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佳和寧家弟弟說過話后,兩人是背對背走人,各自對對方有一種嫌棄在心上。
寧家弟弟過后跟寧氏說:“姐姐,程可佳這般不懂事的性子,她要嫁進顧家去,那不是給別人一家人提在手里玩耍嗎?”
寧氏瞧著寧家弟弟面上擔憂的神色,她的心往下沉了沉,寧母跟寧氏提過,寧家弟弟待程可佳有些不同。
寧氏面色不好看,說:“她那有不懂事?我瞧著她很是懂事。”
寧家弟弟瞧著寧氏的神情,嘆道:“姐姐,如今在你的心里面,你的小姑子地位都要比我這個嫡親弟弟重,你就不能容許我當著你的面說實話了?”
寧氏自是知道自家弟弟的稟性,她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由著他繼續說下去。
寧家弟弟瞧著她,感嘆道:“姐姐,真心話,她那位姐姐的親事,都要比顧家這門親事好,雖然別人說她姐姐夫家門第不怎么樣,可是那一家都是實誠人。
你這位小姑子口是嘴笨心實又不懂事的人,難得的遇上我,快過年的日子,她夸我的話,都讓我聽著別扭。”
寧氏仔細的端詳著寧家弟弟面上的神色,她暗自松了一口氣,果然自家弟弟不曾開竅。
寧氏聽寧家弟弟把他們對話說了出來后,她瞧著寧家弟弟嘆道:“弟弟,你日后見到佳兒,你不樂意,你就避著她吧,別上來說話,讓人先傷心三分。”
寧家弟弟瞧著寧氏輕點頭說:“姐姐,我明白,她明年春天正式小定親事后,我當然不能再如她年紀小時候待她。
我年紀也大了,母親與我說,緩上幾年,也為我定下一門好親事。
姐姐,你同母親說一說,太笨太實心太不懂事的人,千萬別進我們家的門。”
寧氏沖著寧家弟弟只差翻白眼了,說:“我明白,我將來的弟媳,一定是一朵人見人愛的美花。”
寧家弟弟聽她的話又不樂意了,說:“姐姐,這可是你們家那位佳兒愛說的話,她逢人便說這句話,用這話夸過不少的人吧?”
寧氏實在不愿意當中間那個給磨搓的人,她直接說:“弟弟,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還能好好的看一會書。”
寧家弟弟嘆氣的起身說:“姐姐,過幾年,我成親后,你就是心里思念著我這個弟弟,我也不會有現在這么多時間,能夠一趟又一趟的來看你。”
寧氏聽他這句話后,心里微微的酸了起來,說:“好啊,你這是還沒有娶親,你心里面已經把姐姐往后不知道排了多少位了。”
寧家弟弟瞧一瞧寧氏眼里的酸澀神色,趕緊安撫說:“姐姐,你別著急,你和母親為我挑選一位你們都喜歡的女子,到時候,我來不了,我派她來。”
寧家弟弟走后,寧氏在心里嘆息一聲,她的心里面只盼著寧家弟弟等到程可佳出嫁后,他才來開竅。
程可佳回到青正園,她跟程家三老夫人提了提遇見到寧家弟弟的事情,她把事情說了說后,感嘆說:“親家伯母知書達理,大嫂聰慧,這位寧少爺就白擔了一個才子的名號。”
程家三老夫人瞅著她笑了起來,說:“我聽人說,寧少爺讀書很厲害,過幾年,他只要運氣不差,一定會榜上有名。”
程可佳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哥哥和弟弟們參加科考,一樣能夠榜上有名。”
程家三老夫人笑了,說:“好,你哥哥明年科考,一定能夠榜上有名。”
程恩德與程家三老夫人提過,程方房的性子端厚,其實是不太適合官場這一條道,所以將來就是入職,也只會往學政那方面去努力。
程恩德瞧著程家三老夫人的擔憂神色,他笑著說:“母親,你孫兒也是這個意思,我這個當父親的人,自然是不會去阻了兒子的前程。”
程家三老夫人緩緩的點頭說:“這樣的大事情,你們父子商量決定。這樣一來,房兒也不用象他四叔那般要去那么遠的地方。”
程恩德輕輕的點頭,程方房已經是他的兒子里面最會讀書的人。
他的庶子更加的不成氣,只是瞧著一個個還安分,程恩德想著等到他們年紀來,給他們尋一門好的親事,就這般的分出去過日子。
程恩德和錢氏在錢氏知道她無法再生育的真相后,夫妻兩人輕易不去談論有關妾室和庶子女的事情。
程恩德的心里面也明白,錢氏的心里面,大約還是恨了他。
他還記得那一次,她瞧著他的眼神,是那般的冰冷,過后,她很快恢復過來,只是她對他常常是面帶笑容,卻非常的排拒他的靠近。
程恩德想一想庶長子的年紀,他嘆一聲,這些事情,最終還是要經過錢氏的手。
程恩德進了格園,在院子里面,他聽見錢氏和兩個嫡子的笑聲。
他伸手推門進去,房里笑聲一下子停了下來,程方房和程方杵兄弟站起來迎了程恩德,錢氏瞧著他,她也緩緩的起了身。
程恩德在主位坐下來,他笑著問:“你們剛剛在說什么有趣的事情?也說來讓我跟著樂一樂。”
錢氏笑了笑,說:“聽杵兒說學堂里的事情。”
程方杵在一旁輕點頭說:“父親,我兩個同窗夜里起夜,回來的時候進錯了房,然后早起的時候,他們都不相信會走錯了房,還那么恰巧睡進那空了一張的床。”
很小的一件事情,程方杵在錢氏和程方房面前能夠放開來講,還加上他的動作,自然讓錢氏和程方房瞧著很是有趣歡樂。
程恩德聽了后,他又不想讓兒子失望,只能努力的笑了笑,說:“杵兒,那你和你的同窗們都會記住這個教訓。”
程方杵笑著點頭說:“是。”
程方房和程方杵交換一下眼色,兩人借著機會出了房,兄弟兩人其實都愿意看到父母相處的融洽起來。
房里,程恩德清一清嗓子后,他跟錢氏說:“夫人,要過年了,家里的事務,可安排妥當了?”
錢氏瞧著他微微的笑了,說:“都是做習慣的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程恩德瞧著錢氏面上的笑容,他最終還是不曾開口說想要說的話,只是想著等到明年程方房成親后,再來與錢氏來商量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