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成其他場合,那男人肯定要說幾句的,說他什么都能忍,說他不是男人,那怎么能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現在還真不行,周圍不少人都對他剛才的話有意見,涼涼看著他,于是他好漢不吃眼前虧地朝少婦抱拳:“俠女,我錯了還不行?”
看他態度還過得去,少婦就放過了他,冷哼了一聲,把手里拿著的粉餅慢條斯理地放到提包里,拉上拉鏈,踩著貓步,準備離開診所。
于采藍這邊也開完藥,囑咐暈倒婦人的家屬一些要注意的事。她心里還想著剛才那少婦挺有趣的,就聽到少婦尖叫了一聲。“你這人怎么這樣,冒冒失失地,哎,你蹭著我包了,怎么走路都不看著點呢?”
少婦一邊說,一邊翻找手絹,要把她的包好好擦擦。
又有什么事了?屋里的人都看向門口,于采藍也抬頭看過去,發現來人是鹿港中醫院被辭退的那個文大夫。
他怎么來的呢?想想頭兩天發生的事情,再看看他這樣怒氣沖沖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干什么來了。
于采藍把筆往桌上一放,靠在椅背上,看著文大夫往這邊走過來。
那等著看病的男人一看,怎么又停住了?他今天這是怎么了,看個病怎么還看不上了呢?到底啥時候能輪到他呀?
剛才的女人暈倒了,他不好多說,可這次來的男人長得挺瘦,看著也不是個壯實的,他還真就不怕,便把那股火撒在他身上,指著他:“你是什么人?想干嘛?一邊呆著去。”他說完了之后,覺得自己剛才說話的樣子還挺有氣勢的,有點大哥風范啊。
正微微得意著,就覺得胸口處被人推了一把,幾乎連人帶椅子倒出去。他剛想罵回去,就看到來人兇狠的眼神,候診的男人馬上把嘴邊的話收了回去。今天是不是出行不宜啊?他想著。
就這么退回到靠墻處候診長椅上的話,顯得太慫了,他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可要是讓他跟來人對上,他還有點不敢,來人體格是不大夠,可那股子狠勁挺嚇人的。他只好不著痕跡地把椅子挪開了一點,以免被風暴波及到。
同時也在猜想的,來人跟那個女大夫是什么關系呢?哪兒來這么大的仇啊?
“姓文的,有事?”他聽到女大夫挑眉問道。這男人頓時有點慚愧,跟人家女大夫比,自己這個大男人太菜了,他腦子里頓時想起剛才那個卸妝的女人罵他的話:“是不是個男人啊?”
抬頭看時,發現那女人不走了,站在不遠處朝這邊看著。
文大夫咬牙切齒地盯著于采藍看了幾眼,然后從背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就朝著于采藍刺過來。
剛鼓起勇氣的候診男子一見到刀,膽子又給嚇沒了,只見水果刀朝著于采藍扎過去,不知道那女大夫怎么做的,身子往旁邊一躲,繞到文大夫身側,然后踹了他一腳,把他踹趴在地上。
這時袁寶坤已經跑了過來,黑著臉問于采藍:“這王八蛋就是那個姓文的,欺負陳露那個家伙?”
“沒錯,就是他。你去打個電話報警吧。”
這時候那少婦已經跑了過來,什么貓步不貓步,優雅不優雅地也不管了,過來扶著于采藍,焦急地問她:“大夫,你沒事吧?這人是怎么回事?”
于采藍一看,呵,這姐們不錯呀,第一時間跑過來關心她,被陌生人關心的感覺不錯。
“漂亮姐姐,我沒事,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嗎?”于采藍笑著回復她。
“哦,沒事就好,妹子,你還真挺膽大的,一般女的遇到這事不哭不尖叫都算我輸。你行!”少婦說著,朝于采藍伸出大拇指,然后拍拍她肩膀。
于采藍笑瞇瞇地看著她:“我衣服上有灰。”少婦聽了條件反射一般地拍拍手,然后醒悟過來于采藍在逗她,便笑道:“哈哈,讓你看笑話了,好幾年的習慣了,改不了啊,沒辦法。我知道不少人挺煩這樣。”說著,她聳聳肩。
“這人到底是誰?”少婦說完這些話,指著地上暫時爬不起來的人問于采藍。
這時候好多人都已經圍了過來,于采藍就指著地上想要爬起來的文大夫說道:“我有個朋友前兩個月剛分配到鹿港中醫院去上班,這人原來也在那,他總對我朋友動手動腳的耍流氓。因為我朋友不肯就范,他就揚言要讓我朋友在醫院待不下去。這件事我跟他們院長說了說,然后他就被醫院辭退了,所以他今天來了,剩下的你們都看到了。”
“呵呵,原來是個臭流氓啊!”少婦陰惻惻地說道,然后她跟周圍的人說道:“像這種流氓不把他收拾一頓,讓他知道害怕,長長記性,以后他還得犯,直接送進去就便宜他了。”
說著,女人舉起背包就朝著剛站起來的文大夫腦袋上打過去,連打了幾下,然后抬腳把那高跟鞋底尖尖的鞋跟朝著文大夫大腿一腳踹過去,準確地說,是扎過去。袁寶坤本來要動手揍人的,他聽到姓文的一聲尖叫,聽著挺慘的,有點懵了。
這位大姐怎么了,下手這么狠呢?袁寶坤乘機踢了幾腳,然后剛才要看病那個男的又補上幾下。
人群里也說不清都是誰,好幾個人也出手了,耍流氓偷東西的都是很容易引起公憤的,于采藍看著東倒西歪的文大夫,心里挺疑惑的,就這點武力值,就敢跑來撒野嗎?
是腦子有病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如果是后者的話,或許是自幼太順利了,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很多事家人都能給他安排好了,所以才會這么狂妄,狂妄到自以為是的程度了。
派出所的人到的時候,發現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等他們了解了情況后,也是想不通,就這體格子,大白天的跑來找這個女祖宗的麻煩,真的是,活的太舒服了。
目擊證人這么多,又有兇器,這小子下場如何可想而知。警方跟于采藍打過招呼之后,把人帶走了,準確地說,是半拖半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