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夢看黎白沒有任何反應,便好奇地問他,“你居然都不認識?他們都是黑洞研究室的教授,每一個都是諾貝爾獎的獲得者。”
“我面盲,記不住的。”
“我咨詢過了,面盲癥又稱為‘面孔遺忘癥’,一般分為兩種,看不清別人的臉,要么是對別人的臉型失去辨認能力。你是哪一種?”
黎白品了一口面前的香檳,笑著告訴童夢:“我兩者都有。”
“那你看不出我的樣子嗎?”
黎白不忍令她失望,便認真看著她的臉,看著看著便伸手揉了揉眼睛,最后還是懊惱地搖搖頭。
“那在你眼里,我跟她長的一樣嗎?”童夢失望地指了一下遠處一個又老又胖的女人。
“當然不一樣,你沒有那么胖。如果我努力,可以逐個識別你的五官,但是沒有辦法把它們組合在一起”
“哼,我一定要讓你記得我。”童夢小聲嘀咕著。
黎白差點兒沒有笑出來,她不知道這樣的對話在十年前他倆就說過無數次了,每一次都像是場景重現,自從自己不再將她腦海里的關于自己的記憶刪掉,她終于不用像從前那樣,每次見面都會做同樣的自我介紹:
“我叫童夢,童心的童,夢想的夢。”
童夢想來想去,也不愿意就此放棄,她朝黎白靠近了一些,小聲在他耳邊說:“我教你怎么認霍格教授,那個金黃色的卷發,金色眼鏡就是他;還有那個埃文教授,你看他走路的姿勢,注意看,像不像鴨子。還有艾瑪教授,她特征也很明顯……”
黎白見童夢不好意思說,便主動開口說了出來:“大屁股。”
“對!”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所以,你只要記住他們的特征,你就會分辨出不同的人。當然,你可能勤加練習。”
“我會的。”黎白笑著點點頭,他被面盲怪疾困擾了一千多年,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早就放棄了。
晚宴在霍格教授的致辭中正式拉開了序幕,在舞會上黎白邀請童夢走進舞池,整首曲子里,童夢一直小鹿亂撞,甚至還在黎白的腳上重重地踩了一腳,但是她并沒有告訴黎白那是自己第一次與異性跳舞,因為緊張,她甚至沒有感受到黎白蒼白的臉色,和他的身體因為掌心的痛楚而發抖。
一曲舞畢,黎白徑直去拿酒,他需要酒精麻痹自己的疼痛神經,一回頭,霍格教授邀請童夢走進舞池。
“你們看霍格,容光煥發,精神抖擻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一個病人啊。”
黎白回過頭,看見一個碩大的臀部,聯想到剛剛與童夢的對話,心想說話的應該是艾瑪教授。
“上了年紀,總會有毛病。我的血壓一直下不來,心臟也總掉鏈子,可是這些并不影響我飲酒,舉杯吧,為了霍格的健康。”艾瑪身旁的一個白頭發的老頭舉起了酒杯,周圍的人紛紛響應。
艾瑪似乎有些醉了,她固執地搖搖頭,“霍格跟你可不一樣,他的病可嚴重多了。”
“他是什么問題?”
“說道霍格這個老家伙,那可就太神奇了,大概有18年了吧,你知道嗎?18年前他就被確癥為肺癌晚期了,可是依舊活到現在。”
艾瑪教授話音剛落,大家一起驚呼起來:“天啦,他真的是個戰士……這太不可思議了……醫學史上又一個奇跡。”手機用戶請瀏覽.shenshuku閱讀,掌上閱讀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