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傷口莫名其妙就感染了,起初醫生都說可能是天氣炎熱發炎了,后來傷口越來越嚴重,那些醫生才發現是子彈上被人動了手腳。
可此時發現了也為時已晚,他的傷已經惡化到了很嚴重的地步。
只是他這邊還沒來得及行動,錢嬌的人就已經來了。
錢嬌說著,手里的動作也不如先前那般重了,反而顯得輕柔而小心翼翼起來。
趙建軍聞言,卻是愣了一下,隨即心頭微顫,仿佛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抓握住了一般,竟然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錢嬌聞言卻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給了回應。
錢軍和彥璟堂聽到錢嬌的話,也是忍不住心頭微顫。
只有錢浩,一副似乎什么也沒有聽到的樣子,捧著從包袱里掏出來的一包肉干,竄到了趙建軍的面前,一臉笑容的塞了一根在他的嘴里,才笑嘻嘻的問:“小舅舅,這是外婆親手腌制的,她聽說我們要來看你和哥哥,特意給你包的一大包。”w8.RG
“要不是擔心我跟姐姐拿不動,外婆還準備讓我們多帶幾包過來呢。”
“不過沒關系,我們來的時候,外公說了,過幾天再給你郵寄一些過來,這些你可以跟你的戰友們分享的。”
有錢浩在一邊插科打諢,這一面也算是揭過了。
送了一些錢嬌他們帶來的東西給彥璟堂,錢軍就帶著錢嬌和錢浩回了駐地。
第二天一早錢軍就帶著錢嬌和錢浩坐車去了市中心。
三個人一起逛起了都城的繁華大街,錢嬌倒是來過幾次,再逛也沒覺得有什么新鮮的。
錢軍是純粹沒有興趣,反倒是錢浩,這也覺得有趣,那也覺得新鮮,倒是一臉的興趣。
三個人逛了一陣,突然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三個人都有些好奇,等到走近,才發現是有一個老人家摔倒了。
圍觀的人有人想扶她回家,可老人怕遇到壞人,死活不愿意起來,就坐在地上哭。
等到錢軍他們走近,有人看到錢軍一身綠色筆挺軍裝,立刻就提議讓他送老人回家。
地上的老人一看錢軍是軍人,當即也點頭同意。
錢軍雖然不放心錢嬌和錢浩兩人在街上,卻也不能不管老人。
只得交代錢嬌一聲,背著老人就走了。
錢嬌也沒有在意,看著錢軍的背影消失在遠處,她才回頭招呼錢浩繼續逛。
結果一回頭身邊的錢浩卻已不見。
她抬眼掃了一圈周圍,寬闊的街道上,稀稀朗朗的人群來來往往,完全不見他的身影。
錢嬌當即心里就是一顫,一股不好的預感迅速滑上心頭。
她隨即扭頭朝錢軍離開的方向看去,人群里哪里還有他的身影。
錢嬌的心突然猛的狂跳了起來,她終于意識到,錢浩可能不見了。
不是走失,是不見。
十二歲的錢浩雖然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可他一向聰明,錢嬌不相信,就這樣眨眼的功夫,他就能自己走失。
那么,剛剛摔倒的那個老人引走錢軍,看起來就不那么簡單了。
錢嬌突然感覺到他們好像掉入了別人的陷阱。
可到底是誰要擼走錢浩?
擼走錢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錢嬌正滿心焦急,一輛軍綠色軍用越野車卻正好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窗被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驚喜的語氣喊了出來。
“嬌嬌,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你怎么來都城了也沒有通知我一聲?簡直是太不夠意思了。”
從車窗里伸出了半個腦袋的秦芊芊,一臉笑容燦爛的看著面色有些不好的錢嬌。
只是她這話才出口,她似乎才看出了錢嬌的臉色不對。
她臉上的笑容一滯,忙語氣關切的問:“你臉色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情了?還是身體不舒服呀?要不你先上車,上車來說?”
只是他畢竟是久經沙場的人,一顆心本就比常人堅強,果敢。
不過瞬間,他就立刻恢復如常。
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沉重了些許,有些干燥的唇瓣微顫了一下,最終還是低低的說了一聲:“小舅舅錯了,以后一定不這樣。”
趙建軍說著,眼神里透著堅定和難掩的溫情,對上錢嬌不知何時已經氤氳上了霧氣的眸子。
他才平靜的心頭,又忍不住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一開始的時候,他是怕家里人知道他傷了會難過才隱瞞的。
再說軍區醫院里醫術高明的醫生多得很,他傷的又不是要害,完全沒必要向錢嬌求助。
見他們完全沒有要避開的意思,他也是老臉有些發紅,默了半響,也覺得在外甥女面前認個錯,不算丟人,再說,也是他騙人在前,活該外甥女會生氣了。
趙建軍沒想到錢嬌還緊追不放,愣了一下,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病房里的眾人一眼。
他說著,就見錢嬌臉上的冷漠散去,漸漸染上了一抹心疼。
他知道這回自己說說對了,忍不住在心里松了一口氣,卻聽錢嬌語氣責備的聲音,清清脆脆的響了起來。
“小舅舅覺得這是自己吃苦受罪的事嗎?小舅舅你可曾想過,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最后傷的是誰的心?”
這也是湊巧呀。
錢嬌聞言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抬手又要往他身上使壞。
此時他就更不敢跟家里說,哪怕是錢嬌,他也不那么確定她能醫好自己,他是想過要向錢嬌求助的,只是此刻都城情況有些特殊,他又不放心錢嬌過來,才歇了這個心思。
這兩天他正在想,要怎么跟錢嬌說他的病情,既能讓她郵寄一些對他傷口有助的藥,又能讓她不起疑。
趙建軍見狀,忙又抓住了錢嬌的小手,繼續討饒認錯道:“還有錯,還有錯,小舅舅明明知道傷勢惡化了,還瞞著我的乖乖外甥女兒,不向她求助,活該小舅舅要吃這份苦,受這份罪……”
“我一受傷就該向你求助的,要是一開始就找你幫忙了,我這傷肯定不能被拖到現在,反而惡化成這樣了。”
這是他的心里話,其實也是他最后悔的事情。
雖然暫時依舊危及不到生命,可這傷什么時候能好,當真是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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