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毒宗

第二百四十五章 傳承之重

第二百四十五章傳承之重

第二百四十五章傳承之重

綠色的池水翻滾著。

唐簫額頭汗水密集,一臉忍痛之色。

花柔此刻早已沒什么好奇了,她配的毒,自然知道那些毒的毒性有多強,所以看到唐簫這吃痛的表情,在旁邊忍不住小聲地關切詢問:“很疼嗎?還能堅持嗎?”

唐簫咬牙點了點頭。

“我能幫你做什么?”

唐簫沒有說話,而此時神木又開始下沉,第二層那一片片葉蔓里的藥物沉入水中。

淡綠色的池水繼續翻滾著,只是顏色在逐漸加深。

就這樣二層沒入后,再沒三層,池水點顏色逐漸加深,唐簫的表情也越發痛苦,當第四層的葉蔓剛剛沒入水中時,唐簫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抖動。

花柔見狀在池邊焦急得手足無措。

“花柔!”唐簫忽然睜眼,并伸出了一只手:“拽我出去!”

花柔立刻伸手去拽唐簫,然而唐簫卻猛然將她一扯。

花柔落入池水之中,唐簫雙手將她按在了自己的面前坐下。

“你干嘛!”花柔驚慌不解,然而唐簫喝音道:“別說話,打坐運氣,內力入丹田。”

“可是……”

“快!”唐簫嚴肅急切地吼道:“照我說的做!現在沒時間解釋了。”

花柔看到唐簫嚴肅而急切的樣子,只能當即照做。

而唐簫則看著花柔運功后,才緩和了情緒輕聲道:“傳承的機會只有一次,我身上有傷,藥性入體又泄出去根本沒法積累,”所以只能換你來……”

“我來?”花柔驚訝睜眼:“可是我……”

“閉嘴!靜心!”唐簫一臉嚴肅:“聽我引導:息歸元海,氣足自裕,引藥入體,毒淬經脈。”

花柔能怎么辦?此時此刻總是驚訝無比也只能依言照做,而唐簫卻默默地起身,慢慢地退出了藥池。

唐簫站在了池邊,雙眸看著花柔,臉上漸漸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感覺如何?”

花柔閉目作答:“周身發癢發疼,好像有許多小蟲在咬我。”

“忍著吧,隨著水池中的毒性上升,你的感覺會越來越痛,但只要你堅持下來,就能得到傳承。”

花柔聞言眼睛立時睜開:“可是,我得到了傳承,那你怎么辦?”

“這不是你現在該操心的事情!靜心守識!”

面對唐簫陡然繃起的臉,花柔只能無奈地又閉上眼,專心運功。

而唐簫看著花柔,再一次無聲地笑了。

你若得到傳承,姥姥就只能接受現實。犧牲你,我做不到,我寧愿放棄自己,成全你。

密室里,紅姑的尸體被平放在地上。

唐九兒面色沉寂地拿著濕帕子擦去紅姑臉上的血污,為她整理遺容。

整理擦拭后,唐九兒脫下紅姑帶血的衣服準備換掉,然而卻意外地發現紅姑的背上有塊類似烙傷的圓形疤痕,就像一個令牌。

這讓唐九兒有些錯愕,因為她曾經見過一樣的疤痕,而那塊疤痕是在左麗的背上。

唐九兒咬了唇。

這枚印記和當年左麗背上的烙印都一模一樣,難道左麗也是孟府派來的奸細?

“先知,知曉一切……僅此而已。”

看完了全部的壁畫后,慕君吾自嘲一笑,邁步往回走。

然而在他走到殿中心的一瞬間,那些沉下木傀儡的石板突然轉動,地板上冒出六個字詞,它們圍成一個圓形,正好將慕君吾圍在正中。

“生死、首領、獨孤、始元、心齊、先知。”慕君吾驚訝地念完這六個字詞后,抬頭再看墻面壁畫,他笑了:“先知,是讓我知道結果再選嗎?既如此,那就……”

慕君吾抬步,踩在了“獨孤”之上。

立刻,大殿中有塊石板挪動開,露出了向下的階梯。

神木已經沒入池水中八層了,此時池水的顏色幾乎變成了黑色。

花柔沒在池水中,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滴進翻滾的池水里。

很奇異的感覺,不像是毒在令她痛,而是那池水翻滾中帶來的熱度像針一樣扎著她體內的經脈一般令她越來越疼。

“堅持住,還有最后一層,你很快就要成功了。”唐簫在池邊輕聲為她鼓勁,話音剛落,建木最后一層葉蔓開始緩緩下沉。

唐簫見狀轉身朝著西邊跪下,心中默道:姥姥,謝謝您把我撫養成人,悉心栽培我多年,我知道傳承之重,也知道門主之位不能外流,所以我做了我應該做的選擇。

唐簫轉頭看了看花柔。

您說過沒有誰不可以犧牲,愿我的選擇可以讓唐門更好,而我也不必做一個厭惡自己的人。

唐簫默默地沖著西邊磕了三個頭后,起身侯在池邊,雙眼注視著花柔:“這是最后一個階段了,如果你覺得撐不住,就叫我,我會幫你撐過去的。”

花柔點了點頭,此時建木已徹底沒入水中,黑色的池水翻滾沸騰,看起來猙獰無比。

很快,花柔全身篩糠似地抖動起來,唐簫見狀手已經伸出,儼然只要花柔一開口,他就會入池犧牲自己成全花柔。

花柔的身體抖動地十分厲害,臉色也紅如朝霞,額頭上的汗水由滴變成了淌,然而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來,只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唐簫見狀非常驚訝,也很是佩服,他沒有想到看起來那么纖弱的她居然有這么大的力量去隱忍去對抗。

他默默地關切著、擔憂著。

就在他覺得花柔可能要撐不住了,抬腳準備邁入池中時,那一直沸騰地池水卻明顯的趨于平緩,很快就徹底的平靜了,再而后黑色的池水急速地流失下沉。

唐簫愣住半晌,隨即大喜:“花柔,你成功了,你撐過來了!”

破憊無比的花柔緩緩地睜開雙眼,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就成功了?”

唐簫看了一眼幾乎要顯露出來的池底,迅速退離并急切大喊:“花柔,你坐在那里別動,等下看到池底的秘籍功法,照做就是。”

花柔看到唐簫退離,自是不解:“你為什么要離我那么遠?”

“池底秘術只能你學,但你放心,你已經度過了最難的部分,后面不會有任何危險了。我……我在殿外等你。”

唐簫說著,人就往殿外去,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遺憾,只有替花柔感到開心的微笑。

花柔看著唐簫的背影消失在入口處后,心里有些發慌,但此時池水已退去了,池底根本不是最初透過清水看到的石紋,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雕刻下的文字。

花柔不敢怠慢,略一調整呼吸,就立刻照著底部的字符開始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