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至親血
蕭三娘神色忐忑的看了左御河一眼,
“圣主的神態瞧著有些不對勁兒!”
左御河也是覺著有些蹊蹺,猶豫在原地沒有動彈,仲祀伯見兩人不動立時變了臉,
“還不快過來!要本座親自過來請么?”
宓秋寒轉過身來對她使了一個眼色,蕭三娘一見轉身就跑,仲祀伯腳下一點,人已掠了過來,左御河攔道,
“圣主!”
仲祀伯卻是獰笑一聲一掌打了過去,左御河身上傷勢本就未痊愈,如何能與他硬拼無奈之下只得讓開,那蕭三娘沒跑幾步便被仲祀伯一把抓了頭發拖了過去,
“若不是看在你是天生的純陰之體,你當我會留你到現在!”
這廂拖她到了鼎前卻是一掌打在她背后,
“噗……”
蕭三娘一口鮮血噴到了那鼎中,青銅鼎中光芒立時一暗
“哈哈哈……前圣主果然沒有說錯!這至寶都是至剛至陽,需用純陰女體鮮血才能遮了陽氣……”
這廂又拉了蕭三娘的手來,在腕上一割,鮮血立時噴涌而出,拉著她的手在鼎中散了一圈,這才一把將蕭三娘扔到了一旁,此時那鼎中的光芒已消失不見,眾人都湊過來往那鼎里頭瞧,卻見這鼎里頭放了六對童男女的尸身,這些尸身也不知當初是用的什么法子保存,時隔這么些年這些童男女的尸身還是保存完好,不見腐爛。
鼎的四壁各有一對,正中間卻是兩對,仰頭向天,八手托舉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玉匣子,玉匣四面刻有浮雕,正面向下凹陷,仲祀伯雙手捧出那玉匣,
“快將玉璽拿來!”
仲祀伯沖宓秋寒喝道,宓秋寒有些猶豫,宋屻波忙自她手中接過玉璽捧了過去,到了近前仲祀伯立時搶過來,一把按在了那匣子上頭,
“撲……”
那匣子往下一陷,突然便有四支小箭自下頭射了出來,這般近距誰人也躲不過,只有宋屻波早知這東西是假的,把玉璽一遞人便退到了后頭,那四支小箭,一支插入了仲祀伯胸口,三只卻是射向了旁側之人。
那三人躲避不已人哼也沒有哼一聲便臉色發黑的倒在地上。仲祀伯卻是一把抽出胸口小箭,那箭尖穿透軟甲,在胸口上留下一個窟隆,里頭沒有一點血流出,眾人一見頓時駭然,他倒似無事人一般只顧著自己手上的寶貝。
宋屻波在后頭瞧著心知肚明,只伸長了頭瞧著他將那玉匣上下摸遍,卻是自下頭摳了起來,從里頭抽出來一格,里頭一顆暗金色小孩子拳頭大小的仙丹立時現了出來!
仲祀伯瞧見哈哈狂笑著,將匣子往外頭一扔,宋屻波見機忙過去接了,把玉璽取出來放進懷里揣好,卻見那匣子里落出一張紙條來,上頭有人寫道,
“什么仙丹,不過一團驢糞蛋!”
宋屻波瞧見那熟悉的字跡好懸沒有笑出聲來,忙將字條揉了收在掌中,過去悄悄扶了宓秋寒,宓秋寒一臉灰敗的瞧著狂笑的仲祀伯,
“他拿到了仙丹?”
這東西一瞧就不是凡品,若是真讓仲祀伯服下去,還不知有什么了不得的功效,若是真讓他長生不老,他們這些人以后的日子只怕更難捱了!
宋屻波眼見得仲祀伯狂笑著要將那東西放入口中,忙大喝了一聲道,
“且慢!”
仲祀伯一愣一雙血紅的眼掃向了宋屻波,臉上肌內不停的抖動著,
“小子,你要阻攔本座?”
宋屻波想了想道,
“圣主,這仙丹一看便是仙家之物非是凡間人能得,想必服用時定是不同一般法子,圣主還是先找一找可有注解,才行服用吧!”
仲祀伯想了想獰笑道,
“小子,說的倒有幾分道理!”
這廂去瞧那鼎里頭,果然見那童男女手中還有東西,摸出來卻是一本泛黃的古冊,打開一看前秦文字,仲祀伯招手叫了宓秋寒過來,
“你來瞧瞧!”
宓秋寒戰戰兢兢過來打開來看了看,輕聲念道,
“這冊子上頭講這是前秦皇帝派方士于海外求得仙丹,只是此物乃是仙家至寶不能隨意服用,需得埋于地下七七四十九個月,又需服用之人沐浴更衣,向東朝拜,之后……之后……”
“之后如何?”
“之后……之后需取至親心頭之血,溶仙丹于鮮血之中,再……再一飲而盡!”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齊齊望向一旁冷著臉的仲燁璘,仲祀伯聞言一巴掌打在宓秋寒臉上,
“賤人,你可是瞧清楚了?敢胡說八道……本座殺了你!”
宓秋寒捂著臉,嘴角血絲迸現,
“屬下不敢胡說,圣主若是不信可將它帶到外頭,請人重新瞧過!”
仲祀伯聞言臉色陰晴不定,雙眼不斷閃爍,突然一掌打在宓秋寒胸口,
“賤人滾開!”
宓秋寒連退數步坐倒在地,宋屻波忙上前去扶了她,
“母后,母后你沒事吧!”
宓秋寒伏在宋屻波肩頭悄聲耳語道,
“哼!那上頭說是要用……要用九天無根之水……”
宋屻波聞言心頭暗笑,
“那東西就是一團驢糞蛋,便是讓他吃下去,也什么功效都不會有!”
心頭暗嘆自家那兩位先人,也是夠會折騰的,這般隱蔽的地方都被他們尋到了,把驢糞蛋外頭刷上一層金漆,充了仙丹!也是真夠壞的!
又想起后頭那洞窟里的東西來,
“若是他們也發現了那處,里頭的東西說不得也被他們換過了!”
心里頓時生出啼笑皆非之感來,這么一大幫人損兵折將到了這處,卻是為了一個驢糞蛋子,真正可笑之極!
回頭卻見仲祀伯與仲燁璘父子正對面而立,仲祀伯眼中狠光閃爍不定,仲燁璘卻是越發的面色陰沉,宋屻波心頭暗笑扶了宓秋寒道,
“我們先下去吧!”
眼看著這處說不得便有父子相殘,宓秋寒捂著胸口冷笑一聲,沖著左御河打了一個眼色,左御河上前去扶了蕭三娘,幾人攙扶著下去,下了沒有兩階卻是聽到仲祀伯對仲燁璘道,
“燁璘,你……你不必擔心,為父那里會信這這上頭胡說八道,為父決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的!”
多年的父子仲燁璘如何不明白仲祀伯,嘴上說的越是好聽,下手便越是狠毒,見他扯著眼角笑得十分詭異,卻是暗暗后退一步,冷著臉道,
“圣主說的是,那上頭就是胡說八道,這仙丹即是仙家寶物,如何能讓人尋至親鮮血服用?那豈不是成了邪魔外道才用的手法嗎?”
仲祀伯點頭,臉上肌肉不斷抽搐,
“我兒說的對,我兒說的對……不過……燁璘……為父如今身患重病,你也不能眼看著為父身死吧!”
說話間人已是緩緩走了過去,仲燁璘卻是冷笑一聲道,
“可笑之極!你為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仙丹,不知有用無用的法子便想將親兒子置于死地!”
說著話卻是又退了一步,仲祀伯見狀嘴角抽得越發的厲害,
“你這不孝的逆子,你是想要害死老子,做圣主么?”
仲燁璘又退后一步道,
“我不稀罕你那什么圣主之位!”
仲祀伯緊追了過來,
“那你站住,讓為父取你的心頭血溶這仙丹,服下之后為父必能長生不老,那我派的大業必在千秋萬載,永世不滅……”
仲燁璘一甩袖子,
“荒謬!這東西是不是真正的仙丹誰人知曉,什么長生不老?你看過這歷代帝王將相,窮一生之力追求,又那一個能長生不老?”
仲祀伯手握那仙丹卻是哈哈大笑道,
“那是他們沒有得到這仙丹,那秦王也是福緣不夠,剛得到仙丹便死了,前圣主也是沒有福氣,到了這寶山卻是空手而回,只有為父……只有為父得到了這寶貝……我兒……給我一些心頭血吧!”
仲燁璘閃身躲過他,仲祀伯緊緊迫了過去,
“我的兒,你別走!留下些血來讓為父好長生不老!”
這廂卻是曲指成爪往仲燁璘抓去,
“砰……”
仲燁璘與他兩掌相擊,兩人功夫同出一源,這廂動起手來自然是硬碰硬打,沒有半分忍讓!
仲燁璘冷冷道,
“什么仙丹,依我看就是一個騙人玩意兒,倒不如毀了它,以免再有人喪命!”
當下便一掌向仲祀伯中上拍去,仲祀伯不提防自己兒子下手狠準,
“砰……”
兩力相撞手上一個不穩,仙丹竟是脫手而出,
“啊!我的仙丹!”
仲燁璘見狀飛身而起卻是搶在仲祀伯前頭,一腳踢飛那仙丹,那東西帶著一道金光卻是往宓秋寒的面前飛來,宓秋寒見狀下意識一喜便要起身接住,宋屻波忙一把拉了她,轉過身來卻是一掌將那仙丹往旁邊打去,
“你做什么?”
宋屻波拉了她一使眼色道,
“這玩意兒還是個禍害,你敢要?”
說話間那仲祀伯已是帶著一身熏人的惡臭味兒撲到了近前,見那仙丹又往左御河二人的面前飛去,當下怪叫了一聲身子一個盤旋,如那鷹鷲撲兔一般轉而向他們撲去。
宋屻波冷笑著瞧見那左御河跳起來收了仙丹,卻是連蕭三娘也不管了轉身就往外跑,身后仲祀伯已是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