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對大唐人來說,其實是非常危險,有人災,有獸害,有病疫,有不適應的氣候環境,每一種都能讓人魂歸此地。
所以范晶晶派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武力的,而且人數高達一百人。
這些人到了南方去將會調查南方的特產,甚至占有一部分沒有人開發的土地。
只要當地有官府,開發的土地,就可以算是范家莊園的。
對官府來說,他們恨不得增加南方的人口。
以大唐的交通狀況,就算他們有腳踏車,可以用來幫忙搬運一些東西,到現在,他們還沒有離開江北。
“路不好走。前面要過河,不知道有沒有船可以搭。”
船夫一般不走長途,到一個地方,想走運河,就要雇傭新的船。
“到南方好多由西向東流的河川。如果想要走非常的困難,上上下下的必須搬運很多貨物。”
“范莊主不是說了嗎?如果想要好好的把玻璃運輸上去,得靠船運,靠船運,然后杭州津門那個地方,街上運河再往北走。”
“為什么不坐著船直接到黃河出口?”
“那一段并不好航行,而且時常結冰,而且海上航行的風險比起陸上航行的風險更大。”
“運河上面也有打劫的船只吧?”
“但是官方運糧的船時常在上面走,所以還是有很多官方的軍隊守護著運河,比起別的通道打劫的船只少多了。”
“是啊,我們真的沿路遇到好多劫匪,要不是我們有受過訓練,一看就是會打架的樣子,他們大概要跟我們見血才會退出去。”
“范莊主說的好,他們打架也是柿子挑軟的打,何況我們身上本身就沒有帶太多的銀錢。”
“我們沒有帶太多的銀錢,這樣子我們開設錢莊的本金不就變少了?”
“你傻呀?到時候船只把玻璃罐頭或者是陶瓷罐頭運到北方去的時候,到南方去的罐頭裝的不就是商品還有很多的銀錢嗎?等我們把各個地方前站布置好之后,我們范家莊園的積分卡就可以轉換成錢幣,到時候每個地方都可以到我們的錢莊來換,南來北往的商人只要付一點辛苦費,就可以少花一些錢來運輸這些銀兩。”
“他們也不會帶很多銀兩來換吧?他們大部分是帶貨物來北方做生意。”
“他們來北方做生意可以換我們長安的商品,但是中間還是會有一些落差落差大的,就會有很多贏錢的支出,不管是南去或者是北往,只要需要運輸的多一個人就多出成本。”
“他們節省成本不就少一個吃飯的機會了?”
“范莊主說過,機會會換到其他地方去,只是靠運輸,雖然也會賺錢,但是賺的錢會比較少,畢竟他們靠的不是運輸的商隊,多半是人家家里的長工。
我們到南邊去的時候,也要觀察在什么地方,必須設運輸商隊的節點,以后我們也會投入運輸,任何行業,專業化以后,都能賺到錢。”
“可是投入運輸有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就是要跟沿途的劫匪對抗,真心不喜歡打打殺殺。”
“真的窮兇惡極的人其實是非常少,大部分的人只是想要一口飯吃,不要低聲下氣。
真的又窮兇極惡的,只能夠用法律要去他們的生命。愿意花一點勞力來賺錢的,來找食物吃的,我們會創造足夠的機會給他們做工。”
“我覺得那些土匪強盜真的非常的窮,真正富有的人不會沖出來打架吧?”
“也有一些土匪強盜是被人架到土匪窩,不得不做,但是做了大部分的人是沒有辦法回頭了。尤其是在本鄉本地,除非他們離開自己的故土,到遙遠的地方去。”
“我們不就是沖鋒陷陣,到遙遠的地方開發的偉人嗎?”
“呵呵,還真的是,但是我們冒險也不算是冒險,我們要面對的危難,范莊主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們,要防御的點,也說得一清二楚,到了南方叢林要披著紗紋網不能夠喝生水。可以比較好的防止瘧疾上身了。希望可以。”
“你不相信范莊主?”
“范莊主是人間的神靈,我怎么敢不相信。”
“知道就好,如果是范莊主不曾經說過的話,那她做不到那還情有可原,要范莊主曾經開口說必定要這么做的,那么你最好是相信她。
不相信她的,都會遭到報應。”
“聽起來你很有經驗。”
“我可是在范家莊園剛開始的時候就加入的人,如果不是那些孩子現在還沒有長大,或許這些工作就不是靠你們了,要知道那些越早進入范家莊園的人,越是精靈古怪。”
“說他們還跟皇子皇女們當同學,時常跟著皇子皇女一起玩,并且跟著他們一起做實驗。”
說話的人有明顯的封建社會的上下尊卑提到皇子皇女的時候,心里有非常崇敬的感覺,也有非常羨慕的感覺。
“你越有這種感覺,越不容易到皇子皇女身邊的機會。
只有能夠跟皇子皇女平等相處的,范莊主才會讓他們在他們身邊,這種感覺是非常奇妙的,只有能夠培養跟皇子皇女平等的態度的人才,能夠真正發揮自己的實力。”
會看重上下尊卑的人,其實在心里都有一個衡量的法則,這個人雖然還是開口勸,但是在內心已經覺得必須把這個人,放到一邊來看。
這次范晶派出去的人手也有一百多人,這些人是特別在范家莊園選派的,也是讀書學有所成的人,因為他們出去之后將有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好好的學習文字,所以范晶晶還是讓他一個士人跟著他們,大唐的士人,是能夠騎馬舞劍,走遍各山川各地的人,不是后世想的手不能夠提起重物的人。
想要聘請也非常不容易。
這個時代的世家子弟,都必須受到各種良好的教育,所以他們對于只會揮舞刀劍打架的人是真正的看不起,對于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除非他生病,要不然他們也看不起。
范晶晶依照計劃把人派出去,但是她心里還是感受到,長程聯絡的困難。
事情往往多變,當變化的時候沒有辦法及時聯絡到某一部分的人,很可能這些人就只能夠犧牲,除非他們能夠因勢利導,把自己從被犧牲的場域里面,拔出來。
或許這是古人更能夠理解什么叫做犧牲的原因,對于一個大家族或者大勢力來說,他們永遠不會為少數人而犧牲多數人,即使這些少數人里面擁有家族的精英存在,但是對家族的多數人來說,外派的精英就是可以犧牲的人。
范晶晶慢慢的,掌控越來越多的人的命運。
開始這些人有一些不符合她想象的人出現,她就必須對這些人處罰,要不然其他原本乖乖做事的人可能就會有一些離奇的表現。
范晶晶的心里是非常難過的,顯然范琪非常了解范晶晶的心理,她并沒有勸導范晶晶,因為她知道范晶晶也不會聽勸,而是非常積極的,把這些討人厭的工作做起來。
雖然她是一個孩子,但是她是大家族訓練出的孩子。她比范晶晶更懂得這些人必須處置,所以在處置的時候她可以完全毫不留情,也亳不在乎他們。
畢竟對這些人的感情,她不像范晶晶放的這么重,她看世界萬物的時候,更多的是以理性出發。
更重要的,她只注意范晶晶的意見。
當專注一個事情的時候,跟事情沒有關系的工作,就會讓人覺得很厭煩。
然而種田工作是細物潤無聲,只能夠每天勤勤懇懇的耕種土地,才會回報你足夠的糧食。
范晶晶有時候太過專注在看罐頭的時候,也會想是不是不就不要去種田,把這個工作交給別人,但是范晶晶必須做范家莊園的榜樣,如果她都不種田,這些已經富有起來的人,很多人就專注于,作坊的工作或者是房地產經營,再也不會去耕種了,耕種這種技能,其實每一個人都要擁有。
就像范晶晶一直堅持想要學會做飯煮菜,就算她做的菜不好吃,她還是有一半的時間會考慮廚房的事。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她做出來的菜,還是不能吃的,她還是會去大食堂,但是她是真的努力的做出一道菜,幸好她發現做出來的菜其實可以喂給豬吃,除非自己覺得還能夠入口,也不算是浪費了。
只是讓范晶晶覺得非常絕望的事,為什么別人做的菜可以越做越好吃,她做的菜似乎永久都沒有進步,她看到廚房的樣子,覺得她應該做的工作就是改進廚房至少讓柴火煮起來火候也比較能夠控制。
“瓦斯還是太危險了,何況這個時代沒有太過安全的管線,可以讓通過水泥管來運送瓦斯,雖然可以制造出來,但是太重了。”
范晶晶在考慮如何讓火變成安全用戶,但是我是在后世雖然說是最安全的燃料,但是還是有泄氣,并且使用不當而爆炸的事情。
“柴火能夠用古風的方式讓它的火勢變大,可以幫助炒菜,而不會增加柴火的火力大小。”
范晶晶敲了自己的頭,突然想到:
“我這是怎么了?其實做任何事都應該找到擅長的人來做,雖然牛師勁對于如何制造鐵器沒有什么太大的概念,但是她知道一個廚師需要什么,而且在控制火力方面,他比我還更有概念。
至少他做出來的菜,可以看得出來火候都控制得很好。
我或者是其他廚師都學不來,而且多找一些事情讓他做,他就不會整天想要上戰場了,看他每天還會花一半的時間鍛煉自己的身體,就知道他回來,并不是準備安安穩穩的過平安的日子,還準備騎上馬上前廝殺。”
其實范晶晶沒有阻止尉遲綾和牛師勁見面,只不過兩個人為了怕惹范晶晶生氣,所以一直沒有見面的舉動,而尤其是尉遲綾,她可以感受得到皮膚變得越來越好,所以她的心情逐漸變得輕松,但是也很害怕停止了治療的動作,但是讓她放棄牛師勁似乎也非常的難。
其實封建時代的女人,從來不把愛情當成最重要的,對她們來說,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任務,除非他是平民老百姓,只要生長在不斷追求上游的官宦,人家女子就會成為結交權貴的工具。
除非放棄結交權貴,但是一般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低下層次的人。
對這些家族來說,女人是他們向上攀爬的一個手段,透過女人交往了一個家族,如果女人能夠當成這家的主事者,即使在當代的時候沒有辦法給家族帶來好處,但是當她的孩子成為家里的掌控者之后,多多少少會對自己的娘家好一點,而娘家也會成為這個家族主事的臂助。
在這個時候娘家最可能跟這個家族的主事同生共死,并且獲得好處,事實上很多家族都有這樣的共識,如果能夠跟主要家族同生共死,將他們度過生死關卡的時候,都能夠得到很多的好處。
想要投資其實是最困難的,這需要眼力和運氣。
其實三個人都在等待等待尉遲綾的臉恢復如初的時候,牛師勁會有什么選擇?這個選擇在現在說都還太早。
不只是女人的心難以猜測,男人的心也是難以猜測,只不過因為他是你需要猜測的另外一半,所以必須費心思去猜出對方的思想,然后來做配合。
有時候想要猜測對方的思想,是因為你想要改變對方,而被改變的人不見得會心甘情愿。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如果對方一句話就能夠改變那么這一件事情,對這個人來說應該是不重要的事。
時間也過去了十幾天,范晶晶覺得她應該再去游樂區去看看實際情況,當娘娘們都回去之后,他也回到范家莊園做平常的事情,該工作的工作,該注意得注意。
事實上范晶晶每天最主要的工作,還是把之前曾經記得的東西想辦法記錄下來,成為書庫的資料。
她知道這些東西它不可能永久記得,要趁這些記憶消失之前,不管是有用的沒用,都把它們記錄下來,或許在某一天她就能夠用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