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趕緊離開這里,不然,說不準真的要在這里遭殃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兒。喬夫人想離開,然而……陸含章已經把家里的大門給關上了細長的手指伸了出來,在喬夫人身后跟著的打手上一一指過去。“一個,兩個,三個……一共十六個人,喬夫人您帶著家丁破門燒殺搶掠,是不是要把喬大人叫過來評理一下。”“……”喬夫人皺眉。出去似乎是不好出去的,都怪那個徐氏,她說了,這個寧宴沒有什么身份,除了有錢什么都沒有。但是,現在寧宴身邊這個姘頭,瞧著就很有本事的樣子。該怎么辦呢?喬夫人瞧一眼身后的人。賠錢?喬家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一分錢都拿不出來。那就硬闖了。幸好帶著的人多。這一瞬間,喬夫人還有些慶幸,慶幸出來的時候帶著的人比較多。大手一揮,家丁就往外走然而……十幾個只會欺軟怕硬的家丁,那里干的過在戰場上千錘萬鑿的陸將軍。一瞬間的功夫,所有的人躺在地上,捂著受傷嚴重的部位,眼睛或者鼻子,更有辣眼睛的人捂著屁股兩半中間……乍一看去,還有些辣眼睛哩。沒辦法,珍珠打掃的地面有些不平坦,這個家丁被陸含章一腿踹翻了,屁股正好對著石子,這不,菊花殘了。“……”喬夫人愣在原地。她帶過來的這些人都是繡花枕頭嗎?肯定不是的……那么怎么就被一招打倒在地上了?喬夫人看向寧宴。對上寧宴似笑非笑的表情,差點兒暈了過去。她……似乎又惹禍了、喬恒會休了她的!不會的……她給喬恒生了嫡子,就算為了孩子喬恒也不會休了她。只是,日后的生活,怕是不會這么滋潤了。喬夫人后悔了……然后,并沒有什么用。“喬夫人是想賠錢還是想去見官?”錢是沒有的,見官,更是不可能的,若是真的見官了,喬恒連個翻牌的余地都沒有了,那個時候,估計不會休了她,會將她給挫骨揚灰了。不得不說,喬夫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喬大人的人了。“我沒錢也不想見官……”喬夫人終于不高傲了,低下頭顱,諾諾說道。寧宴早就有所準備了,沒錢不怕,準備欠條,不去見官也無所謂。官字兩個口,誰知道到時候會向著誰說話,寧宴瞥了一下鴛鴦,鴛鴦揉了揉肩膀,往書房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里就多了兩張白紙,上頭寫著簡單的字,還有一盒紅色的朱砂。真是一個心細的丫頭。“喬夫人,您一共打碎院子里七個楠木桌椅,兩個銅缸,一個轎子,還有數不清的桌椅板凳,綜合下來就是一千兩銀子……”“你怎么不去搶……”喬夫人震驚的發出雞叫聲。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這么值錢,如果真的出去買,也就幾十兩銀子就搞定了。這個寧宴……簡直!“喬夫人,我還沒有說完呢。”鴛鴦依舊擺著一個死人臉。沒什么多余的表情,死魚眼帶著不滿,從喬夫人的臉上劃過。……喬夫人,人在屋檐下。只能低頭!忍著吧!鴛鴦很滿意喬夫人的態度。輕咳一聲,繼續說道:“一二三四……一共十六個人,算著喬夫人就是十七個人,現在算是我們寧家的私人物品,想要走出去,就得贖身,這些家丁,一個十兩銀子,喬夫人不會有意見吧。”“……”虱子多了不癢。喬夫人瞬間負債累累,已經不在意這一百多兩銀子了。鴛鴦詭異的笑了一聲:“至于喬夫人您,得值一千兩銀子,您沒有意見吧。”“……”喬夫人一嘴的銀牙差點咬碎了。她現在突然想死了……寧宴突然瞥了一下賈婆子,賈婆子拎著圣旨走出來,走到寧宴身邊:“大娘子,圣旨上說了,您下個月就得跟將軍完婚,咱要不要去看看家具什么的……”喬夫人盯著甚至,賈婆子的話傳到她耳朵里,直接就變成了嗡嗡嗡的聲音。喬夫人腦袋嗡嗡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走出寧家院子之后。就往徐氏那邊跑去,徐氏那個賤人,害她不淺。兩人直接對著掐了起來。周遭的鄰居看了一場笑話。講真的,他們這些官太太們居住的地方,周遭肯定也全都是官太太。所以,平日里扯頭發掀衣服甚至說臟話罵人的場景是一次也沒有見過,這次……算是長了見識。喬夫人回到家根本不敢跟喬恒說在寧家院子里發生的事情。尤其不敢說……她得罪了陸將軍還有陸將軍未來的夫人。至于跟徐氏之間的拉扯,她也不當回事。喬恒從外面回去,也不想見喬夫人,直接往小妾的院子走去。,。夜色降臨,掩蓋了不少事情。皇宮里,宮燈依舊明亮著。紅墻黃瓦,本就是皇權的象征。暢音閣里時不時會有歌舞傳出。然而……最為熱鬧的地方,卻不是暢音閣。而是冷宮,冷宮里住著的都是瘋了的或者快要瘋了的女人。其中一處,住著一個瘦弱的女人,女人的臉被火燒毀了一辦,面貌崢嶸的很,當其他人在發瘋想要逃出去的時候,毀容的女人只是呆呆的看著天上。天冷的時候知道加衣服。平日里送來的飲食,也會有有預謀的留起來一點。院子里的雜草會拔下來曬干,或者鋪在床上,或者找個隱蔽的地方堆成草垛。雖然是冷宮,雖然生活很枯燥,但是……女人還在努力活著。不過……此刻,她的身份不是嬪妃,而是宮女。容貌毀了的宮女,是大多人欺負的對象。不過……她很會保護自己,別人打,那就打幾下,只要把關鍵的部位護著,疼一會兒就疼一會兒了。身上的疼痛掩蓋不了心里的期待。她是給皇上生過兒子的。,。此刻的皇上也沒有閑著。一日的奏折批閱完,跟著蘇公公往冰窖的方向走去。皇宮里是冰窖,里面冰在去年之前,還很出挑有格調是皇宮的象征,但是自從知道硝石可以做冰之后,冰窖就有些閑置了。閑置也不是完全的閑置,每年依舊還是要往冰窖藏冰的,就算硝石可以做冰,但是那跟冰窖的卻不一樣。宮里有些老人,就掌握著一些藏冰的法子,技巧……若是冰塊不用窖藏了,那老人的手藝就沒用了,誰不準往后隔上幾百年,就沒有人會窖藏冰塊了。更何況,這些冰塊都是冬日里玉泉山那邊的水結成的冰。干凈剔透,就算不用來解暑,待到中秋佳節也可以取出來,雕刻成冰燈。一日融化,也是很好看的。皇上日理萬機,也應該享受一下生活,享受一下平常人一般時候得不到的東西。很多人知道皇宮里有冰窖,但是……只有一小部分的人才知道,在冰窖下面,還有一個地宮。地宮是皇上用來關押一些特殊性質的人的地方。比如……地宮里就住著先太子。先太子從北疆回到京城之后,待遇立馬就挺高了。身上臟兮兮的帶著好些破洞的衣服,都換成嶄新的。吃食也很好,蛋糕,蛋撻還有燒烤什么的,先太子都嘗試過。這些東西還真的是美味啊!他這些年來,暗自積存力量,然而……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暴露了,問仙觀那么具有影響力的地方,說被推平就推平了,可能這就是天意吧,天命難違。慌忙逃竄,起了北地。北地低溫地冷。白毛風是什么樣子。原本先太子是聽都沒有聽過的,但是去了北地,那些風真的是白色。打在臉上,臉上都得多出一層白霜。若是不想凍死,只能吃大量的烤肉,羊肉馬肉還有其他動物的肉,吃了之后再帳篷里活動,不能有個停歇的時候……那日子!想想都極為悲苦。先太子的自尊心,早就已經沒有了。這會兒吃著皇宮特工的美食,先太子覺得自己狠幸福了。早知道……早知道就當一個閑散王爺了,那樣也就不同用心吊膽了,還能吃著這么多好吃的。“皇上您慢點兒,這里黑……”外頭的是通道里,突然多了一道聲音。先太子放下手里的豬肘子。拿著桌子上放著的茶盞,喝了一杯茶水,再換個杯子吐出來,從桌角拿起一張正方形的手帕,擦了一下嘴角。轉而看向陰影里走出來的人。先太子沒有下跪,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當的他一跪。“來了?”“嗯!”“當皇上的日子不好過吧!”瞅著皇上消瘦的身姿,還有眼下的青影,先太子嘲諷似的說了一句。‘“還好。”皇上也不是多話的人。他來這里,一來為了先皇的圣旨,二來……先太子也應該去他去的地方了。憑著這些年做出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能夠保存一個全尸,還是他分外留情了。“圣旨?我已經跟陸含章說了,怎么他沒有拿給你?”先太子并不是愚蠢的人,如果愚蠢也不會在大宣朝這么一躲藏就是好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