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借了王爺的勢
沈穆下去之后，桑絕塵又走了進來向申屠穩稟報道：“王爺，屬下這幾天聽說孫侍郎的兒子孫銘謙幾次到宇文府里去找麻煩。”
“孫銘謙的膽子有這么大？居然敢尋釁宇文征己？”申屠穩頗感奇怪的問。
“孫銘謙一向是蕭旭的狗腿子，”桑絕塵如實說道：“那蕭旭如今在給他親娘守喪不便出來招搖，所以他的狗腿子們自然要替他辦事，據說是為了爭奪一個大個子乞丐。”
“孫銘謙既然是為了蕭旭的事，但即便是蕭旭也不敢和宇文征己撕破臉，”申屠穩對于這一點是很清楚的：“什么時候蕭旭這么有本事了？”
說起來自從那次小孽障來府里幫廚后宇文征己就沒有再來過昭靖王府了呢。
“王爺，說出來您別笑，據說這蕭旭是借了您的勢才敢這么膽大妄為，連他手下的狗腿子一個個都耀武揚威的，連宇文公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借了我的勢？”申屠穩聽了之后眉毛一挑：“怎么我竟不知道？”
“說起來好笑得很，因為城里人都傳言蕭琉璃是您的命定王妃，故而蕭旭便已然將自己當成是您的舅爺了，如今也只是因為在為他親娘守喪，否則更不知道該怎樣囂張了。”
“看來還真的有人把這回事當真啊，”申屠穩冷冷一笑：“看來我也不能太置身事外了呢！”
丞相府。
已經到了掌燈時分，該用晚膳了。
蕭丞相被于尚書請去看戲，晚膳自然也不在府里用了。
這邊又是主母竇夫人帶著眾位姨娘和蕭琉璃一起在用晚膳，蕭旭因為在守喪，不可吃葷腥，故而每餐都只是簡單的素食，由專人送到他的房中去。
這天蕭琉璃看著丫鬟們在大房的飯廳擺飯，這時伺候蕭旭的仆人過來稟告：“大少爺嫌他的飯菜太素了，不肯吃。叫小的們給他端肉進去，小的們不敢，特意來請示夫人。”
“他娘去了還沒過三七，居然連這點兒苦都吃不了，”竇夫人生氣的搖了搖頭說：“好歹也是大家公子，這事怎么做得出來？”
“母親別生氣了，”蕭琉璃趕緊出言安撫母親：“我過去看看。”
梅香自然緊跟在小姐身后，主仆兩個出了大房的門，蕭琉璃并沒有直接去蕭旭的房中，而是轉身去了廚房，到了那里，廚房里的人忙說：“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蕭琉璃對他們說：“大少爺每日吃的素菜都是什么？拿過來我看一看。”
立刻有人把晚上做好的素齋每樣拿一份過來，蕭琉璃看了看說：“這做的也不錯，干干凈凈的，有什么吃不下去的呢？”
說著叫梅香把各樣的素齋都裝到食盒里提著，才往蕭旭的院中走。
還沒能走到門前，就聽到蕭旭在房中發牢騷：“天天給我吃的這是什么？！沒滋沒味，叫人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蕭琉璃推門進去，只見地上跪了好幾個仆人，蕭旭正氣哼哼的坐在那里，飯菜都扔到了一邊。
“你們還不趕緊把這些飯菜都收拾了，以后小心伺候著少爺，別惹他生氣。”蕭琉璃對跪在地上的仆人說。
蕭旭見她來了，立刻收斂了氣勢，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尤其是在蕭琉璃面前，他一向不敢造次。
“快給大小姐搬椅子！”蕭旭對仆人喊道：“一個兩個的都沒規矩，平時把你們慣壞了，哪天按個給你們松松皮。”
“我又不是外人，哥哥何必這么客氣呢？”蕭琉璃說著款款坐下，示意梅香把拿來的飯菜擺在桌上。
“原本想著哥哥在守喪期間心情難過，妹妹不便過來打擾，”蕭琉璃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溫和，仿佛真的把蕭旭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一樣：“不過又一想，哥哥一個人在這里守著，多半也是傷心難過，所以妹妹特意過來和你一起用晚膳。”
蕭旭聽她這么說，心中自然是感激的，便開口說道：“難得妹妹想著我，這個府里也只有伯伯和你把我當個人看。”
“哥哥千萬別這么妄自菲薄，想咱們家的子弟中你最年長，弟弟妹妹們都要仰仗你的。”蕭琉璃微笑著說：“以后妹妹還有很多地方要哥哥幫忙。”
蕭旭聽蕭琉璃如此說，不由的豪情萬丈，拍著胸脯說道：“妹妹放心，有你這句話便是赴湯蹈火粉身碎骨，哥哥我也絕不會后退半步！”
“有哥哥這句話，妹妹我就放心了。”蕭琉璃款款說道：“雖說百善孝為先，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哥哥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飯要吃在當時，如今天氣寒冷，稍放一放就涼了，冷飯對身體有害，嬸娘如今不在了，哥哥要多保重才是。”
聽蕭琉璃這么說，蕭旭本來已經沒有什么傷感的情緒，此時竟也眼圈發紅了，端起飯碗來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
蕭琉璃也簡單的陪著蕭旭吃了幾口，然后叫梅香收拾了碗盤起身離開了。
走之前自然又叮囑了蕭旭幾句，要他注意身體。
從蕭旭的院子里回來，梅香有些不高興的問蕭琉璃：“小姐，你為什么要對大少爺那么殷勤？雖然不該我一個做下人的說，但大少爺一天到晚只知尋歡作樂，花錢如流水一般，在京城中名聲也不甚好，聽說在咱們回來之前，他還曾因一樁技院滅門案而被下了大獄。這樣一個人只會連累到小姐你，小姐不和他劃清界限，反倒去親近他，這是什么道理？”
蕭琉璃笑而不語，只是說道：“你快把這些盤碗送回到廚房去，叫他們收拾干凈了。”
梅香嘟著嘴去廚房了，蕭琉璃一個人往竇氏的正房走。
她當然知道蕭旭的名聲壞的很，但蕭丞相實在是太寵著他了，把他寵到無法無天，如今自己要謀求昭靖王妃的位置，自然不能由著他在外面丟人現眼，最好的法子是把他圈在府里頭一年半載。
想來想去，要數守喪這一條最合乎國法宗禮，更何況白氏本身就是丞相府一個永遠消除不掉的污點，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