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賜胭脂
宋老六拉了他的手道,
“我在這處享福,他們卻在那豫州受苦,我……我實在于心不忍,我的兒你若是有十萬兩銀子便給我,我捎回去給他們還了債,我便安安心心跟著你進宮去,是殺頭是剮皮,我都跟著你!”
“這……我們進了宮得了封賞再捎銀子回去不成么?”
“不成啊,我出來都這么多日子了,再遲恐怕那討債便要上門了,再拖些日子便是有百萬兩銀子拿回去,他們娘倆都不知要淪落到何處了!”
宋士銘氣道,
“我那里來的十萬兩銀子!”
宋老六道,
“借啊!你那兩個朋友一瞧都是大富大貴的!”
宋士銘怎會開得了口,宋老六道,
“左右你以后要弄個王爺、皇子當當的,這點子銀子算得了什么?”
宋士銘一聽神情有些松動,宋老六又加了一把勁兒道,
“若是有那十萬兩銀子,我便跟你進宮去,若是沒有銀子我便回去了,他們娘倆兩人在豫州受苦,我也不能撇下他們不管,想當年便是在寒窯里頭挨餓受凍,我也咬牙把你拉扯著,現下輪到你弟弟了,我必也要管他的!”
他這么一講,宋士銘便也無話可說,當下點了點頭道,
“罷了!我……去試試吧!”
不說宋士銘反被宋老六蠱惑著先舍了十萬兩的銀子,只說那東宮之中這時節方素素與宋屻波卻正在大眼瞪小眼,方素素揪了自己的前襟又氣又惱又恨咬牙道,
“你……你這一回可……可不能再那樣了……”
宋屻波也是紅著臉小心嘟囔道,
“我……我這回定不會流鼻血了!”
方素素羞的紅了臉,恨恨瞪了他一眼,這才緩緩解了衣裳,聽到對面人吞口水的聲音,不由又抬頭瞪他一眼,宋屻波忙收斂心神,眼觀鼻,鼻觀心,靜待方素素脫去了全身衣裳,露出少女勁瘦而又勻稱的身體。
方素素常年練武,身體便與那閨閣里柔弱的女兒家不同,又因著方靜刻意的引導,方素素并未長成肌肉橫亙,胸小腿粗的樣兒。
卻是因著骨頭架子十分嬌小,每一寸肌肉都細細包裹著骨骼,不多不少,不長不短,顯得修長不至太纖細,有力不顯太粗壯,起伏之間盡顯女性的柔美,尤其是那細細的腰肢,上面線條分明,又韌又細,令人毫不懷疑她能立時前躬后彎,腦袋著地。
這些倒還罷了,偏偏細瘦的人還前凸后翹,穿著衣裳顯不出來,脫了衣裳才發覺素素一點兒不比那些年紀大的姑娘差,相反因著肌肉結實,令得那女性的特征線條幾近完美,上翹收攏,緊致彈力。
這倒還是罷了!
偏偏還有一身細幼滑膩到閃閃發光的皮膚,此時在這深夜無人的宮殿之中,深黑的屋子里唯有窗外一輪明月被云彩遮得時隱時現,方素素不過靠著那點子光亮就將整個身子都弄得發起光來,那似緞面一樣的皮膚,微微一動便有流光移動,你讓宋屻波如何不瞧得如癡如醉?
這樣子披散了頭發,赤身立于窗前的素素,比那鮫人木更讓人迷醉,讓他只想跪在她腳下頂禮膜拜!
“撲嗵……”
當真是腳下一軟坐到了方素素身前,方素素又羞又氣,跺腳道,
“你到底成不成?不成我便去尋邱師伯!”
“成……成……怎么不成!”
宋屻波目光移到那躍動的兩點上頭,鼻血立時充盈了整個鼻腔,
“你又流鼻血了!”
少年人氣血充盈又面對這樣的心上人兒,你讓他如何不心神激蕩?
這廂忙伸手捂住自子,嗡聲嗡氣的應道,
“你等等,你等等!”
說罷忙起身去那桌上尋到了小宮女的針線盒子,取了一根繡花針出來,順手扎在了手背上頭,這才用帕子擦了擦鼻管中流出的鮮血,
“成了!這下子是真成了!”
方素素盤腳坐到榻上,宋屻波過去手觸到肌膚上時,心頭一蕩忙又取了一根針扎在手背上,手背上不時傳來的刺痛總算是讓他收心斂神,這才緩緩將體內的真氣運轉由穴位透入方素素體內。
方素素身上的傷確是十分重了,體內陰寒逼人,兩人運功半宿才只能逼走小小的一部分。
“呼……”
宋屻波臉色也因著內力透支變得有些蒼白,方素素有些擔心看他,
“你可撐得住?”
“無事!三日之后便可再來一次!”
當下洗漱一番便去進學,午后照例被宓秋寒召了過去,瞧見他臉色卻是勃然大怒,
“不是早對你說過,可縱欲縱情不可縱心么?為何不聽勸戒不守元固米青,弄得內體空虛?你可知本派之中多少青年才俊之士便是過不了這一關,最終淪為旁人的踏腳石?”
宋屻波忙應道,
“母后教誨的是,兒臣以后再不也犯了!”
宓秋寒叫來阿蕊,
“去拿了我內庫里祁靈丹給太子服用!”
“是!”
丹藥服下還在內室打坐半日才被放了回去,待他走后宓秋寒便陰沉著臉問道,
“現下太子爺最寵的是誰?”
阿蕊想了想道,
“前頭崔氏受寵,現下又有顧氏,太子爺都是輪流著召兩人侍寢!”
宓秋寒聞言卻是猝然展眉一笑,
“好!好!即是如此盡心盡力,本宮如何不賞,賞她們南洋送來的上好胭脂一盒!”
阿蕊一驚抬頭,
“娘娘?”
宓秋寒偏頭瞧了她一眼,將手里的茶碗扔到了地下,
“阿蕊,如今你是越發的不聽話了,可是以為與那左御河勾搭到了一處,我便拿你沒法子了?”
阿蕊身子一抖忙低下頭去,
“奴婢不敢!”
“哼!說什么不敢不敢的,膽子比誰都大,你在這深宮之中陪我許久,我也知你空虛寂寞,只是你再缺男人也不應與左御河攪到一處,你瞧瞧蕭三娘,乃是圣主親傳弟子,沾上了左御河不過落得一個練功爐鼎的下場,你以為你比蕭三娘又如何?”
阿蕊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奴婢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好好辦事去吧!”
阿蕊低頭出來卻在心中暗嘆,
你以為我想將自己送上門去給左御河作踐,還不是你!
你這個瘋子!若不是你改弦易張,自己的親生兒子不拱上位,偏要去拱那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的野小子,我又何必去尋到左御河門下,你以為那姓宋的小子能聽你的話么?
左御河在圣教之中勢力龐大,有了姓宋那小子更是水漲船高,除了仲燁璘還有誰人能與他爭鋒?
而你……你這些年潛在大魏皇宮,派中根基早已漸失,除了大魏皇后一個虛名,你還有什么?若是事成左御河放你一馬便還罷了,若是之后聯合姓宋那小子滅你不過須彌之間,我不早些想好退路,難道跟著你一塊兒送死么?
我兢兢業業伺候你這么些年,早已是夠了!
胭脂很快賜下,由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阿蕊姑姑親自送來,一時之間令得東宮后院中多了不少眼珠子發紅之人。
趙敬得知忙請人叫了宋屻波過來,
“那兩個女子中可有你心儀的?”
宋屻波搖頭笑道,
“倒是沒有我喜歡的,我卻是碰也沒有碰過的,你若是喜歡便帶走好了!”
趙敬搖頭道,
“我帶不走了,現下只怕是那閻王爺要將她們帶走了!”
宋屻波臉色一變,想了想問道,
“她下的手?”
趙敬點了點頭,
“她宮中送出的東西,沒有多少人有福氣消受的!”
宋屻波眉頭立時緊緊皺了起來,神色很是厭惡,
“這女人一定有瘋病……”
他怎么會不知曉,宓秋寒定是以為自己體虛是因著那崔氏女與顧氏女才下手毒害。
趙敬低頭不語,良久才道,
“她小時便是這般對我的……但凡有我喜歡的,是物便給毀了,是人便給殺了……”
宋屻波一臉同情的瞧著他,
“你沒有瘋掉,也是虧得趙家列祖列宗保佑了!”
趙敬抬頭目如死寂,
“你別死了!我不想你死!我這輩子就只你這么一個朋友!”
他語氣中充滿了彷徨、恐懼、疼痛、無助,宋屻波聞言心頭一酸過去伸手拍他肩頭,
“放心!我必能好好活著,我也要你好好活著!”
趙敬沖他勉強一笑,
“我能活過今年便已是不錯,我只是想臨死時出去見見外面的世界,想知曉這天地如何日升如何日落,長河如何奔涌,湖海如何起伏,我只是不想困在這高墻之中白白虛拋了光陰!”
“我明白的……”
宋屻波蹲下身,與他四目相對道,
“我知曉你心里對我有很多疑問,我答應你……你若是平安出宮,我便告訴你一個與我們二人有關的大秘密,還有我師父到底是什么出身?我喜歡的姑娘究竟是這東宮里的誰?還有我如何與那些姑娘敦倫而不用碰她們一個手指頭?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你需得活上很久很久我才會告訴你!”
趙敬沖他翻了一個白眼,
“我才不管你如何睡那些姑娘呢!”
宋屻波哈哈一笑道,
“那每一回那些姑娘們侍寢之后,你早上見我時都欲言又止卻是為何?”
說罷很是猥瑣的打量他雙腿間,
“莫非,你如今……也長成了?可是似我一般半夜做夢?清晨起來可是要洗褲子?”
趙敬蒼白的臉上立時現出兩朵紅云來,指著門口對宋屻波怒喝道,
“你……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