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俞景唇形一勾,愉悅的邁開長腿步行到車庫門口,視線再次掃過車頭,頓住了腳步,先前弄暈他的那一股子大力,是這個大鐵塊弄出來的嗎?
此物是她所有,所以她帶他回來的?
他低眸看了眼懷中的言樂,抱著她的手略微收緊。
出了車庫,回想言樂進門時伸手對著墻上方形鐵片一按,里頭的夜明珠才亮,他依葫蘆畫瓢關了車庫的燈。
心中暗暗震驚此機關的別致。
不知此物是何東西所造,待她醒來,問問她。
俞景抱著言樂回到室內,把她放到他方才躺下的地方,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臉上。
不曉得她多大的年紀,感覺她不像是十四五歲的女兒家,也許年齡稍微大一些,不過應該也大不了多少。
此間大屋看來只住她一人,卻纖塵不染,想來是個愛干凈,又能干的女兒家。
伸手試了試她的脈息,紊亂沒有秩序,似乎是受了驚。
方才他的鎧甲.....
那情景他也是一楞,為何會出現那種情況?鎧甲上的線全是冰蠶絲,據說歷經千年也不會斷,如何會連鎧甲片也扯不住?
他若有所思,視線隨之落在玄關處的靴上,曲指對著空氣輕輕一彈,仿佛有一股罡風朝著門口擺放整齊的戰靴處射去,只一瞬間,靴也化作了飛灰,在室內輕輕揚起粉塵。
難道脫離了他身體的物件,都會化作飛灰飄散?
展開手掌,一股清風自掌心內發出,把飄揚的飛灰掀出門外,手掌后退,動作宛若游龍,原本開著的大門應聲而關。
屋內環境靜逸,針落可聞。
俞景撕下褻衣袖口一段,放在茶幾上,果真不出他所料,隔了一會兒,潔白的綢緞顏色開始發生了變化......
無法明白是何原因,他坐到她旁邊守著她。
良久,寂靜的室內突然響起一陣悅耳的樂曲,并伴隨著一女兒家似天籟的歌聲一道傳入耳側,“春風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呯呯跳不能入睡......”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玄關處的鞋柜上,大手對著包包一展,將之吸入手掌之時,再次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尖叫。
言樂覺得自己要瘋了,他是人還是鬼?
老天啊!
他為什么能隔空取物?
他有特異功能么?
既然本事這么大,怎么還會被她撞上?
她確定她撞到了他,車頭凹了一塊也能證明。
可他沒有受傷。
還有車內那一套鎧甲……
她是不是撞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而這個東西還被她給撿了回來。
她雖然喝了酒,但是開車時卻沒有含糊。
而且那條路修在荒郊,平時根本沒人去那兒,她確定他是突然冒出來的。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會突然間就冒出來了?
她害怕極了,縮在沙發一角抱著雙臂瑟瑟發抖。
俞景無法理解言樂一驚一乍的行為,他把包放到她跟前,想要同她說她的包袱里響起一陣樂曲,剛開口,“女兒......”
他的靠近,讓言樂再次控制不住驚聲尖叫,她掐斷他沒來得及說的話,“走開!走開!”
她激動的就差抬腳去踹他了。
俞景眉頭皺的打結,她在害怕他,她的情緒怎的如此反常?
剛剛還好好的啊。
此地實在太過陌生,他與她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本就不妥,為免引起她不必要的誤會,他身子稍微后退。
言樂見他如此聽話,怎么看也不像個鬼怪。
難不成他是神仙下凡?
不不!不可能!
神仙說話怎么可能這樣子不正常。
包中的鈴聲再次響起,悠揚的樂曲聲拉回了她的思緒,她看了他一眼,不敢動彈。
鈴聲堅持不懈,她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紋絲不動,也沒有拿眼看她,頓了好一會兒,她才敢伸手到包里翻出手機。
是白筱,打了十幾通電話。
時間自她俱樂部出來之后,那時候她開著車窗,風聲掩蓋住了手機鈴聲,她沒有聽到,現在的時間已經凌晨四點了。
那個小女人不會找了她三個小時吧?
言樂再次看了俞景一眼,他依舊保持剛才的坐姿。
靜如止水,溫潤如玉。
這樣的容貌,氣質,她實在無法把他同可怕的鬼怪聯系在一起。
躊躇了一下,手往手機屏幕上一滑,接聽。
俞景表面上沒有看言樂,但是她不知道,他的余光一直在瞄她。
對于他使的功夫,她好像從未見過,還扯著嗓門大喊大叫。
饒是他對此地不甚熟悉,他也能從大屋的擺設中看出她的家庭環境應該非富即貴,而今她這番行為舉止怎么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婦孺一樣毫無見識?
言樂對著手機,輕聲道,“喂。”
白筱一聽,咬牙切齒對著言樂劈頭蓋臉一頓罵,“終于知道接電話了,喂你個頭啊喂,你丫的死哪兒去了,到現在才接電話,不知道老娘擔心你嗎?還有,你老爸和你那個便宜老媽在找你,往我這里猛打電話,我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
俞景再次被震撼到了,這是何物,像個削薄的小型青磚,此女兒的小手在上面一滑,里面竟能有另一人的聲音傳出來,那人在哪兒?他豎著耳朵聽,那人自稱老娘,是她的娘親嗎?下面的話他聽不甚明白。
呱噪!言樂暗咒一聲。
把手機從耳根處稍稍拿開了一些,等白筱罵完,她才不快不慢的小聲回道,“你行了啊,我沒跟你說一聲就走是我的不對,對不起,但請你體諒一下我剛被男人拋棄的心情。”
剛被男人拋棄?
俞景一聽,盯著她看,她竟然有男人?那她豈不是......
豈有此理!
如此標致的女兒家,竟然有人舍得不要她!
可她既然有男人,為何要替他褪去衣衫?
她把他帶到此處,這一路他二人定是近距離接觸過。
她怎可這般的隨意觸碰一個男人?
她看起來,也不像個水性楊花的女兒,或許她根本就不通曉三綱五常。
這樣一來,她此舉才說得通。
電話那頭。
白筱冷哼了一聲,“就這樣了!困死我了,以后再失戀了別讓我知道,揪心!”掐斷電話。
再失戀?言樂自問,經過池奕清的事,她還會不會有勇氣和別的男人重新一段感情。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