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二百零五章 殺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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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殺心起

他這一番話高坐臺上的圣主沒有聽到,卻是被左御河聽得真真切切,他這時才知曉,怪不得仲燁璘年紀輕輕能如此出類拔萃,卻原來是投了一個好胎!

有圣主暗中出手扶助,仲燁璘想不出頭都難!

仲燁璘你即是少主又何必要與他們這些人爭,光明正大的做少主不好么?非要借了圣主之勢事事爭先,處處占強,旁人拼死拼活爭來的晉身機會,在他眼中只不過如同浮云,想要時便來爭,不想要時便棄如敝履,他憑什么如此?憑什么!

左御河自認以自己堅韌心性,配上一個好出身,未必不如仲燁璘!

只是可嘆出身不如,再努力又如何?終歸差上人一大截!

似這一回傾全派之力為了一個偌大的中原,在他眼中不過一時興起弄的游戲!

是啊!即便這中原之事不成,他回到域外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仍舊是威風凜凜的少主,以后更是圣主!

想到這處左御河重重一拳擊打在桌面之上,

命運對人何其不公?終有一日……終有一日我必將將仲燁璘狠狠踩在腳下,看著他跪地求饒,搖尾乞憐!

只是現下形勢如此,即是與仲燁璘達成交易自還是要好好應對,當下扔了一錠銀子在桌上,撩袍子走了出去。

那頭趙衡翀打馬回到了鎮西王府,在書房之中來回踱步,心頭暗想,

“看樣子太子殿下這一番只怕是要有所動作了,只是卻是挑了自己做他的盟友,只不知他到底是有何打算?他到底是要對付誰?”

他自然不知曉趙敬暗中卻是布了好幾手,朝中文臣多的是向太子爺效忠之人,武將卻是因著前頭后宮干政之事,與太子爺不遠不近的,專等著二王的風向。

趙衡翀在心里將太子前頭所說的話又憶了一遍,趙敬意有所指,專提了平南王世子,這樣看來只怕是想沖平南王下手了!

當下不由緊皺了眉頭,平南王與鎮西王都是手握兵權的實權之人,唇亡齒寒若是朝廷有意奪兵權那必然不會是只奪一人,若是如此只怕這事兒還要報與父王知曉才成!

想到這處提筆寫字,卻是心頭紛亂,寫了幾頁只覺不甚滿意,又揉掉重寫,這廂又寫又毀卻是弄到了天黑、

方苒苒在后頭眼見得時辰不早了,趙衡翀仍是沒有回后院用飯,便索性提了食盒到前頭來尋他,見那書房里燈光通明便問門口處的趙籌,

“世子爺可是有公務在忙?”

趙籌應道,

“世子爺在給王爺寫信……”

方苒苒想了想將食盒給了趙籌,

“即是如此,我便不好打擾,你送進去吧!”

趙籌剛接過,里頭的趙衡翀聽到聲音便道,

“苒苒進來吧!”

方苒苒聞言應了一聲,又自趙籌手中接過食盒撩裙子邁步進去,進去見趙衡翀眉頭緊鎖,提筆幾個起落紙上不見一個字,當下便笑道,

“世子爺寫得費心只怕是肚子餓了的緣故,不如用罷飯后,有了力氣再來斟酌?”

趙衡翀笑著放下了手里的筆,

“苒苒說的是!”

放下筆,由方苒苒伺候著洗手凈面坐到了桌前,瞧著方苒苒一道道布好了菜,

“你可是吃過了?”

方苒苒搖頭,趙衡翀便拉了她一同坐下,兩人一面吃飯一面說事,趙衡翀道,

“你那家人我這頭也是有了些眉目?”

“是么?”

方苒苒喜的放下了筷子,趙衡翀夾了一筷子菜在她碗里,示意她吃下去才接著說道,

“我的人好不易查到了她們自藺州出來是往這臨州城來了……只是落腳在那一處卻還要仔細查訪才是,不過終歸要近了許多!”

“是么!太好了!”

尋了這么久竟是沒想到家人就在臨州不遠,一想到快要見著家里人,方苒苒不由喜上眉梢,忙為趙衡翀也夾了一筷子菜,

“多謝世子爺!”

趙衡翀見狀挑眉笑道,

“能尋到她們我也歡喜,總算那一庫的聘禮能送出去了,我也能早早接了你進門!”

方苒苒聞言立時面紅過耳,嗔怪道,

“用飯呢!說這些做什么……”

趙衡翀大口扒了飯道,

“我這也是為了每日多用幾碗飯啊,你若是不堂堂正正進了門,我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獨守空閨甚是寂寞!”

方苒苒羞得忙給他盛了一碗湯水,

“世子爺,快喝吧!”

沒想到一向冷峻的趙衡承也有這般言語不禁之時,方苒苒瞪了他一眼,

“快喝吧!”

堵了嘴看你還有話說!

趙衡翀笑著端碗便喝,想起一事來又問方苒苒道,

“你那大姐姐我打聽到已是不在皇子府了!”

“那她在何處?”

“被那二皇子送給域外的商人做了侍妾!”

方苒苒聞言大驚失色,結結巴巴道,

“他……他……她……她……”

連說了兩個“他”與“她”,實在太過驚駭竟不知從何說起了!

大姐姐與宋士銘那么的要好,大姐姐為了宋士銘寧愿舍了親人,舍了姐妹,他怎會狠心將她送了人!

趙衡翀道,

“說是二皇子……二皇子在后院發現令姐與人私通……一怒之下將她送了給那域外商人,收了人家十個美貌的少女,一箱子珠寶便再不過問……”

方苒苒聞言愣愣呆在那處,良久卻是眼圈一紅,眼看要落下淚來,趙衡翀有些懊惱不應多嘴,只得溫言勸她道,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傷心,這一切多是她自作自受……”

方苒苒一面抹了眼淚一面應道,

“我知她是自作自受,我也是心里恨她的。只是自家姐妹她做的再有錯處,我遇上了她沖上去給她幾個耳刮子,打了她一頓,那也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仇怨。但卻決不能任旁人欺負到我們方家人頭上去,那宋士銘是個什么東西!我大姐姐如此對他,他竟敢忘恩負義!”

說罷氣得直哭,趙衡翀忙抱了她來拍撫道,

“我們家苒苒是個恩怨分明的好女子,以后見著宋士銘,夫君與你教訓他就是!”

方苒苒聞言氣得擰他道,

“你少趁人之危來討那口舌便宜,你還未下聘,我還未入門呢,什么夫君!羞也不羞!”

趙衡翀見哄著她轉了心思,忙又接著哄道,

“你這輩子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兒了,我不做你夫君,誰做你夫君?”

趙衡翀這廂東拉西扯總算是將方苒苒哄的再不提方妙妙之事,只是方苒苒便再無心用飯,見他吃完便收拾了東西走了。

趙衡翀目送著方苒苒提著食盒走遠,這才回過頭來又去寫信,提筆卻是想起方苒苒說的話來,不由啞然一笑,

“苒苒這性子倒是與自己一樣,自家人怎么關起門來打都可以,卻不能讓外人欺負了去,吵也罷,打也罷,也不能將這家業都敗光了,若是不然子孫后代吃什么?”

想到這處又將前頭已寫好的信揉掉,重又取了一張白紙來提筆寫到,

“父王在上,兒衡翀叩首,日前兒應太子殿下之邀,約于臨水河畔……太子之意在于平南王,兒以為平南王世子驕奢淫逸,揮霍無度,結黨營私,已觸怒陛下與太子,兒觀太子殿下之意旨在收回平南王兵權……”

洋洋灑灑幾章,語氣之中卻已是隱隱站在了太子殿下一邊,

趙赫顯想做些什么,旁人不知曉他如何不知曉?

那什么二皇子殿下本就是個來歷不明之徒,圣上用意何在,現下根本不知!

太子爺如今在朝堂上表現是可圈可點,頗得幾位大佬的贊許,反觀那二皇子就是個只知吃喝玩樂的草包,趙赫顯會不知曉么?推了他出來與太子相爭,打得什么算盤當眾人都是瞎子瞧不出來么?

前頭二王在朝堂之上寸步不讓,乃是因著云馨婉后宮干政,現下即是有趙氏子弟能擔大任,他們倒應退,退得干凈利索,不留后患才是!

更何況,這天下乃是趙家人共有的天下,若今上想要收回兵權,不信自家人又有何人可信?趙衡翀倒是有這自信,趙家人本就是以武起勢,論起兵家來,遍數大魏朝內外,趙家人認了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趙敬是個聰明人,為了國家安穩必也不會舍強取弱!

只是他卻有一樁擔心事,

太子趙敬乃是皇后嫡子又有云馨婉在后頭一力支撐,有朝一日坐上寶座,是否能做到乾綱獨斷,不被后宮所擾,這倒讓人有些顧慮……

趙衡翀在那處擔心憂慮之時,那頭宋屻波卻是笑容燦爛的問道,

“母后,您說的是那一個?”

宓秋寒應道,

“便是那黃氏女……左右一個女子罷了,你后宮中絕色的佳麗都不知凡幾……”

頓了頓道,

“本宮也知曉你現下正寵著她,仲燁璘這樣做確有些欺人,雖說我派男女自由不拘,但也沒有強取之說,不過用一個女子換那野種的命也是千值萬值,只要他一去趙廉便再無計可施……”

宋屻波笑著點頭應是,

“母后說的是!”

宓秋寒見他點頭大喜,

“好孩子,便這樣提得起放得下才好,你將那黃氏女送了去,便能登上九五至尊之位,這天下什么樣的女子得不到?你明日……不,今日就將那女子報一個暴斃身亡,我這廂便派了人將她送出去!”

宋屻波笑道,

“這事兒母后便將由孩兒來辦吧!仲宗主不是要她心甘情愿么?即是如此孩子自是要回去安排一番,明日準時送出宮就是!”

宓秋寒點頭道,

“好!這事兒便交給我兒辦就是!”

宋屻波笑著出來,雙眼之中盡是一片寒冰,

本想著二王的事情弄出個頭緒,再收拾你們,即是你們一心找死,那便早些讓你們上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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