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前朝秘
方苒苒當下便往回走,上了甲板便將那門小心關好,趙籌急道,
“世子,若是她出去漏了我們行藏怎辦?”
趙衡翀擺手道,
“將她關在這處遲早會引得船上人發覺,倒不如放出去賭一賭,其余人可還安好?”
“卑下不知,其余人等皆被殺散,卑下護著您返回來逃到船上,才躲開了追殺!”
趙衡翀點頭道,
“好!我的傷勢只是失血過多,休養幾日便好,你身上也有傷且坐下好好運氣療傷,早日回復也好早做打算!”
趙籌應了一聲過去吹熄了油燈,兩人當下也不再說話只是閉目養神,吐息運功。
方苒苒上了甲板,此時外頭眾人早已收拾妥當各自擁被高臥,做這門生意從來都是日夜顛倒,姑娘們都睡了,船上只船夫四人操著船在河道中行駛,見了她出來便道,
“苒苒姑娘,你也歇息吧!過了今夜便要由河入海,到時風浪大船身顛簸,你少出來走動怕會犯暈,到時少不了折騰!”
方苒苒點頭謝過,回轉身去那廚房尋了半只剩下的燒雞,小半缽海鮮粥,放在籃子里又回那貨倉里。
下頭油燈已熄,趙籌聽到響動,伸手握了身邊長劍瞧著頭頂上門打開,方苒苒自上頭一步步走了下來,
“你又回來作甚?”
方苒苒將籃子放到了地上,
“我估摸著你們怕是沒吃,便送了些過來!”
見趙籌很是警惕的瞧著他,心知對方定有懷疑,當下打開蓋子,自己勺了一碗起來當著他們的面吃了一口,又將那燒雞撕了一塊下來放進嘴里嚼,
“放心,無毒的!”
當下把東西放好自己又上去,
“吃好了把東西放在這處,我自會來收的!”
人上去便關了門,趙籌點了油燈提了那籃子過來,
“世子?”
趙衡翀瞧了瞧那剩下的半碗粥,伸手拿了過來,
“世子不可!”
“不礙的,對方若是想害我們,這時節早帶人下來了,那里還用得送吃食!”
將那半碗方苒苒吃過的粥喝了,兩人激戰了一夜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了,三兩下就將東西吃完,這廂靜靜呆在船艙下頭時刻關注著上頭動靜。
方苒苒回到自己那艙里脫衣躺下,才瞧見自己衣裳上沾了血跡,忙換下衣裳悄悄洗了,待到天黑時船已過瑜州到了禹州。
花船停在了禹州茂海港,這是一處大海港在前朝時已是十分繁華,到了本朝更是沿著海港建出一座大城來,紅娘瞧著那碼頭上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人流不由的笑開了花兒,
“這處想來生意必是好做!”
當下決定要在這處停留五日,若是生意好便再加些日子!
到了這茂海方苒苒又尋了個時機下去給兩人送了替換的衣衫,趙籌卻是面含憂色的道,
“我的同伴現下正發著高熱!”
方苒苒過去瞧了瞧,見那趙衡翀果然是滿臉通紅,嘴唇干裂,背后的傷口已是紅腫了一大塊,輕輕按壓還有黃水流出。
方苒苒絞著手指頭想了想道,
“這處陰暗潮濕,不利他傷勢,我們的船要在這處停留五日,你們若是有法子便離船去請大夫,若是不成便……便先搬到我那艙里去住著!”
自己那艙在船尾,紅娘也是特意照顧她,選了一處偏僻所在給她,也免得那些個喝醉了酒的客人進錯門嚇到方苒苒。
趙籌心中躊躇,鎮西王府便在滄州,禹州也有我鎮西王府的人,下船尋人回鎮西王府去自是最好!
此時趙衡翀卻是哼一聲搖頭道,
“不成!我們回……回京城去!”
趙籌伏下身去悄聲道,
“世子?”
趙衡翀睜眼,眼神清明沖著趙籌道,
“就在這花船之中回臨州去!”
趙籌見他心意已決不敢違抗只得扶了他,跟著方苒苒一路躲躲藏藏悄悄上了甲板,兩人閃身進了方苒苒的船艙之中。
趙衡翀發熱卻因著傷勢發炎所致,到了天黑方苒苒便下了船到那城中叩開早已關了門的藥鋪,出了雙倍的銀子抓藥,自己拎回船上煎熬,此時生意好灶上忙不開,那王大、王二瞧見方苒苒進來立時臉紅筋漲,
“方……方妹……妹子,要做什么?可是餓了?”
方苒苒柔聲道,
“我……身子有些不爽,到岸上抓了藥,想在這灶上煎熬。”
那王大、王二一聽立時將那小灶上燉的湯提了出來,
“便在這灶上熬!”
“這灶上還有湯呢!”
“不礙的,多熬一刻少熬一刻,那幫子人也吃不出來!”
到這處吃喝不過是應景,最重要的是那事兒,要是興頭來了你拿狗屎給他也嘗不出來的!
方苒苒與那王大、王二在這處熬藥,外頭卻是不知為聲響大了起來,只聽得紅娘子尖銳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花船,
“你們這是做甚?官家便沒有王法么?就這么隨隨便便沖到船上,老娘今兒晚上的生意全讓你們攪了!”
那頭方妙妙與宋士銘卻是被留在了城北的宅子里頭,這宅子的主人很是好客,留了上等的廂房與兩人居住,衣食仆從樣樣不少,宋士銘心下喜歡日日與那傅恭明混在一處,那傅恭明卻是個妙人。
一肚子的詩書文采,說起話來妙語連珠,文章典故信手掂來,與他交談令人很有新奇暢快之感,宋士銘這沒有半點江湖經驗的毛頭小子,如何是傅恭明的對手?
不過幾日便將傅恭明引為知已,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宅子主人提供的華服美食,嬌艷奴婢。
方妙妙心中覺著有些不妥當,
前頭救了自己兩人還可說是臨時起意,進了這宅子為何還如此殷勤客氣?
非親非故,萍水相逢還是莫要占人便宜為好!
只是想雖這樣想,待她見著這宅子的主人那張俊美異常的臉時,卻又將這些念頭拋到了九宵云外去了!
那仲先生容貌俊美不說,氣質更是不凡,雖冷淡淡少言寡語,但卻自有一份上位男子的威嚴氣魄,令人一見不能忘懷!
又因著自己身上背著案子,生怕出去便要遭官府鎖拿,于是便這樣低頭閉眼做了縮頭的烏龜,兩人呆在這宅子里一日復一日都沒有開口談出宅之事。
轉眼便過了十日,仲燁璘已是將兩人身世摸得透透的,
“宗主,前頭左御河已是派了人送來畫像,乃是前頭方府中人所畫,想來是不會錯的,屬下取畫時蕭三娘變著法子向屬下打探消息,不知宗主下一步有何打算?”
仲燁璘冷冷瞧了他一眼道,
“你們即是要博一博富貴,我也不能攔了,先讓這小子對我們乖乖的伏首貼耳,再想法子送他進宮去見他那皇帝老子!”
“送進宮去?宓宗主那處可是又拱了一個太子出來,若是我們這個送進宮去,宓宗主那處……”
仲燁璘微微一笑道,
“這大魏朝宗如今被宓秋寒弄得一團亂,我們何不讓它再亂些,左右無論太子也好,皇子也罷都是我們手心里的棋子,無論那一個上位都是圣教大勝……”
“那……圣主他老人家那處……”
仲燁璘哼道,
“我已親筆寫信給圣主,不日便有回信的!不過切記,這事兒不過順帶,追尋圣物才是我們當務之急,切切不能因這事亂了分寸!”
傅恭明低頭應是,想了想又道,
“宗主,屬下不明白,那圣物雖是重要但那比得上奪大魏江山重要,只要是我們將這真皇子送上了寶座,要多少圣物不得?”
“哼!你知曉什么……”
仲燁璘負手立在窗前望向外頭枝葉繁茂的花院,
“那圣物上有一個大秘密,與前朝寶藏有關,乃是前一代圣主留下的大秘密,早年我們無力染指中原,現下正是大好時機,若是能尋到前朝的寶藏,便是不要這大魏江山憑著那么些珍寶也能在域外開辟一片樂土!”
傅恭明這才恍然,
“原來竟是如此,屬下在派中多年卻是并未聽說!”
仲燁璘道,
“這些事兒你自然不知,四大宗主之中也唯有我知曉!這事兒你若是外傳……”
傅恭明一凜忙低頭應道,
“宗主放心,屬下決不會外傳!”
“嗯!”
傅恭明規規矩矩退了出來卻是尋了那嬛姬過來,伸手一把摟了她細腰,嬛姬媚笑道,
“傅壇主真是龍精虎猛,昨兒晚上弄得我們姐妹身軟腳酥,這么快便又有精神了么!”
傅恭明重重捏了她一把伏在耳邊道,
“小乖乖,晚上再收拾你,我這處有差事給你做!”
這廂小聲囑咐了一番,那嬛姬捂了嘴兒笑道,
“傅壇主放心!我們姐妹做這事兒可是從來未失過手的!”
傅恭明在她豐滿的臀部拍了一掌,這才轉身離去。
那嬛姬吃吃笑著果然尋了個機會湊到了宋士銘身旁,這廂眼波兒如貓,身軀扭轉時挨挨蹭蹭,又軟又彈,宋士銘還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初哥兒,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立時面紅耳赤,很是尷尬的瞧了一眼猶自呤詩的傅恭明,忙側了身子躲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