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帆失笑,原來小丫頭是這個意思。
“嗯,我怕海參煮不爛,當芒果切了,這樣煮起來容易一些。”
錢嬌一想,也覺得南帆說的有理,有些崇拜的點了點頭。
一碗湯喂完了,錢嬌小肚子又變得溜圓,南帆笑著又給她添了半碗,錢嬌勉強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去,最后南帆只得自己吃完剩下的湯。
外面狂風暴雨大作,石洞里火堆旁桔色的火光閃爍,靠墻的石壁上多了一些帶著水氣的柴禾。
南帆的衣服掛在柴禾上,還滴著水珠。
錢嬌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知道南帆肯定是趁她睡著的時候,出去撿柴河,找吃的了。
兩個人在火堆旁坐了一會兒,南帆燒了熱水,替錢嬌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又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口,沒有發現感染或者發炎的跡象,才又把她抱回了地鋪上。
然后自己又開始收拾起石洞來。
錢嬌靠坐在石壁上,看著南帆高大的身影在石洞里忙進忙出,唇邊的笑意忍不住的就溢了出來。
南帆感覺到錢嬌灼熱的目光,回過頭,正好捕捉到她眸子里的甜蜜,心頭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撞到了一般,莫名的覺得悸動。
薄唇微揚,對錢嬌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他才走到鋪著被子的地鋪旁,檢查了一下被子之前被打濕的一角,已經被大火烤干。
這才坐下,往錢嬌的方向靠了靠,伸出手,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躺下。
錢嬌被他摟在懷里,小臉瞬間一紅。
南帆看著她羞澀的樣子,也是心頭悸動,強壓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唇角勾起,揉了揉她頭頂的發,低啞著聲音說“不早了,睡吧。”
錢嬌鼻子里都是南帆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那股讓人心悸的味道,從她的鼻尖一直縈繞到她的心頭,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臟,跳動得那么狂躁。
石洞里除了火堆里柴禾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和外面大雨敲打在石壁上的響動,就只剩下兩個人鼓鼓心跳和不太勻息的呼吸聲。
直到夜色漸濃。
錢嬌再次醒來的時候,南帆已經坐在火堆旁,吊鍋上冒著裊裊白煙,石洞里滿是馥郁的鮮香。
南帆正用湯勺在吊鍋里翻攪。
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刀削斧刻般勾勒出俊朗的容顏。
他精壯的腰,結實的背,修長的手臂,錢嬌覺得他無一處不是讓人心馳蕩漾的完美。
而這樣美好的男人,專情的是她。
恰巧,她知道她專情的似乎,也只有他。
錢嬌想到這里,直覺得小臉一紅,黑亮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別樣的情緒。
南帆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回過頭,正好對上她的眸子,看清她看他時,眼里的迷離和情意。
他一顆心倏的就變得柔軟起來,薄唇輕揚,唇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就連聲音都帶著輕柔的低啞“醒了,起來吃點東西。”
錢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還沒有動,南帆就起身朝她走來,大手一撈,直接把人橫抱起來。
錢嬌摟著他的脖子,抿唇偷笑。
南帆寵溺的視線落在她泛紅的耳尖,終于還是忍不住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錢嬌照舊被南帆投喂得小肚子滾圓,才坐下把她吃剩的東西吃完。
收拾完碗筷,看著錢嬌一臉無聊的眼神跟著他轉,想了想,從她的背包里翻出一件外套披在錢嬌的身上,這才橫抱起她往石洞外走。
找了一處能避雨,又視線極好的地方坐下,讓錢嬌坐在了他的腿上,緊了緊錢嬌身上的外套,將她包裹起來。
外面的風已經停了,大雨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從天而降。
腳下是深沉的海,瑩白的浪花一下一下的拍打著石壁,發出悶悶的聲響。
遠處的大海隔著厚重的雨簾,看不到很遠。
海天相接似乎在眼前,雨水打在海面上,像無數破碎的氣泡。
不知道大雨還要下幾天。
錢嬌將頭埋在南帆的懷里,眼神靜靜的落在海面上。
南帆感覺到了懷里小人兒的安靜,幽深的眸子顫了顫,修長的手臂不動聲色的緊了緊,想給他更多的溫暖。
這樣美好的時光似乎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錢嬌已經可以自己走動,可南帆總怕錢嬌會扯動傷口,仍舊堅持把她抱來抱去,不許她隨意起身,就是吃飯,也還是親力親為的親自動手投喂。
這樣被滿滿愛意包圍的錢嬌,有種她還是個寶寶的錯覺,雖然有些無可奈何卻同樣樂在其中。
第四天的時候,雨總算停了,八月的陽光一出現,就炙熱得像火爐在烘烤地面,石洞里開始變得有些悶熱,火堆被南帆移到了洞外拐角避風的地方。
南帆會把錢嬌抱到洞外通風的地方放風,那里可以吹到海風,也能看到陽光下湛藍湛藍的海水,以及海天相接的地方,天空大朵大朵的白云。
南帆總是趁錢嬌睡著的時候,外出覓食。
等到錢嬌醒來的時候,他早已準備好了美味的食物。
海邊總能找到豐富的食物,且營養價值也高,再加上南帆的超凡廚藝,這幾天錢嬌的伙食其實已經非常不錯。
當然,最讓她覺得食欲絕佳的是,和南帆的誤會解除,又能得到他無微不至的照顧,那簡直就是吃嘛嘛香了,就是偶爾出空間點卯的小鬼看得都牙酸,完沒臉看下去了。
有了南帆的照顧,錢嬌的傷勢也迅速好轉,臉上的氣色也好了許多。
傍晚的時候夕陽撒在海面上,細細碎碎如同碎金子一般,波光粼粼的,錢嬌正從美夢里醒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南帆正在翻攪吊鍋里,冒著白煙的濃湯。
男人寬厚的背影,在夕陽下,顯得偉岸又挺拔,讓人覺得十分安心。
錢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靜靜的看著他在火堆旁忙碌。
南帆感覺到了錢嬌的視線,回頭微笑,深邃的眸子里都是笑意。
“醒了。”
他放下湯勺,起身朝一旁陰涼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