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的大概意思就是說對何宸風如何如何敬佩,如何欣賞,她和她的同事們特別希望何宸風能跟他們做一下交流,給他們講幾句話。.
何宸風作為科研人員,基本不出現在公眾的視線里,便是參加一些會議,也不至于讓他這個人暴露在人前,那么錢小鳳是怎么知道老何的事情的呢?
陳一龍說道:“不認識就行,我這邊查查。你以后也要注意點,別惹上不該惹的麻煩。”說著,他就走了,那封信他也拿走了。
何宸風思索了一下,確實不曾跟這人有什么瓜葛,完全不認識。便暫時放下這事,去了實驗室。
陳一龍第二天下午一點半來找何宸風,到了就跟他說:“老何,這個錢小鳳,可能是她認識你,你不認識他。她有個堂弟,叫錢偉鵬,你有沒有印象?”
“錢偉鵬,認識,采藍新招的弟子。”
“要是這樣,就說得通了,你的事,有可能是錢小鳳那個堂弟跟她說的。老何呀,你這張臉,其實是挺麻煩的,哎……”
想想以前的魏新晨,再看看現在的錢小鳳,陳一龍也是服這些女人的大膽瘋狂。
魏新晨畢竟是過去式了,可這個錢小鳳要說對何宸風沒想法,他就不姓陳。
因為他兜里又揣了一封剛到基地的信,也是錢小鳳給老何的,連內容他都看了。同樣在淡淡飄香的信紙上傾訴敬佩仰慕之情。陳一龍活了這么大歲數,怎么能看不透這點事。
他決定了,保險起見,這信就不給老何了。
秋桐診所,于采藍扶著腰,站在門口,送走了特意過來一趟的老陳。等她轉回身的時候,正好錢偉鵬過來,她便用哇涼哇涼的眼神看了錢偉鵬一會兒,看得他心里發毛。
錢偉鵬呈呆傻狀,在原地站了兩分鐘,然后跑過去找袁寶坤求救:“老袁,你說實話,告訴我真話,別騙我,我最近幾天是不是哪兒做錯了?”
他問的奇怪,袁寶坤不知道他用意何在,不過也認真思考著他這幾天是否有過失。
想了想,老袁就說道:“要說過失,還真有。”
“那你快說說,哪地方不對,你告訴我。”錢偉鵬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前天你不小心把那整株人參的一個大的分叉掰掉了,昨天晚上看醫案的時候,睡著了,流了點口水在上邊,現在還抹不平呢。那醫案是小于暫時借給你的。”
說到這事,錢偉鵬不由得撫額。卻聽袁寶坤說道:“也沒別的了吧。其實你最近表現還不錯的,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是沒看到,剛才小于大夫看我的樣子好嚇人,好像我做了什么大壞事一樣。所以我才問。”
“不能吧,你表現挺好的,再說小于也不能因為我說的那兩件事那么對你呀。”
“我覺得也不能啊,所以想不通。小于剛才的眼神你是沒看到,你看到了你也害怕。”
這點袁寶坤相信,因為他以前見識過。不過最近診所一切都挺順利的,于采藍家庭那邊也挺好,她已經挺長時間沒在人前露出狠厲的一面了。
“那,那我去問問吧。”錢偉鵬剛要抬腳硬著頭皮去找于采藍,錢小鳳來了。他自然很驚訝,她怎么會來這兒呢?
有自家親戚在,他只好暫時放下去找于采藍了解情況的想法。因為他覺得這不是什么長臉的事,不丟人就不錯了,讓親戚看到了不好,他也要面子的。在親戚面前表現出自己混的好吃得開,這才有臉。
“小鳳,你怎么來了呢?”堂姐來了,錢偉鵬自然要招待的。
“這不是診所嗎?我不舒服,來看病,掛了你們這里小于大夫的號,我去看看。”
“哦,那你去吧,我這邊有點事,看完了來找我。”錢偉鵬打算在錢小鳳面前暫時躲著于采藍。
正好,錢小鳳也不打算讓他陪著,所以直接去了于采藍那邊候診。錢偉鵬裝作忙碌,一直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于采藍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錢小鳳,心想這人行,真行啊,主動來找她來了。既然她愿意這樣,那就陪陪她好了。
錢小鳳就發現,于采藍給她前邊的人看病看得非常慢,那幾個病人還挺高興,看看,大夫對我印象很好,居然問得這么細致?
反正大夫這么有耐心,他們便把平時想問的問題一個一個地問了出來。錢小鳳剛開始還穩穩的,可時間稍長了一點。她就覺得有一點焦躁了。
總算輪到她的時候,于采藍那邊叫了號,她便站起來,理了下頭發,然后不疾不徐地進去,氣勢上可不能弱。
于采藍抬頭瞄了她一眼,問道:“姓名年齡?”于采藍應該是認識她的,頭幾天錢偉鵬給他們做過介紹,當時于采藍還朝著她微笑點頭致意了。
這么快就沒印象了?錢小鳳想著,就說道:“錢小鳳,22歲。”
“哦,你就是錢小鳳啊?”于采藍不緊不慢,拖著長腔,語氣里沒什么情緒地跟她說道。這話就有點意味深長了。
“對,我就是,小于大夫你可能是忘了,前幾天我們見過的。”
她這一說,于采藍就做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說道:“哦,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是錢偉鵬他姐,堂姐對吧?那就奇怪了,錢偉鵬告訴我你快二十五了吧?我應該沒記錯呀?真是錢小鳳?”
這事錢偉鵬真說過,他話多,親戚都干什么的,多大了等等說了不少,尤其是鹿港叔叔這一大家子介紹得更為詳細。
外邊候診的人聽到了,無聲暗笑,錢小鳳白著臉,一聲不吱,錢偉鵬那個破鑼嘴太討厭了。
這時錢偉鵬已經悄悄挪過來站在門口了,他聽出來于采藍是故意針對錢小鳳的。一定是有什么事,這事他還不知道。
錢小鳳想說話,于采藍則把她那張掛號的紙推回來,說道:“你這個病我看不了,另請高明吧。小張,你記一下,以后錢女士來掛號,不接診。”
“為什么,你什么意思?”錢小鳳不可能還聽不出于采藍的敵意。于采藍打開抽屜,把那兩封信捏在手里舉給她看了一下,然后又把信放了回去,只說了一句輕飄飄的話:“記著,有些事,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