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隨機一想,這賬不是這樣算的啊,于是他忙道:“不對,你算得不對,他這個屬于支出的賬目,我們算賬時肯定要算進去的。”
沈安安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只見墨玉這會臉上的神情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兩次都被這個女人搶了先,以后他這江南四大才子還如何在混啊。
或許是覺得墨玉生氣的模樣,有些像小孩子吃不到糖果般的在耍小脾氣,忙看著他說:“那請問,剛才徐老給我們出的題目是怎樣的呢?”
題目?墨玉不知道沈安安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忙道,就是些生意往來的流水啊,進貨和出貨之類的。
“對啊,生意往來的流水,那我問你這筆善款屬于生意的流水嗎?是進貨還是出貨?”
這下人們聽到沈安安的解釋,變豁然開朗了,原來還有這樣一說。沈安安如果按照徐老出的題目算,她這個刺挑的沒有錯。
說完沈安安看著徐老和寧知府。只見這兩人似乎也在討論剛才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確實有點難以回答。你說墨玉錯了吧,從正常的算賬方法算,進和出都分開,他確實也沒有做出。
但沈安安說的話,也不是無理取鬧。其實做生意算賬是一件十分嚴謹而重要的事情,千萬不可馬虎。一旦疏忽了,那怕是多了一個零,少了一個1,那算出來的結果就有天壤之別的差距
“不知道二位大人如何看呢,你們覺得是我算的對,還是墨玉公子算的對?”看著這二人的神色,沈安安也有些吃不準,他們到底怎么判斷最后的勝出者了。
這神色似乎挺糾結啊。
就在這邊徐老和寧知府以及其他大人還沒有商量出結果時,只聽一直沒有說話的墨大人說道:“本官在此有個提議,不知道各位聽還是不聽。”
“慕大人有話直說便是,無需拐彎抹角的。”
慕大人對于徐老這不客氣的話,也不生氣,而是說道,“墨玉公子和那沈夫人,說的似乎都有幾分道理。既然咱們都無法決定到底似乎哪一方的答案才是正確的,不如請世子大人來裁決。”
寧知府一聽,不由朝慕大人看了一眼,還是這個九門提督門檻精啊,將這個球踢給世子豈不是兩邊都不得罪了。本來他們將那個賭注壓在墨玉這邊,畢竟他有徐老頂著。
現在世子明顯是站在李家這邊的,所以這徐老和世子都不能得罪。
寧知府想明白后,連忙附和道:“慕大人的這個主意不錯,眼下咱們似乎真的難以做出決定,雙方似乎都有道理。”寧知府覺得這里地位最高的世子做判斷,既能體現了對世子的尊重,不管出什么結果,他們雙方都不會有任何異議。
如果是他宣布最終結果只怕是會得罪人,還難以服眾。
徐老則是有些犯難,他也不知道到底說那邊贏才好。
索性將這個燙手山芋給直接扔給世子得了。
于是幾個老家伙將頭湊在一起商量完,一致決定將這個球直接陳顯生。“世子,你看著眼下怎么辦呢?他們雙方計算的時間差不多,安丫頭這邊略勝一籌。但是在酒樓的盈利上,他們雙方產生了爭執。”
“我知道了,你們無需再說了,這樣吧,我想這局就算平局吧,這樣大家都保留自己的意見。”
大家聽完,頓時豁然開朗,還是世子技高一籌啊,他竟然想到了平局,這樣一來雙方都不得罪。那么一局沈安安勝利,一局平局。那么這接下來的比試,就看第三局了。
皆大歡喜之下的寧知府忙趁熱打鐵,忙道:“不如請世子來出第三道題吧。”
世子也是個有趣的人,他忙道,“我想到一個很有趣的玩法。最后一道題,我們將玩法變一變如何?”
說完他看向沈安安和墨玉。
墨玉先開了口,“世子想如何玩呢,我墨玉奉陪到底。”說起來墨玉今日也算是不走運。以前他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順風順水的,也養成了他高大略微傲慢的性子。
卻不想,今日在這里碰到沈安安之后,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不管做什么都不順利。現在竟然連他最擅長的珠算,都沒能贏了沈安安。
最后一道題,一開始徐老意屬他來出的,那么由他自己出題,就更加有勝算些。本想將今日所丟的面子都找回來的。然而世子的存在,將這個計劃給打亂了,現在只能見機行事了。
世子當然聽出了墨玉話語里的不高興,不過,他是什么人,這天底下能給他臉色看得人,一雙手伸出來都數不完。
“那安丫頭,可有意見?”
見世子如此稱呼自己,好像他真的是長輩,她是小輩一般,不由朝他瞪了一眼。“既然世子都已經決定了的事情。還何須問我,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也沒有意見。”
其實世子是覺得叫這么年輕的一個小娘子為夫人,總覺得那個啥,不如跟徐老一般,稱呼他為丫頭,他覺得還透著幾分親切之感。
如果他知道沈安安心里這么想的話,他還不如直接叫她名字呢。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我就來宣布一下,我們接下來的比試方法。這次呢我是尊重大家的意見,讓你們每個人都寫出一個他們比賽的項目。然后由沈安安和墨玉雙方中的任何一方,上前抽簽,抽到是什么比試,你們就比什么。另外一方積極配合,不得有半點怨言。
“好主意!”
“這個主意不錯,我們支持。”
人群中又有人起哄了。
這事情當然又是落到了寧知府的身上了,誰讓他是東道主呢。
寧知府不知道怎么弄,忙又派人過來詢問她。沈安安于是命人給下面的每個人一張白紙,等他們全部寫完后,收上來,房子一個紙箱子,或者什么空盒子里面都可以的。
這事情還蠻有趣的,加上是大家一起參與,頓時現場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活躍起來。
李晟走到沈安安身邊,見她面色略顯疲憊,不免有些心疼。忙將她拉到凳子上坐著,又將桌子上的點心拿了些過來讓她慢慢的吃。
“娘子,今日之事,咱們重在參與,結果如何,你可千萬不要在意。”聽到李晟的安慰,沈安安覺得心頭暖暖的,不由看著他的俊臉說道:“這話還用你提醒啊,我其實今天就是想讓大家了解一下,我大宋的文化是多么的博大精深。”
“嗯,今日你做的很好,他們都在夸你呢。”
“那還是你給我長臉啊,那婦幼局其實都是你的,錢都是你出的呢。”
夫妻二人正在休息一邊說這話,只見那抱著抽獎箱的小伙子走了走了過來。“二位也都寫一下吧。”
“好,我來。”沈安安伸手接過那人遞上來的毛筆,隨即歪著頭想了下。“不管比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世子說了,除了殺人放火,都可以比。”
“噗哈哈,世子真有趣,我怎么沒有看出來,他有這樣的幽默細胞呢。”沈安安話音剛落,正好李晟的視線朝她看了過去,她頓時別過頭去,嘴里說了句。“當我沒說。”
“你說什么,我沒有聽到啊。”李晟說。
沈安安不由朝他笑了笑。
夫妻二人就連這打情罵俏都可以這么有欣賞性,旁邊很多人看得都羨慕死了。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好,那我就寫比賽切菜好了。這個不難,但是他要是不會,那可就好玩了。”
李晟本來沒笑,禁不住被沈安安這么一說,他腦子里想到一副文弱書生像,估計這輩子都沒有拿過刀的墨玉,讓他來切菜,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李晟想了下,于是十分認真的寫下兩個字,沈安安要扒過去看,卻被李晟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將那紙張折疊起來
沈安安依稀的看到那后面的字,長長的一橫加上一捺。她頓時變得敏感起來,不由問道:“你剛下寫了什么字啊?”
“保密。”李晟一臉的神秘莫測,如果沈安安知道他寫了那兩個字,肯定會發飆的,因為那是她的弱項。
“跟我說一下嗎?我想知道。”沈安安這會為了知道答案,竟然猶如樹袋熊一般,將兩只胳膊掛在李晟的身上,別提有多好笑了。
王世勛看得,心里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很想就這么離開,可是腳下的步子卻又挪不動。
世子呢,則坐在那里看大家的反應,以及各種表情,他突然覺得人很有趣。
當然世子和王世勛都跟著寫了。等輪到他們這邊時,差不多所有在場的人都寫了。
王小姐很有意思,還特意跑過來告訴她,有哪些人,都寫了些什么。
什么,騎馬啊,射箭啊,跳舞,唱歌,對詩之類的都有,真的是五花八門。
沈安安對這最后一局不抱希望,都說事不過三,如果她三局都贏了,那墨玉的臉面估計也要掉光了。
好在第二局是平均,他多少還有些希望,如果第三局他贏了,那么他們就扯平了。
“現在你們兩個再抓鬮,看看誰上來抓這第三道考題。”安靜了一會后,世子陳顯生突然開口了,大家于是將希望寄托在他們看好的人身上。
有的為沈安安加油的,也有不少是支持墨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