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一百一十二章 攔路虎

第一百一十二章攔路虎

第一百一十二章攔路虎

殿上一時寂靜無聲,百官之中無一人能上前應答,趙廉坐在上頭咳個不停,不好易止了咳問道,

“你們一個個怎得都不說話?”

這廂兵部侍郎黃萬澄出列道,

“陛下,臣提議彪騎將軍武長勛……”

此言一出趙廉目中精光一閃,武長勛是何人?

乃是云家姻親,妻子云氏正是云馨婉的七妹!

趙廉聞言掃視階下百官,

“眾位愛卿還有何人可提?”

百官紛紛低頭垂目不發一言,

如今這事兒還瞧不出來么?平南王謀反之事明擺著就是皇帝一手搞出來的,現下皇后一派想接手兵權,皇后相爭,是活得不耐煩了會這時節跳出來插手?

趙廉見狀神色悲憤看向宋屻波道,

“太子,你瞧瞧這些人便是你以后助你治理江山,育牧百姓之人!”

宋屻波早料到有此有著,倒是毫不吃驚,只是沖趙廉行禮笑道,

“父皇,這彪騎將軍武長勛,乃是建彰初年武進士出身,在軍中也算是一員老將,十分老于世故,沉穩干練想來讓他前往東北軍中,必能彈壓不臣,威服下屬,不如便派武長勛前往吧!”

趙廉似是心有不甘,這廂沉默良久才輕聲道,

“宣武長勛殿前候旨……”

果然頒下圣旨命武長勛為武威大將軍前往東北收攏平南王一干將領,皇后一派聞訊自是歡欣鼓舞,宓秋寒拉了宋屻波的手眉開眼笑,

“我的兒,只要那三十萬大軍一到手,這天下盡入我兒囊中的!”

宋屻波笑道,

“一切全虧母后為我謀劃!”

宓秋寒卻是不知自己那妹夫星夜兼程,剛入沙州境便有鎮西王擋住了他的去路,武長勛未想到鎮西王竟敢私離職守出現在此,不由大驚,

“鎮西王,你敢擅離職守?攔住本將軍的去路,你意欲何為?”

鎮西王端坐馬上哈哈一笑應道,

“武長勛你不過一介紙上談兵的小兒,如何敢在我面前張狂,還不快快交出陛下圣旨與你的大將軍印,若是痛快些我便留你一命,若是敢磨嘰拖延,你那頸上人頭便要立時落地!”

武長勛臉色大變,

“鎮西王你想做甚?”

趙肅應道,

“自然是要接掌兵權!”

“鎮西王你想謀反?”

趙肅冷冷一笑應道,

“想要謀反的是你們吧!”

當下大手一揮兩旁早已埋伏的人馬沖了出來,將武長勛那一千護衛團團圍住,武長勛見狀心知對方人馬遠勝自己,若是不趁著對方立足未穩沖出包圍,只怕自己便要死在此地,當下一抽腰間長刀,喝令一干將士道,

“都給我殺出去!”

手下一千兵士立時發一聲喊向外沖去,只可惜這些在京營之中養尊處優的老爺兵對上久經沙場的邊軍,氣勢之上便要弱上一頭,動起手來更是不堪一擊。

對方不過散散將他們圍住,只派出五百騎兵出陣,這廂一輪沖殺,一千人便只剩下不到四百人,再來一輪時都站立當場的便不剩一百人了。

武長勛被人圍在當中,身上也受了兩處刀傷,臉上全是親衛們被殺時的濺起的鮮血,見對方騎兵又列陣完成,一旁的旗手又要揮旗當下忙舉刀大喊,

“鎮西王爺,莫再殺了……末將……末將愿降!末將愿降!”

趙肅端坐馬上目如寒冰,

“哼!前頭給你生路你不走,現下已經遲了!”

說罷高舉右手,

“一個不留!全數給我殺光!”

五百騎兵齊齊催動戰馬,蹄聲如雷奔向了一臉絕望的武長勛,武長勛心知此回決無生路,當下反轉刀口橫向咽喉,一刀割破要害,鮮血噴涌而出死于當場。

剩下親衛也皆被砍于刀下,又或是馬蹄踐踏而死,事后西南軍清理戰場,深挖坑將這一千多人一個不少全數坑埋,事后又以黃土灑地,樹枝撫平。

那當今皇后的妹夫武長勛消失無跡,卻有另一名武長勛帶著皇帝圣旨,大將軍金印與一千護衛進入東北軍大營接收兵權,同行的還有鎮西王趙肅,而那趙肅的五萬精兵緊隨其后,扎營于東北軍營地之外五里。

武長勛入營接收兵權也是十分順利,這廂大局定后立時快馬急送京城,宓秋寒大喜,

“我兒大局已定,趙廉那瘟病鬼可著手除去!”

宋屻波笑應道,

“母后不必著急,那武長勛雖說已收了兵權便下頭部將也并非全數聽調聽命,還需時間磨合,還是待武長勛真正站穩跟根才是!這時節留下趙廉還有用處,不如將他放在一旁,專心接近圣主圣駕才是!”

宓秋寒聞言點頭道,

“我兒說的對,前頭那件事兒左御河還在派人來問我,一點紅的事兒查來查出毫無頭緒,說不得仲燁璘也要疑心到我身上,圣主到來我還要小心應對才是!”

宋屻波應道,

“母后不心擔心,此事與你半分干系也沒有,圣主他老人家想來也是英明果決之人,只要母后與他仔細分說,想來圣主必不會怪到您頭上的!”

宓秋寒應道,

“旁人我倒是有幾分把握但事關仲燁璘,卻是不好說了!”

宋屻波心頭一動,

“聽母后所言似是仲宗主有什么特別之處?”

“什么特別之處,不過舔犢之情罷了!那仲燁璘乃是圣主親生,他如何不護?”

“哦,原來仲宗主竟是圣主親兒?”

宋屻波挑眉,

“如此說來,以后我派能繼承圣主大位的想來應是仲宗主了!”

宓秋寒應道,

“那倒未必!”

提起這事宓秋寒都將阿蕊屏退到了外頭,

“這事兒旁人不知曉,我卻知曉的,早年時我們幾人都是自幼兒時入派,從小一起學武習文,一塊兒的有十來個孩子,仲燁璘生性冷漠,自小便不討人喜歡,卻有一個叫做綶綶的小女孩兒喜歡他,時常與他玩耍待到我們長到十一二歲的時候,那綶綶卻是得暴病死了……”

“哦,這與圣主有何干系?莫非是圣主下的手?”

宓秋寒點頭道,

“正是圣主下的手,那女孩兒死得極慘,你可知我派中有秘法可生剝人皮,卻能保人性命?”

宋屻波點頭道,

“早前聽蕭三娘提過,說是早前我派不傳之密,可換膚重生,改容換面,只是后頭漸漸失傳了!”

宓秋寒應道,

“倒是沒有失傳,只是如今只有圣主會罷了!”

“那圣主將那叫做綶綶的女孩兒剝皮了么?”

宓秋寒點了點頭道,

“圣主將那女孩子剝了皮又讓仲燁璘去看,告訴他紅顏枯骨,去了那層皮,眼前不過只是一堆行尸走肉罷了,仲燁璘因此大受刺激,又被圣主關在密室之中日夜研習武功,出來時功力大進,挑戰派中長老而一戰成名……”

宋屻波聽得面上肌肉亂抽,

“圣主栽培親子的法子倒是別出心載!”

宓秋寒長嘆一口氣道,

“便是自那回事后,我便決心遠離圣主,又有……我見到了她……便自請來到中原,進入這大魏皇宮,一轉眼便是二十年了!”

宋屻波聽得心思電轉,

“這宓秋寒見到的她是誰?”

他自然想不到宓秋寒學藝有成之后被調入圣地之中,卻因無意之中進入密室見到了那鮫人木,被上頭那絕色的女像所迷,發了瘋一般去查那派中典故,這才知曉媧神派原是中原大教,后被趕到西域又于百年之前曾一度回歸中原,遇上大魏太祖趙旭才飲恨敗退域外。

而這女像正是愛慕趙旭妻子林氏的前代圣主李昂所刻,李昂癡迷林氏求而不得,便遠赴海外,屠盡鮫人一族,取那鮫人木回來以血喂養。

他此舉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能在幻境之中能與林氏共赴鴛夢,以至得后頭終日沉迷幻境之中不能自拔,最終瘋狂而死。

而本代圣主仲祀珀心恨這東西害自己師尊瘋狂而死,便將這鮫人木深鎖密室輕易不與人見,卻不想被侯德寶所盜帶回了中原。

宋屻波與那宓秋寒正在這處議論那媧神派舊事時,卻不知那侯德寶現下又回到了臨州城中,這廂悄悄溜進了東宮之中來見方素素。

“侯前輩,依你之言這鮫人木能治趙敬的心疾?”

侯德寶瞧著那變成了粉色的鮫人木,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道,

“這東西邪性,我若不是為了敬哥兒,這玩意兒白送我,我也不想要的!”

方素素應道,

“即是為了趙敬的病,自是不能吝嗇!”

當下取了一個盒子將那鮫人木放進里面,叮囑道,

“侯前輩,如今這東西越發的厲害了,你小心些,千萬不要隨意拿出來!”

還是不放心又在外頭加了一個大些的盒子交給侯德寶,現下便是離得近了也要受它影響,自己那小宮女早已深陷幻境無法自拔,每日里只將自己當做了太子爺的女人,胡言亂語,癡癡顛顛,害得方素素只得將她鎖在房中,不敢讓她出來見人。

正說話間外頭宋屻波回來了,見到侯德寶喜道,

“師父,您一路辛苦了!”

侯德寶一個激靈,打了一個哆嗦,

“臭小子,怎得忽得變成這般巧言令色的樣兒,沒得讓人心里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