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于采藍認真傾聽，汪鳳華媽媽總算找到能好好聽她說話的大夫了，便告訴于采藍：“華子她就是例假不準，一來事還肚子疼，頭幾天我帶她去的我家那邊的中醫院婦科。咱們也不懂該怎么看，就想著去那醫院的人那么多，看得應該挺好的。我琢磨著去了得先問問情況然后把脈吧。結果輪到華子的時候，大夫一聽是例假不準，也不把脈，直接就叫華子去尿檢。”
于采藍聽了問道：“然后呢？”她知道現在很多中醫院都開始采用一些西醫的檢驗手段，這是普遍現象。
華子低著頭，她媽媽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顯然前些天發生的事讓她現在想起來還生氣。
于采藍聽她說道：“當時我跟大夫說過，我女兒就是例假不準，不會懷孕的，真的要尿檢嗎？大夫說做完這個檢查才能說別的。”
于采藍遞上一杯水，聽見她繼續說下去：“我們娘倆十點半開始看病，到下午一點半才做上檢查，尿檢完了，本來以為大夫可以給看了，沒想到她還讓咱們去做b超。我尋思b超不就是在肚皮上有個東西滑來滑去的嘛，大夫叫做就做吧，然后就帶著華子去了。”
說到這兒，她把手里的水杯往桌子上一墩，氣都不順了，陳一龍愛人在旁邊勸著：“都過去了，大嫂，還好沒事，別氣了啊。”
她大嫂告訴于采藍：“當時我想著這個檢查不得憋尿嗎，就買了兩瓶水讓華子喝，喝完了就在外邊等。后來檢查的大夫就說，到你的號了，怎么還不進來？我說剛喝完水不一會兒能行嗎？不得憋尿嗎？她就說憋什么尿，不用憋尿。”
華子媽說到這拍了下桌子：“我一聽，覺得不對勁，就問她，你們給做的是啥檢查，不是b超嗎？b超不都得憋尿嗎？檢查的大夫說什么b超，你們不是要做蔭道b超嗎？不做這個你來干嘛？我說我閨女還沒對象呢，能做這個嗎？她就說你怎么不早說呢？”
于采藍聽了，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那種進入式的檢查，未經男女之事的女孩不適合做，會弄破那層膜。
然后汪鳳華媽媽問于采藍：“你說說，這叫什么事啊，去看個病誰還會特意說這個？要不是我以前跟人聊天，聽說別人家的孩子做過那個檢查，差點被破了處，我家華子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得幸虧我跟她去了，不然華子她什么都不懂還不得出事？后來我直接帶華子走了，不在那看了，太不放心了。”
于采藍知道有的醫院去看病的人太多，有時候都有點像流水線作業了。如果需要做這種檢查，一般大夫應該主動問的，但個別情況總會有。她拍了拍華子媽肩膀：“好了，我給華子看看吧，先別上火了，回頭可別把你自己氣出病來。”
說著她溫和地讓華子伸出手給她切脈。這件事是發生在外地，如果是在沂附院的話，她會考慮給劉院長打電話，讓他們注意一下下邊的情況，醫務科是干什么的，當擺設嗎？
汪鳳華媽媽說話的時候，她女兒一再悄悄碰她的胳膊，或者扯她衣角，示意她媽媽小點聲。可是過了一會，汪家媽媽就又把聲音提高了，說得她姑娘一直低著頭，不好意思把頭抬起來。
張學峰就坐在旁邊似聽非聽地，沒任何表示。做這行的，什么都得懂，他習慣了。
于采藍給汪鳳華切完脈之后，讓張學峰也試試，然后問汪鳳華：“你每個月例假都提前一周，那么量如何？多不多？”
“很少……”汪鳳華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這還是于采藍特意把他們幾個人帶到隔壁房間了，要不然她都不敢說話。于采藍在看婦科疾病的時候，都會到這邊來看的。
至于張學峰，他就得跟著了，他要學就得各方面都要涉及到。給女性看病，了解對方的經帶胎產情況是基本功。
“嗯，給你開幾副藥，過幾天吃完了來復診。”說著于采藍一邊寫藥方，一邊跟張學峰說道：“像這種月經先期的情況，要了解病人的經量多少。像她這種情況，經量很少的，用生地、地骨皮清熱的同時，要再用些滋水養陰的藥才行的，比如白芍、元參、麥冬肉、阿膠這些……”
聽到于采藍這么說，汪鳳華母女倆都覺得很放心。她們在老家那邊的醫院折騰多半天也沒看明白，再跟這邊一對比，自然覺得秋桐診所這邊看病順心太多了。
母女倆千恩萬謝地跟于采藍告別，然后跟著陳一龍的愛人一起走出診所。陳一龍的愛人汪小青跟她嫂子說道：“大嫂你難得來一趟，到我那住幾天吧，鳳華她不是請了好幾天假嗎？你也不上班，就去我家里玩吧。鹿港這邊景色挺好。”
“那，小青啊，你不是得上班嗎？能方便嗎？讓你帶我們娘倆來看病就夠麻煩你的了。”汪鳳華媽媽做人還行，怕給人添太多麻煩。
“沒事，我請幾天假，到時候加加班就行。老陳分的房子不說有多大，可你和鳳華住的地方還不至于騰不出來。”
見她說得誠懇，汪家母女便沒再拒絕，跟著她一起，幾人坐車去往基地家屬區。
到那兒的時候，發現陳一龍和幾個男人一起坐在客廳里聊天，汪小青簡單介紹了一下，雙方打了招呼，然后汪小青就帶著母女倆去了她們的臥房休息。
汪鳳華媽媽很愛說話，跟汪小青聊了幾句之后，她就說：“小青啊，你說今天咱們去那個診所的時候，大夫桌子上那些百合花是不是那小子送的？小伙子模樣看著還挺周正的呢。哎呀，你說小于大夫這么好，追她的人應該挺多的呢。”
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客廳里的人如果注意還是能聽到的。她說到這兒，就聽到客廳里邊陳一龍咳嗽了好幾聲，還奇怪著她這妹夫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啊？
就見汪小青一直朝她眨眼睛擺手，她看明白了，這是叫她別再說了。
哦，她難道是錯話了？汪鳳華媽媽趕緊住了嘴。然后汪小青小聲告訴她：“大嫂，你可別說了，小于大夫的男朋友在呢，都準備結婚了。”
“我……”汪鳳華媽媽挺后悔的，她這嘴呀！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