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洞穴里,唐昭狀似靠壁而憩,實在雙手一直在石頭棱上磨著繩索。
他剛剛把繩索磨開,準備動手,洞**守衛的三個士兵就相繼倒下。
這突然的變化讓唐昭愣了愣,隨即逃出了洞穴。
而同一時間,唐寂猶如鬼魅般出現在關押殺手閣弟子唐啟的洞口,將守衛擊殺后,他把人救了出來,并在唐啟手中放下了兩根爆裂管,且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好,我殺了他之后就會炸掉那里,回來這里和你碰頭。”唐啟毫不猶豫地起身就要出去,唐寂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記住,你的時間有限,糧草若是都燒起來,你還沒把人都殺了,門主會有性命之危。”
“放心,我一定辦好。”唐啟拿著爆裂管匆匆離去后,唐寂緊張地捏了捏手指后也離開了洞穴。
此刻,花柔正順著山路向上,她留意每個洞穴想要找到那個將軍,然而她幾乎走完了高處所有的山洞都沒發現,就在此時有一名士兵從洞**走出,火花立刻上前擺手釋毒令那士兵神情恍惚。
“你們的老大在哪兒?”
“山……山腳下……最西邊。”
“真狡猾。”花柔嘟囔了一句,拍昏了士兵后急忙往山腳下去,她一路狂沖,然而剛剛奔到山腳下時,號角居然吹響了!抬眼望去,腹地已火光沖天。
花柔見狀不敢耽擱連忙往最西邊跑。
糧草被燒,使得整個腹地都亂了套,士兵們一邊喊著“糧草著了!”一邊紛紛上前準備撲火,可是他們才奔跑了幾步,就觸發了體內的毒性,一個個渾身上下酸軟無力,神識也不大清醒了。
玉兒和其他幾個百姓本關在山洞里等待著天明后被派出去當誘餌,當失火的喧嘩聲隱隱飄來時,她就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于是當士兵們分出去一些幫助撲火后,她果斷動手—她一個前撲,撲向了最近的士兵,抽出了他腰間的刀將他出手砍殺后,又將另一名士兵殺死。
一氣呵成的動作,令其余百姓驚恐呆滯。
玉兒則轉頭沖這些傻掉的百姓喝道:“都愣著干嘛,跑啊!”說罷她率先跑了出去,其他幾人見狀自然也跟著跑了出去。
同一時間,奔向最西邊的花柔因為逆向行走而不參與救火被周遭的人察覺不對質問,花柔也沒功夫和他們廢話,抬手釋毒,靠著毒性昏迷沿途攔截之人迅速地靠近最西邊的山洞,然而就在她剛剛到達山洞口時,“轟隆”“轟隆”兩聲炸響,可怕的氣浪外沖而出,花柔登時被沖得跌倒在地。
天旋地轉,耳鳴聲聲,腦袋像被重拳擊打了一般的花柔足足緩了十幾息人才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入洞內。
洞內,沒有一個完整的人,只有炸碎的尸塊,當她看到唐啟的腦袋時,她的心抽成了一團。
而此刻的腹地處,唐昭,唐風等人悉數跑出在糧草附近與唐寂聚在了一起。
“門主說在大旗處碰頭,我們走!”唐寂招呼著眾人迅速離開,那些士兵個個疲軟無力,無法阻攔地看著他們就這樣走了。
另一邊,逃出來的玉兒,帶著那幾個百姓沖回了關押眾人的山洞,仗著自己的兇蠻,將士兵殺掉后,打開了籠門,立時關押的百姓紛紛出逃,玉兒沖進去拉拽著近乎呆滯的唐詩琪:“娘,我們走!”
唐詩琪看到玉兒立刻開心的笑了,跟著她混雜在百姓人流里出逃。
于是火光沖天里,一片嘈雜,一片混亂,當花柔趕到大旗處時,早已達到此處的眾人立刻圍了上來。
“門主,這是你的手筆吧?”唐昭很興奮,但花柔未答而是臉色陰沉地掃看著他們:“還有誰沒來?”
“除了唐啟都到了。”
花柔心頭一抽,有些難言,此刻唐寂焦急道:“這里久留不得,要不你們先走,我去找他。”說罷他就要離去。
“不必了!”花柔抓住了他:“他和這里的首領同歸于盡了。”
“什么?”眾人驚愕。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里。”唐寂皺眉道:“我剛才看到了馬廄……”
“馬廄里的馬我已經下了料,他們就算毒解了也無法追我們,但我下料之前留了幾匹,夠我們速速離開此處。”
“那咱們快走,離開這里再說。”
當下眾人匆匆趕去了馬廄,在花柔的指點下,騎上了沒吃到加料馬草的馬兒飛速的離開了營地。
他們一行奔跑的身影,在這個腹地可謂鮮明無比,混雜在百姓中的玉兒看到那些飛馳的身影,不禁愣住了。
我是花眼了嗎?
怎么覺得剛才那個像花柔?
玉兒搖了搖腦袋,否定了自己的臆想:這怎么可能呢?她這會兒應該在唐門好好地當門主呢。
玉兒收斂情緒牽著唐詩琪往馬廄跑,此刻馬兒是她們逃離此處最好的選擇。
不多時,她們兩人一人一匹馬也飛奔的離開此處。
一夜飛奔,天近破曉時,花柔等人縱馬趕到了岔路口。
“門主,現在我們是走捷徑,還是穿錦州走官道?”唐昭詢問抉擇,花柔皺眉道:“孟軍會在虎尾峽設伏,只怕早知道我的打算,捷徑只怕又有埋伏。”
“那我們就只有走官道了,可是這樣會慢一些。”
“被人設伏只會更慢,還是安全第一吧。”
此時唐寂突然插言:“我建議咱們給唐門傳消息,讓鐵軍過來,這一路且不說我們危險重重,就是孟軍也該遏制一二,更何況楚境已被孟軍侵蝕,我們有鐵軍多多少少也能幫慕君吾找回一些城池。”
“不!”花柔斷然拒絕:“唐簫若是帶著鐵軍出來,我怕唐門會有麻煩。”
唐昭挑眉道:“門主是怕孟軍會趁虛而入?”
花柔點了點頭:“難保這不是在調虎離山。”
眾人聞言對視,花柔一收韁繩:“走吧!穿錦州。”
唐昭立刻駕馬在前帶路,大家繼續前行。
唐寂的馬落在最后,此刻又一次勸言失敗的他不得不心中謀算著怎樣才能讓花柔把鐵軍調出來—不調出來,他怎么漁翁得利呢?
穿林的小路中,玉兒看著倒地口吐白沫的兩匹馬兒,一臉疑惑:“麻痹散……它們怎么會中……”
她想起了那一行人中熟悉的背影,她糊涂了:難道真的是花柔?可是……不應該啊!
唐詩琪此時抓著幾個采摘的果子來到了玉兒身邊:“飛……燕……吃……”
玉兒滿腦子都是疑惑,伸手接過看都未看就送進了口中,兩口吞了:馬兒中的是唐門的毒,那一行人應該就是唐門的人,只是若然如此,她怎么會不在唐門出現在這里?
唐詩琪吃完了手里的野果,拽了拽玉兒的胳膊:“去……哪……”
“是啊,我們該去哪兒……”玉兒隨口接話,心中卻道:花柔出現在楚地,出現在錦州附近,莫非是要去長沙府嗎?
“飛……燕……”
“行了,別喊了!”玉兒拽上了唐詩琪:“走,我們去長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