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登記處出來。
俞景再一次對言樂表示感謝。
言樂彎著眼睛淺笑,“只嘴上說有什么用?都沒一點實際行動。”
俞景一噎,他身無長物,連唯一的寶劍也丟失在與蔣少蠻交手的山洞中,無法以厚禮相贈,頓了一頓,“樂兒想要俞某如何?只要俞某能辦到的,義不容辭。”
言樂眼珠子一轉,“你會飛的是嗎?”
他在她眨眼之間就能到她的跟前,如果不會飛,他怎么做到的?
俞景漂亮的眸子帶著一絲局促的笑意,“談不上會飛,不過是借力遠遁而已。”
言樂來了興趣,眼神晶亮,“一次性能遁多遠,可以教教我嗎?”
要是學會了,期末學校考核八百米她跐溜一下就能到終點。
俞景實話實說,“此番功夫要從小開始演練,你已經二十歲了,骨骼早已硬化,學不成。”
“從小?”
言樂捕捉到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美眸一瞇,她嚴重懷疑那個醫生是不是對他誤診了,又或者這男人根本就是假裝失憶,故意找借口留在她的身邊。
然后對她使用美男計,利用她達成一些目的。
不不,應該沒那么復雜。
仔細一回想,她遇到他純屬偶然,而那家醫院作為權威,里面坐診的醫生都是精英級的,誤診這種事的發生幾率相當于零。
俞景及時辯解,“俞某也只是推斷,樂兒若是不相信,俞某愿意一試。”
言樂擺手,“算了,哪天你回憶起了以前的事,再告訴我說,你那身詭異的功夫只教給自己的媳婦兒怎么辦?”
俞景沒太聽明白,卻也沒有再問,就怕她再來了興致要學他的功夫,倒不是他藏著掖著不教她,而是練習的過程非常人可以忍受。
她一個女兒家,萬一弄傷了自己,豈非得不償失?
坐到車上,準備啟動車子回別墅。
電話鈴聲響起。
言樂一看顯示屏,是綠茶婊言悅的電話,找她做什么?
臉色沉郁了幾分,手指一滑,掛斷。
俞景瞥到言樂的動作,眼眸一閃,移開視線,低頭百度媳婦兒的釋義。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來,好幾聲之后才被言樂接起。
“妹妹,你明天就返校了,今天回來住嗎?”言悅柔柔的說。
言樂紅唇彎起一抹冷笑,語氣帶有一絲刻薄的味道,“你和你媽搬走,我才考慮回去住。”
電話那頭頓了一頓,才道,“妹妹,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奕清的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釋。”
有旁人在的時候,言悅總是一副好姐姐的姿態,這一點,言樂了解的很透徹,現在言悅的身邊,肯定有人。
她眸子一暗,反問道,“我不想要解釋,我只想要池奕清,你能不能滿足我?”
俞景一聽,握著手機的大掌緊扣,指節分明,用力處泛著白,渾身的氣息隨之變幻,似寒冬臘月的涼風,連空氣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分,他覺得心口發堵,燦如辰光的眼眸像藏了一把冷刀,淡淡的朝言樂掃了過去。
現今他對這個年代的風俗人情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知曉了男朋友和媳婦兒代表的含義。
她昨天明明向他人介紹他是她的男朋友,此番提及那個負心漢,幾個意思?
言悅噎了噎,半晌才找到話反駁,“妹妹,奕清有自己的思想,他跟你分手了,難道就不能重新一段戀情了?而且你不是也有新男朋友了?那個男人的相貌甚至比奕清還要出色,你還不滿足嗎?”
言樂瞇了下眼眸,想套她話?她笑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長這么大,只交往過池奕清一個男朋友,睡的也只有他。”
她就是要膈應言悅,就算他們以后結婚,她也要成為他們中間的一根刺!
時不時就讓他們不舒服一下!
說話間,忽然覺得身體四周涼颼颼的,不禁轉了一下脖子,就見俞景一雙深邃的涼眸定定的看著自己,他是要發病了么?她說錯了什么?
電話那頭的言悅還在柔著音調控訴言樂。
言樂沒有去聽,直接掐斷了電話,把注意力放到了俞景身上,咽了口唾沫,“你,你哪里不舒服嗎?”
她有點想重新考慮一下這貨的去留問題了,時不時的露出這種神情,她心慌。
俞景半掩下眼睫毛,沒作聲。
她到底還不是他的女人,他無法管教。
若是多嘴了,可能還會惹來她的反感。
兩天的相處,他多多少少對她的脾性有所了解,心地純良,但同時也有些孤傲,外人跟前,萬不會示弱一分。
而且方才的話,似真似假,教人分不清真假。
昨日她之所以伏在床上大哭恐怕也是忘了他的存在。
言樂目光停在他臉上片刻,撇了撇小嘴,神經兮兮!
好在沒有攻擊性。
言家位于城郊的老宅。
言悅放下電話,抬眸,“媽,看樂樂說話的語氣,還在氣頭上,應該不會回家。”
賈秋榮抬手揉了下眉心,“在打個電話催一催,她要是不過來,你爸爸加班回來看不到她,又得生咱們娘倆的氣了。”
言悅不太愿意,讓她一直用熱臉貼言樂的冷屁股,她覺得憋屈,“媽,樂樂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您怎么總是想著法子討好她啊。”
從小到大每一回言樂犯錯,被批評的都是她。
被管教的也是她,而那個丫頭除了在一旁冷眼旁觀,就是私底下嘲笑她是外面來的野孩子。
明明她有父有母,但是卻沒人護著她哪怕一丁點兒。
憑什么?
賈秋榮也知道言悅受了言樂很多的欺負,心里雖然偏向自己的孩子,但是明面上,她還是要護著言樂,不是她拎不清好賴,實在是家里的傭人,除了被遣去照顧言樂的李姨,還剩下一個方姨。
兩人都是伺候過葉安心的,對其忠心耿耿。
那個賤人走了這么多年,她依舊沒能把她們收買過來。
而且家里另外幾個傭人又是言中愷和馮靜姝的人,他們只怕她這個做后媽的欺負了言樂,時時刻刻把眼睛盯在她的身上,讓她不甚其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