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做白米飯炒雞蛋了。
院子里的溫公子,一看就是吃不了糙米的人,而且這里也沒有糙米,若是故意往米里放一些土坷垃怕是要得罪人了。
冷鍋里添上水,放了一小勺子的米,手一抖,小勺變大勺。
寧宴咽了一下口水往院子看去。
院子里的那個人還在看書。
很專注的院子。
難不成是個準備科考的人?
想法一閃而過,寧宴的注意力就被鍋里的米給吸引了。
蒸飯的味道,真好聞。
真喜歡。
灶房里并排列著三口鍋,真奢侈。
再次感嘆一下有錢人的日子
寧宴就把雞蛋給拿出來了。
切上一些香蔥野蒜的緞子,放在蛋液里一起攪拌,再放一些鹽醋,開始入油鍋,油鍋里是熱騰騰的豬油,放的比在家的時候多了一半。
但是……即使放了這么多的油,對于一整個油罐子來說,依舊是不顯少。
蛋液入鍋的瞬間香蔥跟油接觸,香味兒瞬間就爆發出來。
寧宴早上本就沒有吃東西,現在聞到香味,肚子里發出咕嚕嚕的叫聲。
伸手在肚子里摸了一把,好餓啊。
炒雞蛋出過,將雞蛋盛出來。
鍋底還有好多油呢。
舍不得就這么給洗了。
看著房間里有白面,寧宴走到白面旁邊,兌著水放了一點點的細鹽,把面活的軟軟的。
倒進有著余溫的鍋里。
一張油餅出鍋了。
這樣,鍋底的油也已經用的差不多了,寧宴麻利的把用過的鍋洗干凈。
外面坐著的溫言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了灶房門前。
站在外面看著寧宴的舉動。
淳樸中透出勤勞。
在里面忙活這么久,臉蛋也是紅彤彤的,怪好看的。
溫言如是想著。
寧宴回頭,對上溫言的目光,眼神里閃爍著驚詫。
“我餓了。”溫言說道。
餓么……
溫言是不餓的,不過,剛才小少女的肚子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原來這人年輕的時候是這么一個樣子呢。
據說是生了孩子之后性格大變的。
現在……
他來的很及時,少女應該性格應該不會發生改變了。
這么單純下去,似乎也挺好的。
寧宴聽見溫言說餓了,趕緊走到灶前,還好米飯已經熟了。
盛了起來,看見灶房還有一個小桌子,就把桌子放下來,炒雞蛋油餅還有米飯都給盛出來。
“肉呢?”
“……”溫言的視線在寧宴身上劃過,這么瘦,正好是長身體的時候呢,怎么可以這么瘦呀!
“我沒做過肉,擔心做的不好。”
“沒關系,我教你,做一個紅燒肉,再來一個素菜,你那個小籃子里不是有菜,舍不得讓我吃。”
“舍得舍得。”
寧宴提著籃子,把里面的野菜清晰了兩次。
沒了泥土的痕跡,這才準備做菜。
這些菜嫩的很,炒著吃好吃,涼拌也好吃。
不過,涼拌的速度快點兒就是了。
桌子上的雞蛋不能放,不然就會有味道。
寧宴用大鍋燒了熱水,不到一會兒,熱水就沸騰了,把野菜用熱水焯了一下,撈出來,拌著鹽巴還有蒜泥熱油。
“野菜,你可別嫌棄啊!”
“不嫌棄的。”
溫言搖搖頭,說道:“我教你做紅燒肉。”
“去把掛著的肥肉有洗一下,切成塊狀,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嗯,跟你拇指差不多就可以了。”
寧宴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
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溫言的手指。
眼里閃過羨慕。
這個男人的手也好看,跟……念書比較少的寧宴還真的想不出跟什么一樣。
真奇怪,好看的人不光是身量好,隨隨便便的拎出來一個地方,也是好看的。
寧宴心里還升起了一丟丟的不平衡的感覺。
把肉切好,看向溫言。
長長的睫毛顫動幾下,讓溫言一瞬間撓心撓肺的。
少女時候的寧宴,怎么這么容易就讓人心動呢。
蠢萌蠢萌的,但是說蠢……其實還挺機智的
知道做什么,怎么做會對她更好。
“山楂片洗趕緊。”
“山楂片?”
“在左邊的罐子里,手邊第三個罐子。”
溫言話落,寧宴已經把山楂片找到了。
拿起來洗干凈,放在盤子里。
“盆子里裝上水,放一勺黃酒,把切好的肉放里面腌制一刻。”
腌制一刻鐘……
寧宴回頭看一眼米飯。
嘴巴開始分泌口水了。
明知道這樣會很……丟人。
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住。
想了想,背對著溫言。
這樣還能留著一點兒的體面。
溫言輕輕笑了一聲。
“過來一起吃吧,一個人吃東西很無聊的。”
“哦,那好吧。”
寧宴坐在溫言對面,用大碗盛了一大碗的米飯。
抬眼……
溫言眼里沒有責備,沒有鄙視,什么都沒有,讓她覺得身為一個女人吃這么多似乎是很正常的事兒。
溫言低頭。
這一點兒跟前世還是一樣的,吃飯的時候用大碗。
每次都是一大碗。
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去北地大營的時候,才沒有被人發現女兒身。
果然是萬事皆有原因。
寧宴吃東西雖然不美觀,還有些快,不過并沒有吧唧嘴,這樣很是賞心悅目。
帶著濾鏡看人,這人永遠是最美的。
溫言帶著的濾鏡,已經不知道多厚了。
瞧著少女,是怎么看怎么喜歡。
一刻鐘過去,寧宴大碗里的飯已經吃完里。
起身開始按著溫言說的,煮肉。
把腌好的肉跟山楂還有一些調料放在砂鍋里,使勁兒煮。
時不時的還得把上面冒出來的白沫沫給撇起來。
春日里,能夠吃飽不容易。
能夠吃肉那就是不容易中的不容易。
寧宴眼里全是滿足。
溫言……
溫言坐在飯桌前,眼里也是滿足
十分的滿足。
煮好肉,少燙,收汁,繼續文火煮著。
直到湯汁收的差不多了。
放入冰糖……
出鍋。
這會兒呢,天已經不早了。
煮肉煮的時間有些長,方才吃過的東西似乎是白吃了。
消化完了。
寧宴在眨眨眼。
以往可沒有吃過一大碗米飯,按理說這次吃了一大碗得好幾天都不餓了,怎么這么快就餓了呢,肉好香,好想吃。
“一起吃吧,有些多了,我吃不完,放到明日說不得就餿了。”
“好呀!”
寧宴又繼續蹭飯。
飽腹之后,開始給溫言洗衣服。
不過……
溫言擺擺手:“先別忙著洗衣服,過來幫我點事兒。”
“嗯。”
寧宴又被溫言忽悠到書房里。
溫言讓寧宴站著研墨,而他自己則是書寫一些什么東西。
寧宴認識字,但是認識的并不多。并不能把溫言寫下來的東西默背下來。
溫言自己呢,不過是繼續書寫上輩子的經歷。
小到一份艾葉粑粑怎么做大,大到鹽鐵火器的制作還有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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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原本是寧宴傳授出去的。
但是……
但是現在,他已經把寧宴生存的路線改變了,日后的小丫頭,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學到一身的本事。
學到了也得很累。
倒不如這些事兒他來推展。
總歸,不能讓世界亂了套。
寧宴研墨用了將近半個時辰,再去洗衣服,洗碗天已經不早了。
家里的地還沒有翻土。
寧宴……
寧宴拎著鋤頭要往地里跑。
溫言走出來,瞧見寧宴的動作,伸手說道::“停一下。”
寧宴回頭,溫言又說道:“把廚房的餅帶回去吧,晚上回去了晚了,有可能錯過飯點,我讓你做的事兒太多了,這些得我來負責。”
“嗯……”
寧宴本打算推脫一下。
但是溫言態度堅決的很。
寧宴都快覺得自己若是不拿著這個餅子,就是罪人,會讓眼前這個男人生不如死。
寧宴就把餅子用油紙抱著。
往地里走去。
把地面上的野草鋤去。
慢慢天色變暗,寧宴擔心會有危險,雖然說力氣大,但是出力多的時候也最容易餓了。
所以么,還是得少出力的。
早些回家,回到村子里,心里還能多一點兒安穩的感覺。
這邊寧宴回到家里。
那邊兒,溫言將京城里的布置傳信回去。
朝廷上的事兒,他以前不能插手。
但是自從決定要娶媳婦兒開始,就不在是高塔里的人了。
這輩子,他也沒有孤家寡人的披命了。
能多做一點兒還是還是做一點兒的好。
生而為人,自然有著擔當。
溫言從高塔出來,對于因果更加看重。
他的重生打斷了一些人的命運,既然這樣就有責任將那些人的的命運推動一下。
不過……
坐吃山空的到底,溫言還是明白的。
從京城過來的時候,身上的錢都是跟陸含章借的。
嗯,這么一想還有些對不住兄弟。
接了兄弟的錢,搶走兄弟未來的老婆。
溫言……
溫言趕緊收回自己危險的想法。
陸含章還沒有遇上、喜歡上寧宴,算不得搶人。
成親這種事兒,講究的就是你情我愿。
這種事兒能叫搶嗎?
自然是不叫的。
他是應得的。
所以,做些什么掙錢呢。
當初寧宴弄了一個是燒烤鋪子。
現在……
他是不是也可以弄一個。
也許員工不再是之前那些人了,但是……他盡量會給那些人一個機會的。
畢竟,通縣拿些寧宴用過的人,他都快背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