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湯圓
第282章湯圓
楊樹就這樣在顧家安頓了下來。
回到縣城的第二天,顧青就開學了。
高三的學生當然不可能像別的年級那樣享受完整的暑假和寒假了,顧青一開學就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之中,唯一與之前有變化的就是,這學期她不住校了。
而在顧青開學的時候,楊樹也正式成為了顧國章手下的學徒。
當然了,最開始的這段時間,楊樹什么也不會,只能跟在顧國章的身邊打打下手,做些不需要技術性的活兒,等到他好歹將打家具的一些基礎學會了,顧國章才有可能讓他上手。
好在,楊樹對此也是早就有所準備的,因而倒也并不覺得失望。
這樣一晃就是一周過去了。
正月十五這天,顧青也得了一天的假。
早上顧青起來就看到楊秀蕓已經在包著湯圓了。
到了過年,家家戶戶就都會泡了糯米打成米漿做湯圓面,打好的米漿瀝干了之后曬干,到了要吃湯圓的時候直接加了水和面就行了。
都沒來得及洗漱,顧青就湊到了楊秀蕓的身邊:“媽,今天的湯圓包的什么餡兒”
楊秀蕓在湯圓面里面按進去一小塊紅糖,再將面合上搓成圓圓的一個放在盤子里,頭也不抬地道:“紅糖的。”
然后又看了顧青一眼,催促道:“趕緊去洗臉刷牙,鍋里已經煮了一鍋湯圓了,你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顧青點頭,然后順著楊秀蕓的意思去洗漱去了。
事實上,顧青并不怎么喜歡吃湯圓,不過過年嘛,也就是應個景,反正也沒人逼著她吃多少。
等顧青洗漱完去廚房一看,鍋里的水已經燒得滾開,而一個個白白胖胖的湯圓已經浮到了水面上,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可愛。
拿出碗,顧青舀了五碗湯圓出來,一邊舀還一邊笑。
顧白和楊樹這時候也擠到了廚房里,見著顧青笑成這樣,楊樹有些不解地道:“青青,你在笑什么呢”
顧青于是看了顧白一眼:“笑小白呢。”
顧白一愣,等到意識到顧青是在笑什么時,就差沒跳起來捂住顧青的嘴了:“姐,不準說!”
這無疑讓楊樹更覺得好奇了。
顧青哪里能因為顧白的一句話就什么都不說了,一邊將裝了湯圓的碗塞到顧白的手里,她一邊對楊樹道:“有一年的元宵節,我媽讓小白去煮湯圓,小白倒是去煮了,不過他把湯圓煮在了茶壺里……”
說完顧青又“哈哈”笑了起來。
聽完這話,不僅顧青,就是楊樹也跟著笑了起來。
安寧縣有句俗語叫“茶壺里面煮湯圓,有嘴倒不出”,顧白可不就應了這句俗語么。
顧白被顧青和楊樹笑得滿臉通紅的。
那時候他還小呢,楊秀蕓讓煮湯圓他也沒多想,看到廚房里有茶壺,直接就裝水給煮在里面了,后面沒少被楊秀蕓和顧青取笑。
沒想到,就是現在過了這么多年,還因為這件事又重新被取笑了一番。
直到笑得顧白都差點要翻臉了,顧青和楊樹才總算是停了下來。
不過,這個時候,顧國章和楊秀蕓也往了廚房來,一邊從灶臺上端湯圓,楊秀蕓一邊笑著問:“你們在說什么呢,笑得這么高興,你爸在院子里都聽到笑聲了。”
顧青于是又將顧白當年鬧出來的笑話說了一遍。
這自然又逗得顧國章和楊秀蕓毫不留情的笑了一通。
對此,顧白已經麻木了,只能悶頭吃著碗里的湯圓。
自家包的湯圓一個怎么也得比乒乓球大了兩圓,家里吃飽用的小碗裝上四個就滿了,顧白用勺子舀起一個湯圓好好吹了一會兒,估摸著不那么燙了,這才小心的咬了一口。
湯圓里包著的紅糖這時候已經完全化了,才咬了一個小口子,就有暗色的紅糖汁從口子里流了出來,輕輕舔了一下,那甜立即就深入到了心里,讓人好似全身都跟著暖了起來。
吃著這湯圓,就是方才被笑話的郁氣,也都被顧白拋到了一邊去。
“好吃!”顧白道。
楊秀蕓和顧青相視笑了笑。
然后,在吃下一個湯圓的時候,顧白才咬了一口,就唉喲了一聲:“媽,這湯圓里有東西!”
一邊掃地清的說著話,顧白一邊將嘴里咬到的硬物吐了出來,就見著那不是什么他想的石子,而是一枚一分的硬幣。
楊秀蕓這時候伸手在顧白的頭上輕輕撫了一下:“好了,吃到包了硬幣的湯圓,咱家小白接下來的這一年都會平平順順的。”
顧白笑彎了腰。
過了一會兒,繼顧白之后,顧國章、楊秀蕓、顧青和楊樹也都聽到了包了硬幣的湯圓,每個人都得了楊秀蕓的一句應景的祝福。
不得不說,這個元宵節過得很圓滿。
早上吃完湯圓之后,顧國章和楊樹當然是去了后院忙活去了,而顧青和顧白,主要是顧青,則被楊秀蕓趕出了家門。
用楊秀蕓的話來說,顧青每天不是上學就是悶在家里,要是再悶下去都快生霉了,所以得多出去走走。
至于顧白,他本來就是個呆不住的性子,不用楊秀蕓說什么,就已經出門去找他的伙伴兒們玩兒去了。
看著顧白的背影,顧青笑著搖了搖頭:“媽,小白轉學的事怎么樣了”
顧青在縣里上學,顧國章夫妻也都到了縣里,當然不能讓顧白一個人呆在鎮上,所以這學期顧國章夫婦準備給顧白轉學,讓他到縣里來上學。
做了這半年的生意,顧國章和楊秀蕓也認識了不少的人,托個關系給顧白轉學倒也是不難。
楊秀蕓聞言道:“已經差不多了,只要小白能夠通過考試,就能到一中來上學了。”
顧白雖然平時有些貪玩,但有了顧青管教之后比以前可勤奮多了,因而成績也是有著明顯的提高的,楊秀蕓倒是不擔心他會通不過考試,所以這時面上也是帶著笑的。
前幾個月,顧白一個人呆在鎮上,每周才能到縣里來一天,楊秀蕓每次想起兒子形單影只的樣子心里都覺得難受,現在既然能夠把兒子帶到身邊,她當然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