
“母親您先別動怒,有兒子在呢,十七年前的舊事了,你和沈氏之間,恐怕很多事情也記得不大清楚了。所以你們都先心平氣和的坐下,由本侯來問可好。”
穩住楚老夫人后,鎮國侯又看向了沈氏,臉色立刻一板,頗為不悅的說道:
“但年沈氏你在侯府時,就總惹得母親生氣,如今一晃十七年都過去了,可是要叫本侯說,你當真是半點長進都沒有。就算你對侯府諸多埋怨,但是有些話沈氏你還是要慎言的,你與本侯雖然緣盡,可笑笑到底還是蘇家的子女。”
“你一番糊涂話,這孩子豈非要以為,當年侯府欺凌了你。若真因此叫笑笑,與蘇家的親人們疏遠了,沈氏你擔待得起嗎,別忘了侯府是笑笑最大的依靠,你可千萬別做挑撥離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