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清惠還是太嫩了,這打架哪有還未動手,就先亮出自個底牌的?
這不明擺著告訴對方,要怎么防著自個嘛!
在戰場上這樣的舉動,無異于自取滅亡。
可在暴力女的名頭,響徹街頭的京城里頭嘛,此舉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雪白的皓腕上幽黑中泛著冷光。
兩痞子臉色一黑。
現在的小姑娘都這么的兇殘么?
隨身帶著武器,莫不是真是鎮國將軍府的姑娘?
初師不利,剛下手就賜到了鐵板。
這該怎么辦?
那暴力女是出了名的護短。
安陽侯府的嫡女給了她妹子一巴掌,她就還給人家一鞭子。
還有安陽侯府那庶子廢掉的手,雖然明面上沒傳開,但道上私底下都在傳,那是暴力女一箭射穿的。
說到那庶子,似乎有好久沒出現在人前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再三權衡之后,兩個痞子決定放棄到嘴的肥肉。
不是什么肉都有本事吞得下去。
蠻清惠悄悄輕了一口氣。
做人果然還是要自個有本事。
抬手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咱們快點去摘星樓吧!”
單身姑娘一個人在外頭很危險。
好在沒走多遠,就遇到了回過頭來尋人的謝恂。
怕再被擠散了,謝恂解自個的發帶,一頭系在自個手腕上,另一頭遞給蠻清惠。
蠻清惠猶豫了一下。
男女授受不清。
謝恂苦笑,一雙黑眸里頭滿是無奈。
“咱們總是表兄妹吧?再者……”
抬手甩了甩發帶。
“握的是發帶……”又不是他的手。
街頭人潮涌動,蠻清惠也怕再遇到剛才那樣的地痞流氓。
再說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根發帶,一頭系在謝恂的手腕上,一頭握在蠻清惠的時候。
系在一起的兩人隨著人潮,在人海中波動。
謝恂憑得生出一種,牽著新嫁娘入洞房的感覺。
該死!
四表妹如此的信任他,他怎么可以有如此齷齪的想法?
趕緊搖搖頭,把這齷齪的心思從腦海中趕出去。
蠻清歡帶著謝慧玉,在人流中遇到了侯昊然一伙。
這家伙亮如燈火的眼眸瞧了眼謝慧玉,難得正經。
“蠻姑娘這是準備上哪?”
蠻清歡,“……”
這家伙吃錯藥了,還是今個出門沒吃藥?
張口閉口喊自個老大的嘴里,今個怎么蹦出一個“蠻姑娘”?
蠻清歡被驚悚到了。
當聽到對方要去摘星樓,立即放棄了要逛街的念頭。
“真巧啊!我們也去摘星樓要不一起?”
眾紈绔:“……”
這樣說瞎話真的好嗎?
他們可是剛從摘星樓出來啊!
出來啊!
蠻清歡一行趕到摘星樓已經是最后一個到的。
并且還多出一人。
裴氏的姨表兄陶鍇。
當時三妯娌走在一起,不知怎么的裴氏腳下一絆。
差一點就要把手中抱著的嘉哥兒摔出去。
這時候一雙手伸了出來,穩穩的托住了嘉哥兒。
驚魂未定的裴氏正要道謝,定睛一看竟是自個的表兄。
陶鍇也是剛到京城,正準備明個登門拜見,到提前在大街上遇到。
于是就跟著到摘星樓開開眼界。
摘星樓這個包間位置非常的好,站在窗前可以看見京城全貌。
每一條街上的花燈都瞧得清清楚楚。
近處可見一座座五彩燈山,搭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遠處一盞盞的燈籠,像一顆顆明珠鑲嵌在黑夜中,蜿蜒伸向遠方。
戍時飛誠過來請蠻清歡。
“沈言”死后,飛鳴飛誠幾個,就讓沈二老爺借口保護不力掃地出門了。
楚王不忍心跟著“表哥”的人流落在外,又把他們幾個給“收留”了。
蕭辰不希望眾人曉得,自個就是摘星樓的主人。
蠻清歡跟著飛鳴避過眾人的耳目,悄悄的上到摘星樓的頂層。
站在這里就連皇宮內景都盡收眼底。
蠻清歡站在窗口,看見皇宮大門一道道的打開,有人急速的往內宮跑。
“那是什么?”
前世打進京城不過幾個月,就在夾巷里頭被射成了刺猬。
宮里頭的規矩曉得的,還真是不全。
蕭辰走過來,順著少女指的方向一瞧,臉色頓時一變。
“出事了。”他說道。
翌日。
早朝上文武百官都曉得了。
西戎突然發動戰爭擾我邊疆,已經奪下兩座城池。
邊城守將梅東忻派人送來八百里加急,請求皇帝派大軍出征。
朝堂上眾大臣為了派誰出征,而爭論不休。
蠻家那頭,于氏也對突然冒出來的裴氏“表兄”心有不忿。
清早,陶鍇攜禮上門拜見。
大房只剩下孤兒寡母,還能有親戚上門,在于氏的眼里是件高興的事情,說明人沒有看不起她大房。
然而嘉哥兒一張口卻壞事了。
當時大伙都在不能的正德堂里。
嘉哥兒穿著喜慶的紅衣,依偎在曾祖母的腿上,指手畫腳的給老夫人講著昨夜花燈。
門房來報,有客人上門。
然后陶鍇就來了正德堂。
嘉哥兒一見到陶鍇,歡喜的喊了一聲表舅。
于氏臉上的笑容一滯。
“嘉哥兒認得表舅?”
前回有男人上門提親,這里又冒出來一個表兄。
更關鍵的是嘉哥兒還認得他,瞧嘉哥兒對他的態度,似乎很喜歡這個表舅。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他們挺熟啊。
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挺熟,至少要經常見面吧?
嘉哥兒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會與另一個人經常相見?
得有人帶著啊!
就說了,裴氏這個賤人,忽然起了心思,將嘉哥兒送到謝家族學里頭上學。
原來是為了方便自個會野男人。
這個賤人!
那頭蠻老夫人與陶鍇聊天,這頭于氏臉上陰云密布。
若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陶鍇,怕死可以死上好幾百回了。
回頭告辭時,陶鍇悄悄的問裴氏是否在府里住的不得勁?府中諸人可有欺負她?
裴氏詫異。
“表哥,這話何從說起?上至老夫人,下至妯娌小姑子,待我都挺好……”
要不然她怎么會抱著嘉哥兒,與她們一起出門觀燈呢?
若是昨晚裴氏說這話,陶鍇不會多想,可剛剛于氏那差點把自個戳成篩子的眼神。
這哪是對裴氏好的人家,會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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