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南家的獨子南帆,竟然是孟家丟失了十八年的獨孫孟子川。
另外一個是,孟家為感謝南家,當年對孟子川的救命之恩,和這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兩家決定強強聯姻。
兩天后,將在孟家莊園,為南帆舉辦和孟家的認親宴的同時,公布南帆和南紅珊,兩人的訂親的喜訊。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在了錢嬌的頭頂。
令她不敢置信的同時,更讓她惶恐不安。
南帆怎么會不是南家的血脈?
南帆為什么會是孟家的血脈?
南帆要跟南紅珊訂親?
不不不,這不可能,她不相信。
盡管她忍不住的搖頭想要否認,可這個消息是從軍區大院里流出來的,這一點,又讓她不得不信。
心口熟悉的絞痛猛的襲來,針扎一般的觸感清晰又錐心。
錢嬌額頭有汗珠滲出,她知道,她的蠱毒發作了。
她艱難的挪動步子往更隱蔽的拐角退去,發現附近沒有人后,一個閃身就鉆進了空間。
腳還沒有站穩,整個人就疼痛得癱倒在小樓里的木質地板上。
錐心的疼痛一波接著一波,汗如雨注。
小鬼在一旁焦心不已,卻又對錢嬌身上的蠱毒束手無策。
直到喉頭一口鮮血涌出,順著唇角滑落,錢嬌才如同從水里撈起來的一般,虛脫又憔悴的昏迷了過去。
而火急火燎的往都城趕的云澤,在通過體內蠱蟲,感應到錢嬌此刻蠱毒發作,一張陰柔魅惑的俊臉上,瞬間陰沉得厲害。
一雙狹長好看的桃花眼里,更是厲芒和憂心的神色不斷交換。
在惱怒錢嬌不顧性命的前來尋找南帆的同時,也無比擔心她此刻在外蠱毒發作的痛苦和無助,更加擔心她這個時候會不會被孟家人捉住。
小鬼嘆息著把人收拾干凈,才弄到了錢嬌的房間里的大床上,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兩個空洞幽深的破布眼洞里,卻閃著一股暗沉的幽光。
或許,還有個辦法可以試試,如果真到了走投無路那一天的話。
云澤帶著人風塵仆仆的摸進了都城,暗暗找了錢嬌兩天,終于在孟家認親和訂親宴的當天,在孟家門外的一處拐角找到了錢嬌。
她一身白色縮腰暗紋刺繡棉服外,一條潔白的外敞披風,把她整個人包裹得一絲不漏。
披風上巨大的裝飾防風帽邊沿上,一圈材質絕佳的白狐毛領,幾乎全方位遮擋了衣服里的錢嬌。
這是最近都城很盛行的一款服裝,仿古風,權貴千金們當季的服裝潮流。
所以錢嬌今天這樣穿,也半點不引人注意。
云澤要不是體內蠱蟲對錢嬌的感應,他一時也很難發現,從拐角處緩緩走出的人是錢嬌。
他默不作聲的跟上去,在她就要隨著人流往孟家走的時候,上前一把拉住了錢嬌的手。
并壓低聲音對她說:“嬌嬌,你跟我來。”
錢嬌挑了云澤一眼,最后還是跟著他又退到了一邊暗處,一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此刻在云澤面前表現得無比的淋漓盡致。
南帆和孟家的關系,南帆和南紅珊要訂婚的消息,在都城完全是敞開消息的滿城皆知。
錢嬌不信以云澤對南帆日常的調查,這些他會都不知道?
對于他對自己的隱瞞,錢嬌雖然也能猜出幾分善意,可這樣的他認為是對她好的想法,錢嬌心里一點也不認同。
至少,她必須是知道真相的那個人。
不論結果,無論如何。
更何況,那些她全都不信。
南帆是她的南帆,即使他真的是孟家人,他也不會跟南紅珊訂親的。
他說過,云、孟兩家的恩怨里,她錢嬌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
云澤卻是左右觀察一陣,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他才壓低聲音,急急的對錢嬌說:“嬌嬌,你不能去孟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而且……”
“我必須去。”錢嬌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把甩開云澤還抓著的手,就想提步離開。
云澤心里著急,忙又上前抓住了錢嬌的手臂。
“嬌嬌,你相信我,你不要去孟家,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我都告訴你,你不要進去,今天孟家的這場宴會,很可能就是針對你的鴻門宴,我不能讓你進去冒險。”
錢嬌冷笑,“你果然早就知道。”
錢嬌當然也能猜到,或許孟家這樣大肆宣揚認親和訂親宴,有針對引誘她的成份在,最終的目的也可能是想要,對她來個甕中捉鱉的效果。
可事關南帆的身世和與人訂親的消息,她不得不來。
即使,按照孟家門口往來熱鬧的情況來看,可能那些都是真的。
她也要來親眼看看,并且親口問問南帆。
她不信愛她如命的南帆,就因為她們分別流淌著云、孟兩家的血脈,他轉眼就能夠背棄自己。
她不信。
也是她心里的這一點信念,讓她明知道今天孟家的這一場宴會,極有可能是針對她的一場鴻門宴,她也不得不來。
這許多年的情意,總要問個明白。
“嬌嬌,我承認我早就知道,并且也隱瞞了你。
我不告訴你,也是怕你為此傷心引起蠱毒發作。
我本來只是想著,南帆送不來孟家人的血,你為了活下去,總是要放下他的。
可當我知道南帆,在那一次殷霆軒的陷阱里昏迷醒來后,就恢復了記憶,想起了他是孟家人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和他已經結束了。
但凡你對他還有一點念想,那都是對你的折磨,他不會再管你的。
當年他親眼看著他的父母,在眼前沉入禹城河里,他對云家的仇恨,只會比任何孟家人都來得兇猛。
嬌嬌,別去了,你信我一回,不要再去看那些真相了。
你承受不住的。”
錢嬌的心頭發寒,原來上次,南帆掉進殷霆軒的陷阱里昏迷醒來后,就恢復了記憶。
那是不是說明,那一次他連夜趕回都城孟家,其實并不是像她之前想的那樣,是去孟家為自己緩和關系求血的。
他只是回到孟家去確認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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