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家的俏長女

第八百五十九章 襲擊與反襲擊

這五百騎兵又分出兩隊,一隊數十騎由春雨帶領作為最前方的尖刀探路,一隊近百騎由陸小四帶領以便出現情況時接應春雨那一隊騎兵。

這次寧忠平帶的禁軍中也有近千是騎兵,這部騎兵暫時與北疆軍的五百騎兵合二為一聽從春風指揮,一旦發現敵情這支近千的騎兵隊將結陣對敵。

楊傲群自是覺得沒這個必要,蘇云朵卻明白寧忠平這樣的安排是為了她們好,故而極力說服楊傲群,最終兩人帶著紫月和小依皆身著男裝坐在馬車里混在車隊中。

寧忠平由率領余下的近萬精兵保護車隊,雖說這支車隊數量相當龐大,有了這近萬精兵的保護,蘇云朵的心里安穩多了。

為了保證蘇云朵和楊傲群的安全,寧忠平要求兩人不再騎馬而是坐馬車從庸城出發,不過建議她們依舊著男裝,以防萬一,就算是騎裝,女裝還是沒有男裝方便,再說男裝也更便于掩飾她們的身份。

春風帶領的五百騎兵熟悉地貌環境,將作為先鋒在車隊前方開道引路。

雖說庸城、鳳凰城以及勃泥城對這些潛入的敵人聯手進行了圍剿堵截,卻因為這些北辰國將士依托勃泥山脈化整為零,加之幾城能抽出的兵力并不多,故而圍剿堵截的效果并不是很好,小規模的襲擊騷擾依然時有發生。

雖說襲擊騷擾的規模都不大,卻也不能保證有沒有大股的部隊潛伏于勃泥山脈之中,考慮當前的局勢比之離開勃泥城時越發緊張,為了保證車隊的安全,在車隊出發前夜,春風、寧忠平特地召集陸越陸瞳以及所有隨行官員進行了緊急磋商,蘇云朵和楊傲群應邀列席了這次會議。

根據消息最近從庸城到勃泥城之間時有小股敵人出現,雖說有寧忠平率領的一萬禁軍精兵的隨行護衛,大家依然不敢大意,在如此局勢之下,這批物資對于北疆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呼爾那部是北辰國最大的部落之一,也是北辰國皇帝的母族,而這位叫烏列的主將居然還是娜賽的丈夫。

根據春雨提供的最近消息,雖說陸瑾康根據他們事先送回去的審訊結果,已經抽調部分兵力對北辰國潛入的兵力進行了圍剿堵截,可是自烏列被擒之后,包括康云牧場在內的數個村鎮依然遭遇了北辰國潛入部隊的襲擊,從庸城到勃泥城之間更是敵人活動頻繁的區域。

“我個人覺得今夜不會安穩。”禁軍的某位小將首先發言。

“我贊同!”緊接著是一連串的附和聲。

商議的結果,車隊稍做休整之后繼續趕路。

雖然連夜趕路是辛苦了些,可是為了百姓的安寧,也為了物資的安全,辛苦也是值得的。

雖說臨時改變了行程,整個車隊卻忙而不亂,卻徹底打亂了潛伏在鳳凰城內外打算劫囚并燒毀物資的敵人。

率領這股潛伏敵人的是蘇云朵的老熟人、曾經的北辰國的公主,如今的呼爾那部大公子夫人娜賽。

娜賽是與烏列一起通過勃泥山脈潛入東凌國的,烏列先帶著一部分人手前往山谷以期伏擊并切斷東凌國卷入北疆軍的物資。

娜賽則帶著呼爾那部的近千勇士繼續潛伏在勃泥山脈以為策應,同時三五不時地派人出來騷擾搶劫。

當然被騷亂最多的是康云牧場,誰讓康云牧場既有他們需要的生活物資,又是娜賽最恨之人蘇云朵的名下產業呢?!

只可惜連續數次騷擾不但沒能搶到一顆糧食一只牲口,還讓娜賽損失了不少人手。

更讓娜賽心急如焚的是,前往山谷的烏列一去半月杳無音信,三日前潛伏在庸城的斥侯卻給她送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烏列被俘,潛伏在山谷中的千余北辰國將士被一網打盡。

得到消息的娜賽眼前一黑,頓時就昏了過去。

雖說娜賽昏迷的時間不長,可是這個壞消息卻迅速地在潛伏地漫延開來。

原本因為潛伏山中這大半個月既艱苦又損了不少人手士氣就顯得十分低迷,如今更是因為這個消息多了一股子恐慌的氣氛。

娜賽到底不是平常的婦人,拿起刀來殺了幾個小卒總算是暫時穩住了士氣,開始籌劃如何救出烏列并毀壞東凌國的這些軍用物資。

其實娜賽心里很清楚,以他們這不足千人的力量別說徹底摧毀這批物資,能不能救出烏列都難說。

可是她不能不救烏列,更不能一無所獲地回去,若她膽敢就這樣帶著人回去,別說呼爾那部不會放過她,就是已經成為皇帝的親兄長也不會放過她。

更何況從斥侯送回來的情報中,娜賽發現蘇云朵赫然就在其中。

仇恨徹底點燃了娜賽心中的熊熊之火,也徹底蒙蔽了娜賽的眼睛,讓她看不到雙方力量的懸殊,決定孤注一擲,與鳳凰城內潛伏的斥侯里應外合,夜襲鳳凰城,解救烏列燒毀東凌國的這批軍用物資,當然最好能一舉捕獲蘇云朵。

若此計得逞,他們不但可以救出烏列,同時還能給東凌國一個重重的打擊,并用蘇云朵脅迫陸瑾康從勃泥城退兵,如此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收復勃泥城和鳳凰城,也能一解當年之辱。

只這樣想想,娜賽就不由咯咯笑出聲來。

明知他們此去不過是以卵擊石,事情遠不沒有娜賽想得那么簡單,可是娜賽畫得這個餅實在太過美味,誰不想成為功臣流芳百世封侯拜將,士氣瞬間被點燃,于是就算東凌國的車隊臨時改變了行程,這些被沖昏了頭腦的所謂勇士依然在娜賽的鼓動下襲擊了車隊。

當然為了能夠救出自己的男人摧毀東凌國的這批軍用物資還有被自己鎖定的蘇云朵,娜賽針對東凌國車隊突如其來的行程變化,少不得也要對自己的作戰方案進行臨時的改變。

鳳凰城與勃泥城相距三十多里不足四十里,兩城之間有一處相對狹窄的區域正是潛伏襲擊的好地方。

娜賽帶著余下的人手穿越勃泥山脈打算趕在車隊抵達此區域之前在此潛伏,并給潛伏在鳳凰城附近的所有斥侯下達的死命令,讓所有的斥侯配合他們對車隊展開全方位的襲擊,以圖實現他們的目的。

只是娜賽能想到那個利于潛伏襲擊的區域,熟悉勃泥城地貌的春風又怎會想不到呢?

在車隊出發之前,春風就已經親自帶著一隊人馬趕往此地進行反潛伏。

這種潛伏與反潛伏、襲擊與反襲擊,暗衛營出身的春風玩兒得可比娜賽多了。

雖說娜賽帶著那近千呼爾那的勇士卯足了勁趕在車隊之前趕到了預定的潛伏地點,還沒來得及展開潛伏,更是連車隊的影子都還沒看到,就直接掉入了春風為他們設置的陷阱。

雖說雙方的兵力基本持平,甚至春風所帶的東凌國兵力在人數上還要略少些,可是以有心算無心,娜賽帶領的這隊主要由呼爾那部勇士組成的隊伍同樣也很快就被一網打盡。

那些得了娜賽的命令從各自的潛伏地過來打算配合娜賽的斥侯們,面臨的結果當然也是一網打盡。

娜賽本人也與烏列一樣成了俘虜。

可笑的是,娜賽被俘之后一直叫囂自己是北辰國的公主,若東凌國不趕緊放了她,北辰國皇帝必不會庭東凌國。

實在是被娜賽吵得頭疼,春風索性讓人堵了娜賽的嘴,待車隊緩緩來到此地,蘇云朵看到的就是被堵了嘴捆得像死狗一樣的娜賽。

因為夜路那走,比起白日車隊顯然走得更慢,抵達這處潛伏點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看著晨光中從馬車上下來的蘇云朵,娜賽的眼睛里像是啐了毒一般,陰狠而毒辣。

蘇云朵淡淡地睨了眼娜賽,并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打算,而是吩咐紫月和小依將娜賽抬進了烏列的囚車,讓他們夫妻團聚。

因為多了近千戰俘需要處理,車隊不得不停下來稍事休整。

車隊停下沒多久,分別從康云牧場方向和勃泥城方向飛速過來數騎,春雨和陸小四趕緊帶人上馬分別迎了出去,卻發現是自己人。

從康云牧場過來的是由春成帶的巡邏隊,這里雖說離康云牧場不遠,卻并不屬于康云牧場,雖說半夜時分喊震天而起,康云牧場的護衛們并沒有貿然出擊,而是加強了牧場的守衛,就算牧場目前只有少量的牲口,也不能讓人有機可趁。

天色將明未明之時,他們收到了春風讓人送的信,這會兒春成帶人過來是為車隊送來剛剛宰殺好的牛羊肉為車隊加餐。

從勃泥城過來居然是陸瑾康以及幾個親衛,蘇云朵在看到陸瑾康的時候,自是又驚又喜,不敢置信之余又有說不出的擔憂:“你親自過來沒關系嗎?”

陸瑾康將蘇云朵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除了神色疲乏了些一切安好,心頭懸了幾日的那塊石頭終于緩緩地落了下來,伸手替蘇云朵理了理晨風吹亂的秀發含笑道:“城里一切安好,軍中有二弟和其他將領,別說這里離城已然不遠,就算我此刻人在庸城也無需擔心。”

聽著陸瑾康淡然平靜的聲音,蘇云朵心里的那點擔憂瞬間就散得無影無蹤。

雖說陸瑾康言之鑿鑿,且還有個前來迎接來自京城的將領官員這樣一個極好的理由,可是作為主帥他的確也不能離開軍營太久,故而在了解了情況并與寧忠平、陸越、陸瞳以及其他從京城來的將領官員見過面寒暄過后,就與寧忠平帶著禁軍中的那部分騎兵先行趕回了軍營,留下春風等人帶著近萬步兵押送車隊,按物資不同分類分批或送往勃泥城的大帥府,或送往軍營。

朝廷派兵前來支援還給勃泥城帶來大批軍備兵器以及糧食,大帥夫人和先鋒將夫人又為勃泥城籌集了大批糧食布匹藥材平安運回了勃泥城,因為勃泥城的布匹等物資即將告罄而憂心忡忡的百姓奔走相告無不歡欣鼓舞。

在蘇云朵暗地操作下,車隊在運送途中的遭遇以及被俘的烏列、娜賽等人的身份很快也在勃泥城傳得紛紛揚揚,不但大大地鼓舞了軍中將士的士氣,也激發了將將過了幾年好日子的勃泥城百姓對北辰國狼子野心的痛恨。

雖說勃泥城中的百姓有半數以上曾經是北辰國的百姓,可是普通百姓求得不過是平安日子,誰讓他們過不成好日子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雖說剛出庸城就有狀況很有些讓人意想不到,春雨還是按事先的安排,戰斗過程中故意漏了個人讓他回去報信,而自己這方也做了相應的調整。

只是令大家十分意外的是,直到車隊抵達鳳凰城,卻再沒出現敵情。

因為車隊過于龐大,也因為都是重車隊,按原計劃需在鳳凰城歇上一宿再前往勃泥城。

為了保證她們的安全,寧忠平特地將她們的馬車與俘虜的囚車隔開一段距離。

寧忠平總有一個感覺,最近發生在庸城與勃泥城之間的數次襲擊與這幾個戰俘息息相關,有八成的可能性是沖著這幾個戰俘來的。

果然這一路走得的確不安穩,出庸城不久春雨帶著的探路先鋒就遭遇了敵情。

此前春風曾經往鳳凰城守備府送過一封信,當車隊抵達鳳凰城的時候,鳳凰城的守備大人已經在守備營中為大家準備好了歇息的營賬和縶騰騰的飯菜。

春風和寧忠平先安排士卒和車夫用膳歇息,將官們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緊急磋商。

在最前面探路的春雨等人最先發現了敵情,一番戰斗之后抓獲了數名敵人,只是十分可惜最終沒能留下一個活口,這些人一被擒住就咬破了藏在牙中的毒囊自盡,且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雖說這樣的行跡像極了死士,卻又有著明顯的掩飾痕跡,經過分析之后,大家覺得這些人應是北辰國斥侯偽裝的死士。

禁軍的這支騎兵隊是當年陸瑾康在禁軍當統領時親自帶出來的,作為陸瑾康的親衛,春風自然了解陸瑾康親自訓練出來的結陣對敵方的威力,同時也深知結陣對敵的所有口令和手勢,交由春風來指揮最合適不過。

春風先就庸城到勃泥城之間的地貌地理環境進行了一番解說,從庸城出發并非人們想像中的一馬平川,其間有數處相對比較險要的地方,也是近來騷亂最為頻繁的地段,需要大家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方能保證車隊的安全。

經過將近一個時辰的緊急磋商,終于討論出了一個細致而又妥善的安排。

更何況隨著物資還有在山谷俘虜的三位北辰國將軍,通過審訊得知三位將軍來歷都不小,特別是那位主將居然是北辰國呼爾那部首領列谷的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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