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痞夫

第二百二十三章 老乞丐

第二百二十三章老乞丐

方魁等人打眼一看,卻見這庭中的老者身上只著了一條寬大的短褲,上身只著一件薄衫未扎腰帶,露出精赤的胸膛,他雖是已須發皆白但身上肌肉糾結,青筋盤纏身體十分健壯。

那老者哼道,

“敢來劫這處,怕是瞎了你們的狗眼!若是你們個個肯自刎謝罪,本座便賞你們一個全尸,若是不然……哼!”

哼一聲卻是運足了內力,有那功力高的立時心神震蕩,有那功力低的卻咬緊了牙關,將那胸口翻涌的鮮血咽了回去,方魁見這情形知是那惹了那圣主出來,當下哈哈一笑抱了刀一步跨上前來,大聲喝道,

“兄弟們,都給我閃開,且看我來對付他!”

這廂手中大刀挽了一個刀花,一只手在背后卻是做了個手勢,眾人一見暗號紛紛互遞了一個眼色,便往那院外撤去。

仲祀伯并不在意只是盯著那方魁,

擒賊先擒王,將這帶頭的拿下,那其余的嘍羅自然不在話下!

這廂仔細瞧了瞧方魁點頭道,

“本座久不到中原,卻是沒想到中原綠林的好漢中竟有你這樣的人物,想來不是泛泛之輩,還請報上名來!”

方魁聞言哈哈大笑雙手抱拳道,

“老丈不必多禮,某家不過一介山賊,區區賤名不足掛齒,我們兄弟不過下山來尋些飯落,不過些許財寶女人,卻是結了一個善緣,倒不如就此別過,日后道上相見也有三分情面!”

仲祀伯聞言冷笑一聲道,

“即是要結個善緣,怎也要給你留個名,以后挖個坑埋了,總也要寫上一兩筆的!”

方魁笑道,

“不必老丈掛懷,我等雖生如草芥,但命卻硬得很,也不是旁人說埋便能埋的!”

說完話將手中大刀一抖,

“即是老丈吝惜那點子東西,也不好對您老沒有交待,不如手底下見真章如何?”

卻是當先攻了過來,方魁知曉那仲祀伯是高手,一出招便是決不無留手全力進攻,長刀直劈毫無花架,卻是用上了全力,刀鋒劈碎空氣竟隱隱帶出了風雷之勢……

仲祀伯見狀卻是眉頭一挑,

“我倒是看走了眼!”

前頭院子里鬧起來,仲祀伯在里頭并未得到消息,偏巧今夜仲燁璘不在,左御河又帶了人出去辦事,倒讓人闖進來占了先機。

仲祀伯這廂急匆匆出來先時只當他們不過闖入宅院的搶匪,不過方魁這么一出手,他便明白眼前之人只怕不是山匪那么簡單。

便是這么一刀以仲祀伯之能不愿撩其鋒芒,這廂身子一側方魁那長刀卻受氣機牽引如影隨形跟了上來,仲祀伯大喝一聲右拳打出,卻是以拳頭對上了方魁刀鋒,

“砰!”

兩下相擊發出的卻是金器相擊之聲,兩人各自退后兩步,明面上瞧著是旗鼓相當,但方魁一來有兵器相助,二來又是占了先手用了全力,這么一交手,方魁便知仲祀伯武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籌,不由的心下一凜,

“怪不得這媧神派敢入侵入中原武林,看來對方確是有些道行!”

仲祀伯與方魁交過一回手自是知曉了對方的深淺,當下冷笑一聲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招!”

卻是欺身上前先行出招,方魁橫刀在手只見得仲祀伯身影一閃,眼前便是無數拳影,耳畔響起風聲雷動,仲祀伯的拳頭便已是到了他眼前,方魁也不見如何作勢,偌大的身子已是直挺挺向后倒去,使了一個鐵板橋,寬闊的后背幾乎挨著了地,手肘輕輕一擊地面,人便又彈身而起,

“嗡……”

刀尖在仲祀伯的拳風之中輕輕顫動著,與仲祀伯的拳頭又撞到了一處,一股大力傳來方魁借勢身子彈起,人已高高躍起,待到勢子用盡,便反身下來,頭下腳上人又撲了回來,仲祀伯也是腳下一點人便迎了上去,

“砰……”

兩人又在半空之中對了一招,方魁被震得身子高高躍過了圍墻,外頭早已等候著的方家人一見,立時有人手中一抖,一根細如發絲的軟絲悄然纏上了方魁的手臂,下頭人一催馬方魁便被帶了出去。

方魁反手抓了銀絲借了那點子力,人便飛了出去,仲祀伯落在地上回過頭正瞧見方魁身子斜斜飛了出去,知他是要逃,當下大怒腳尖一點便向方魁撲去,

“呼……”

外頭人見有人追了出來,立時齊齊往那里頭扔了黑乎乎的東西進去,

“轟……”

一股股刺鼻的濃煙飄出,仲祀伯猛然一屏氣,身子便緩了緩,方魁就被狂奔的馬兒帶了出去,這廂腳在地上點了幾點,追上了奔跑中馬兒,那馬上的騎士伸手一拉便將他拉到了后頭坐穩,人已眨眼出去十幾丈。

方魁回頭瞧了瞧那墻頭上臉色鐵青的仲祀伯,遠遠拱手道,

“多謝老丈相贈珠寶女人,以后我們常來常往!”

說話間人馬兒便沿著大街跑得無影無蹤,此時天已大亮那城門官緩緩開了門,便見一隊人馬呼嘯著沖了出去,揚起滿天的塵埃,

“直娘賊的!趕著奔喪還是投胎!”

這廂罵咧咧再回頭去尋時,人早就跑遠了。

方魁等人帶了在這宅中抓的幾名女子一出了城便將人扔到了地上,只單獨留了一個方妙妙,在馬背之上順著官道跑了四里,這才折入了一旁的小徑之中,跑了十來里路便到了一處小村莊之中。

方勇帶著方妙妙進了莊子,推開了一戶人家的門戶,將她往那屋子里一扔,再從柜子里翻出一套粗布衣裳出來,扔到她身上,

“給我穿好衣裳再出來!”

方妙妙重重跌到那床上裹緊了衣裳,小心的探頭察看這屋子,見果然并無旁人,這才拿了那粗布衣裳匆忙穿上。

方妙妙穿好衣裳,湊到那房門前仔細觀看,見外頭院子里并無旁人,只幾只蘆花母雞咯咯叫著四處覓食。

小心翼翼推開門出去,立在院子當中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那邊灶間突然有人撩了簾子走出來,一身農婦打扮碎花的包頭,遮了青絲,身形嬌小,她一手端碗一手端盤,見了方妙妙輕輕喚了一聲,

“妙妙!”

方妙妙定睛一看,不由是疑在夢中,

“六……六嬸?”

柳氏瞧著方妙妙臉色憔悴蒼白,眼瞼下烏青一片,不由長嘆一聲道,

“妙妙,弄成這副模樣你又是何苦來的?”

方妙妙聞言這才哇一聲哭了出來,過去跪到地上一把抱了柳氏的雙腿,

“六嬸,六嬸……六嬸……我……錯了……我錯了!”

柳氏長嘆了一聲道,

“唉!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

這廂方家將方妙妙帶回,那頭張順卻是臉色青白過來稟道,

“太子爺,那……院子里……院子里莫名多了許多毒蟲……爬……爬得滿地都是……”

那院子旁的人也不許進去,只讓張順每晚進去趁著月光將蓋子打開,到了天明日又去合上,這般隔了幾晚,那東西就引了蟲子過來,張順今晚去時瞧著害怕急忙來稟了太子。

宋屻波點了點頭,

“好!”

帶著張順到了那院子,只見一地丑陋可怕的毒蟲、長蛇,密密麻麻鋪滿了地,卻是一個個同吃醉了酒一般,慢慢悠悠甩著身子往那院子中間裝藥的瓦罐處爬動。

張順瞧著雞皮疙瘩都爬滿了身,抖著聲兒道,

“殿……殿下,這……這下可如何是好?”

宋屻波笑了笑走過去,那一地的毒蟲見他一來都紛紛向一旁避開,宋屻波過去掀了蓋子一看,里頭已是呆了一只渾身黑毛的蜘蛛,見著有條黑底紅線的長蛇爬進去,立時惡狠狠的撲了上去,一口咬在對方腹部,那長蛇不過幾息便翻了肚。

宋屻波點了點頭,

“即說品相不算最好,不過用來對付他們也是足夠了!”

隔了一日那城北的破廟之中,趁著今日難得的陽光,一幫子大大小小的乞丐們都挪到空場之上曬著太陽,相互翻找著身上的虱子,那樣兒倒比城里的達官老官們過得還要愜意幾分。

那老乞丐瞥了一眼獨自坐在一旁的方智,

“嘿!那小子……”

用手一指方智,勾了勾手指頭,

“小子,你過來!”

方智瞇眼瞧了瞧他,他在這處呆了此日子,自然知曉這老乞丐是這處的頭兒,有心不理卻想到自家還在旁人地盤之上辦來,總不好得罪了地頭蛇,當下還是挪了過去,

“頭兒,尋我有何事?”

老乞丐沖他嘿嘿笑道,

“小子,你在爺爺在這地盤之上也是呆了許久,幾時才離開?你那婆娘跟人跑了便跑了,再尋一個就是,又何必在這處蹉跎!”

方智聞言沉默不語,良久應道,

“我原本也是出身世家被這女子害得有家歸不得,這一生都再無出頭之日,不殺了她我心有不甘,只是現下她托庇在一個厲害的教派之中,我孤身一人殺不得她!”

那老乞丐聞言指著他哈哈大笑,

“你這類人老乞丐在這京城之中見得多了,只當自家出身不錯便想玩兒女人,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個被女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