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二章迎皇子(一)
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二章迎皇子(一)
宓秋寒聞言也顧不得逾矩,面如寒霜自內室里走出道,
“陛下,您可是龍體不適以至得胡言亂語了,陛下膝下只得一位太子那來的什么皇子?”
趙廉見她果然不出意料的跳了出來,當下冷笑道,
“朕后宮之中為何子嗣不豐,是何原因皇后自然清楚,如今朕好不易尋回一個孩兒,皇后便要跳出來阻攔么?”
宓秋寒臉色陰沉到極點,恨恨瞪著趙廉道,
“陛下,真是糊涂了,陛下幾時尋回了孩兒,臣妾為何不曾得見?”
趙廉道,
“自是不能讓你見了!”
說罷轉向二王道,
“那是我趙氏血脈,托與二位兄長他才能保得一條命在!”
二王忙叩頭道,
“臣等萬死必不敢負陛下所托!”
趙廉點頭道,
“那孩子如今便在臨州城中,朕不欲接他入宮,便在外頭安置宅子……”
說罷當著宓秋寒的面命保壽將早已寫好的圣旨給了他們,
“兩位兄長帶著朕的旨意去見那孩子,以后諸事便一切托付二位兄長了!”
保壽將圣旨交到二王手中,兩人齊齊應道,
“臣等領旨……”
宓秋寒氣得渾身發抖冷笑連連,只是二王并不理睬,領旨之后立時便出了宮。
趙廉這般悍然出招,打了皇后一個措手不及,宓秋寒立在那處一雙淬了寒冷的雙眼,
“陛下何時見過你那皇子?他現下又在何處?”
趙廉應道,
“你不是將這宮里弄得鐵板一塊么,你有本事自己查吧!”
宓秋寒目光刀投向了一旁的保壽,
趙廉冷笑一聲道,
“朕身邊只有保壽與慕華兩人,你若是想將主意打到他們身上,便別怪朕與你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宓秋寒立在那處陰冷的目光閃爍不停,良久才冷冷道,
“臣妾瞧著這宮里一幫子賤婢沒一個伺候得好的,不如換了吧!”
趙廉閉目并不理會,只待那宓秋寒走后才自鼻中冷冷的哼了一聲,
“陛下……”
保壽上前來為趙廉擦了擦嘴角,趙廉問道,
“保壽,朕這一番作為也是想考較那小子,且看他明不明白朕的意思……”
保壽輕聲應道,
“太子爺聰慧無比,陛下的意圖太子爺定會明白的!”
宋屻波自然明白,早朝一下朝便得知那宮門處二王求見陛下,宋屻波挑眉聽完侍衛稟報,卻是回轉御書房處置完奏折,才不急不緩往那中宮而去。
甫一進殿迎面便有物件飛來,
“太子爺小心!”
張順自他身后竄了出來,一個飛撲將那迎面飛來的瓷瓶抱在了懷中,卻是沒防到那燃了炭的手爐,正正被砸在額頭之上,鮮血立時流了下來,張順卻是連叫都不敢叫一聲,放下手里的瓶子,忙伸手捂了額頭。
宋屻波瞧了瞧他手指縫里滲出來的血,張順此時雙眼直冒金星,臉色疼得青白,
“來人!召御醫!”
張順忙跪下道,
“太子爺,奴婢皮糙肉厚受得不住,不必驚動御醫,下去包扎一下便好了!”
叫御醫做什么,這可是為太子爺受的傷,早早治好了如何在主子面前表功?
宋屻波聞言點了點頭道,
“即是如此你便下去吧!”
“太子爺……這……”
張順又瞧了瞧里頭,隱隱還有喝罵之聲傳來,宋屻波道,
“無妨,你下去,待母后發過氣之后便無事了!”
張順依言退了下去,宋屻波立在那處待到里頭聲音漸小時,才吩咐宮女進去通報,自己施施然進去行禮,
“母后!”
宓秋寒立在一片狼藉的屋子當中,胸口氣伏不定,
“本宮可是砸著你了?”
宋屻波環視了一番屋內微微一笑道,
“張順兒受了些皮肉傷,無礙的,只要母后消氣便好!”
宓秋寒氣道,
“至此時你還笑得出來,趙廉果然是個厲害的,我將他身邊團團安置的都是自己的人手,卻被他在眼皮子下頭召了進來,又傳了秘旨召二王進京……他也是厲害了!竟將外頭那野種給尋了回來!”
宋屻波眉頭一挑笑得更是如春風拂面,
“母后,即是事兒已經出了,想辦法彌補便是,又何必生這無謂的閑氣!”
宓秋寒冷道,
“你說倒也輕巧,外頭那個可是趙家的血脈……”
想到這處不由惱怒起左御河來,
“左御河、蕭三娘真是廢物,這點子事兒都辦不成,沒有殺了那野種倒讓他進了京城見了皇帝!”
宋屻波應道,
“母后息怒,他即是已被父旨下召認回,又讓二王親自接迎便是弄了個世人旨知,皇帝即是出招我們便接著就是!無需惱怒!”
宓秋寒聞言長長吸了一口氣,沉下心來道,
“你說的對……惱怒也于事無補,如今那鎮西王與平南王接了皇帝旨意,去迎接皇子還朝,太子可有法子阻攔?”
宋屻波笑道,
“骨肉血親團圓,為何要阻攔,此時節正是歡喜無限迎我那弟弟入宮之時……”
宓秋寒眉毛都要立起來,
“那人可是當年慧妃送出宮的皇子,正真的皇家血脈!”
宋屻波笑著安撫她道,
“母后不必驚慌,母后越是驚慌,父皇便越是歡喜,如今在朝上臨朝聽政的是本宮,眾望所歸的也是本宮,那小子不過一介草民,只怕大字都不識幾個,如何與本宮斗?更何況本宮身后還有母后與派中眾位兄弟……”
宓秋寒聞言點頭道,
“本以為大局將定就等著趙廉歸天,卻沒想到他出了這么一招,是本宮疏忽了,這事兒你不必管,此時不宜動用官面上的人,正是用得著派里人手之時,你且專注朝堂之上將大權握于手上,便是那小子是趙家血脈又如何?只要你坐穩金鑾殿上的寶座,他又能如何?”
宋屻波點頭笑道,
“母后說的是,那小子不足以慮,朝堂之上才是大事,兒臣便將這事兒托與母后了!”
宓秋寒擺手道,
“放心辦事去吧!”
宋屻波笑著退了出去,卻是又去了趙廉那處,趙廉見他只是冷冷問道,
“太子可知你如今又多了一位兄弟?他自小的豫州城長大……養父姓宋……給他取名士銘……”
將那宋士銘的來歷一一講了給宋屻波聽,宋屻波面上倒也是將戲做的十足,唏噓嘆氣了許久,
“兒臣下朝之后也是才聽說此事,于父皇與我皇室都是大喜之事,兒臣在這處為父王賀!也不知二位王爺將我那皇弟安置何處,兒臣倒是想親身去見一見他,他多年流落在外吃了這許多的苦頭,自應當將他接進宮里多多補償才是!”
趙廉道,
“他已是成年,自是不能住在宮中,朕已命宗人府選了一個皇城附近的宅子賜給他,以后你們兄弟再親近就是,你如今一心政事才是要緊!”
說罷意味深長的瞧了宋屻波一眼,
宋屻波笑道,
“父皇所言極是,自是國事為重,其余事兒自有旁人料理的!”
趙廉點頭道,
“我兒說的極對,這些事兒自有旁人料理!你需專心政事!”
宋屻波恭恭敬敬點了點頭口中道,
“父皇早些歇息,兒臣還有公務未處置,便先行告退了!”
退下之后趙廉喚道,
“保壽,攆了人出去,朕要歇息一會兒了!”
保壽忙帶著人退出去,聽到趙廉很是欣慰的嘆了一口氣,
“他明白的!”
保壽微微一笑合上門立在回廊處等候,一陣西風吹來卻是滿鼻的血腥之氣,當下捂了鼻子皺了皺眉頭,
“皇后娘娘這事兒辦得也太糙了,弄得一個宮里處處血糊拉刺的,便是用水沖了那味兒好幾日都散不了!”
一旁的小太監聞著卻是雙腿打戰,躲在保壽身后輕聲道,
“大伴可別說了,阿蕊姑姑在那空場上打人,還特意命了小的們去瞧,可嚇人了!”
保壽回頭瞧了他一眼,嘿嘿冷笑道,
“小子,這你便怕了,爺爺見過厲害的事兒多了,這點子算什么!”
見趙廉這處一時半回不會用人,便自己背著手踱了步子往那行刑的空場上去瞧,一眾的宮女太監被按倒在地,口中塞得緊緊地,只得鼻子中透出幾絲氣兒來,板子打在身上沉悶聲響的令人心驚肉跳,保壽卻瞧得眉飛色舞,
“一幫子吃里扒外的東西,統統都是背主求榮的,幫著皇后忤逆犯上的東西,打死了最好!”
走到近前正在監刑的阿蕊冷冷道,
“保壽公公來此有何貴干?”
保壽笑道,
“咱家伺候著陛下歇息了,瞧著天色還早便出來溜溜腿兒,聽說這幾日這處很是熱鬧便出來瞧瞧!”
阿蕊冷著臉道,
“公公無事還是少走動為好!不過處置些不聽話的奴婢,也無甚好看的!”
保壽瞇眼點頭道,
“阿蕊姑姑說的是!”
當下轉身便走,那下擺卻被人抓住了,
“公公……公公救命啊……”
保壽低頭一瞧卻是樂了,
“竟是小袁子……你小子也被查出來了……”
那小袁子身上早已被打得一片肉血模糊,拉著保壽的衣擺不放,
“公公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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