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個嚴打,于采藍是知道的。跟六七十年代的動亂,產生的后遺癥有關系,就是滋生了一大批打砸搶及各種犯罪分子。并且在動亂結束之后,大批知青回城,很多人都找不到工作,尤其是文化水平低的,那些人游蕩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也成為不安定的因素。
再加上開放后西方思想的涌入,一時間社會上各種問題層出不窮,劇變的年代,雖然有很從讓人懷念的過往,可也免不了沉渣泛起。
李局特意給她打來電話,這份心意于采藍得領,因此她說道:“這事幸虧李局你告訴我,不然我還打算這幾天抽空去買點禮品,打算做為新婚禮物送人的。不過有這個事的話,那我就再等等。等風頭過去了再說吧。”
她原本是想趁著現在小孩在肚子里月份還不算大,行動還比較方便,先去一趟百貨商店把要送給袁寶坤和陳露的結婚禮物買好了。可現在出了這事,那就過一段再去比較妥當。她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肚子里有了孩子行動上顧忌就太多了。
跑跳就不用說了,蹲下不可以,踮腳抬高胳膊夠東西不可以,拿重物也不可以,等等等等,要注意的事太多了。所以李局這事兒一說,她馬上打算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就家和診所兩點一線了。
為了肚子里的小寶寶,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那個溫暖的家,應該注意防范的就得注意到。不該做死的就不要做死。
李局見她能聽進去勸,對他說的話挺重視的,也挺高興,自己這份心意她沒有浪費,那他說這話就值得了。人最怕的是自己一片好心,卻被人當成了驢肝肺。跟于采藍簡單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了。他這邊也著實忙。
這幾年他們的警力雖有所增加,但仍然不足。這樣的治安形勢,他的壓力很大。
這時候,某個大院,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只香煙,香煙要燃盡了燙到了手指頭,他才因為疼痛把那剩下的一點煙頭在煙灰缸里按滅,然后丟到了里邊。
這時候,電話響了,他迫不及待地拿起電話,說了聲:“喂”
“爸,是我,振偉。”
“你說。”那五十多歲的男子就是在省政協的杜作民。電話是他兒子從醫院打來的。頭天他曾接到過在醫院留守的家人的電話,當時他們說還要做一項耐藥性試驗,醫院方面想找出來自己孫子對哪種抗菌藥物敏感,如果有的話就可用相應的抗生素來治療。
他有感覺,這個電話恐怕就是要告訴他結果的。他猜的果然沒錯。
“爸,你再找找人吧,醫院這邊的結果出來了,我兒子小威他對多種抗菌藥物都不敏感,醫院這邊沒什么好辦法。他們建議請中醫會診。或許中醫能有些不一樣的方法。小威現在的情況真的拖不起了。”
便是杜作民的兒子不求他,他只要知道這個結果也會馬上想辦法的。那個來會診的林教授便是他找來的。
要不是孫子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他說不定早就把孫子送到北安去治療了。
“我知道了,我這邊盡快辦。你那邊先照應下你媽和你媳婦。”想到那邊累了半個月的老太婆和兒媳婦,他覺得更愁了,這么長時間的煎熬,便是健康的年青人也熬完了。何況他老伴本身就幾種病,兒媳婦身體也不算壯實。到這地步,便都是硬撐。
他很快打通了省衛生廳雷廳長的電話:“老雷啊,我是杜作民,這次是來求你來了,很急……”
于采藍這時候正在給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看病,他這時候正在來回轉動著脖子,用一只手去按揉著自己的肩膀和后頸。很明顯那里很不舒服。
“平時愛出汗嗎?怕不怕風?”于采藍問道。
“嗯,愛出汗,也怕風,大夫,這樣是不是有問題?跑我脖子有關系嗎?”他說這話的時候,旁邊有個人接話道:“看你這話說的,咱們人的身體各個部分都是有關聯的,是一個整體,一個地方有毛病對其他地方都有影響。”
那男人瞪了一眼亂插話的人,意思是你這人怎么回事,半懂不懂的裝什么專家啊,連半瓶子水都不算,不過就是來這兒看病的時候聽大夫講了那么幾句,然后就讓他這兒來裝大尾巴狼來了,真討厭。
于采藍這時候正細心品著他的脈博,這時候又問他:“大便是什么樣子的,一天幾次?”
“挺稀的,不成形,一天能有兩三次,挺煩。”聽女大夫一問就問中他不舒服的地方,這大叔覺得在這兒興許能看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他是憑力氣吃飯的人,用自己這把子力氣養活一個媽和倆上學的孩子,老婆賺得也不多,還真是病不起。
于采藍這時已經看完了他的舌像和脈相。然后又問了他一句:“有沒有脫肛的現象,或者那里有下墜的感覺?”
“哎呀,有的有的,大夫你說得太準了,就是那樣,一上完廁所,這個難受啊。大夫,求你給我好好看一下,再治不好,這日子不好過啊。”
“哦,這個不是什么大毛病,以后注意點,盡量少受風寒,尤其是出汗后,不要當風。另外睡覺的時候,最好不要光膀子或者穿跨欄背心,要穿有袖的背心或者是襯衣,短袖也行。能遮住肩膀就可以。如果讓肩膀長時間受風,歲數大了要遭罪的。”
說著,她準備寫藥方。一邊寫一邊告訴那大叔:“給你開的藥治風寒背部麻痹一般效果都是不錯的。不過這個藥方你自己用可以,不要亂給別人用。每個人情況不一樣。”
“嗯,這點我懂。不會的。”男人趕緊保證。他覺是來這兒看病心里很舒坦,雖然他穿的就是平時干活時穿的那種膠鞋,身上的衣服也挺舊的,可這女大夫沒有一點輕慢的態度,問得認真細致。他雖然沒文化,可一樣會看人,知道這女大夫是用心了。他想著,家里沒什么錢,不過以后家里瓜果熟的時候可以給大夫送點。雖然看上去不一定好看,可是比城里賣的要好吃。
“小于,雷廳長的電話。”于采藍剛把藥方給了那男人,袁寶坤就過來了,叫她去接電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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