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征己進昭靖王府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懸壺公子就來給姜姜復診了。
昭靖王爺因為和宇文征己吃茶聊天,故而就沒過姜姜這邊來。
姜姜于是尋了個理由,把身旁的丫鬟也支了出去,然后語氣焦急的對懸壺公子說道:“這下可糟了,原來昭靖王爺才是我的生死對頭。我該怎么辦啊?”
“怎么會呢?王爺不是一直都對你寵愛有加?”懸壺公子一臉的不解。
“這里面的事我也不跟你詳細的說了,總之我已經確定他對我沒安好心。”姜姜抓狂道:“你快想個法子把我弄出去,我真是怕,不知道哪天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
“進來容易出去難,王爺身邊的人可不是說不見就能不見的,”懸壺公子也頗為難:“但你放心,我遲早要想個辦法把你帶走。只是倉促間,實在沒什么好的法子,你先耐心的等一等。”
“我前幾天假裝求他把我放出去,可他全然不為所動。”姜姜苦惱的說:“我又不想連累別人,所以偷著逃跑肯定不行,得想個辦法讓王爺親自開口放我走。”
懸壺公子心里當然清楚,申屠穩是不可能放手的,況且他覺得自己這兄長除了性子冷清了些也沒什么不好。
大約是姜姜和他之間有什么誤會,把他當成了壞人,所以才會急著想要脫身。
就他看來,姜姜本也沒有意中人,他也不算是拆散了姻緣。
“對了,如果想讓王爺開口叫我走,只有讓他討厭我。”姜姜把自己的打算說給懸壺公子聽:“你看我已經在紙上寫出了自己在他眼中的優點,包括做飯好吃,人比較機靈,長得還不錯。只要我一一對應,把自己原本的優點變成缺點,變成一個讓他討厭的人,到時候他恨不得我離了眼前才清靜,那樣我不就恢復自由身了嗎?”
“你這思路倒是不錯,”懸壺公子說道:“但要執行起來,也不可能短時間奏效。”
“我盡力,我盡力,盡力做一個讓昭靖王爺深惡痛絕的人,”姜姜下定決心的說道:“若有什么事需要你協助我,我會再著裝病和你聯系的。”
這邊姜姜和懸壺公子商議好了,前頭宇文征己和申屠穩正在邊喝茶邊聊天。
“王爺今天好興致,”宇文征己笑嘻嘻的說:“但不知叫在下來有什么吩咐?”
“沒什么事,只是許久未見,想叫你來說說話罷了。”申屠穩神情悠閑的說。
“說的也是,王爺連年在外征戰,極少有這么清閑的日子,”宇文征己喝了口茶說:“若換做了旁人,只怕早去歌樓歡場消遣,王爺一向潔身自好,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我一向是寧缺毋濫的,”申屠穩頗為清高的說:“倒是你,怎么最近也收了心,沒往那些地方去逛了?”
宇文征己聽了有些尷尬的笑了兩聲,說道:“之前年紀小不懂事,愛湊熱鬧,如今年紀大了,自然也就沉穩了。更何況還有王爺做我的榜樣不是嗎?”
對于他的奉承,申屠穩只是微微一笑,他今天叫宇文征己來另有目的。
“你少年時便流連這些聲色場所,對于女子們的性情想來是比較了解的,”申屠穩轉過臉來問宇文征己:“可知這女子若是喜歡誰,會有怎樣的表現?”
宇文征己再料不到申屠穩把他叫進府來,居然是問他這個問題。
聯想近期的一些傳聞便問道:“王爺這么說,可是有了讓你動心的女子?”
不然的話干嘛問這個問題?這往往都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之前討論的話題。
昭靖王爺二十大幾的人了,但感情上一直都空白,所以也并不奇怪。
申屠穩聽他這么問,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但也并沒有回避:“的確是這樣。”
“是誰這么有福氣?”宇文征己八卦心起,不由的問道。
“想必你也已經聽說了,我前些時候經常帶他出去游玩。”申屠穩知道宇文征及和姜姜是認識的,并且關系還相當不錯。
果然,宇文征己聽了之后,兩只眼睛瞪得像鈴鐺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她明白王爺的心意嗎?”宇文征己問申屠穩。
前些日子姜姜還告訴他說,自己和懸壺公子密謀,來王府里想要拆散蕭琉璃和昭靖王爺的姻緣,如今看來已經成功了。
宇文征記在心中不由得佩服姜姜,這么有難度的事兒,她這么短的時間就辦成了,可真了不起。
“這個我不確定,”申屠穩如實說道:“我并未對她明確說過。”
“那蕭家——”宇文征己忍不住問道。
“自始至終也沒有蕭家什么事,”申屠穩的語氣有些冷:“蕭家的女兒心思深沉,只怕娶了她,我會成為大秦的罪人。”
大多數人都認為蕭琉璃能嫁給申屠穩,自然是一件極好的事。
就連蕭琉璃也這么認為,但申屠穩卻看得出,倘若自己真的娶了蕭琉璃,對方絕對不會滿足只做一個王妃的。
或許是因為他出生于皇家,自幼就見慣了各種權術游戲,所以非常討厭女人玩弄權力。
“原來王爺從來也沒有想和蕭家結親,真是虛驚了一場。”宇文征己聽了之后心里卻是松了一口氣,這說明他和姜姜等人一直擔心的形勢是不可能出現的。
“恭喜王爺有了自己心愛的人,”宇文征己真心實意的恭喜申屠穩:“說實話,在下也一直覺得蕭家的女兒不堪匹配。”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申屠穩再次重申自己邀請宇文征己進府的目的:“皇帝和皇后總是催著我快點成親,還要我把人帶到皇宮里給他們看,所以我想盡快和她表明心意,兩情相悅后好帶著她進宮去面圣。”
宇文征己雖然沒少在聲色場所鬼混,也自詡是情圣一級的人物,但其實他所面對的都是那些歡場女子,又有幾個是真心的。
但王爺竟然問了,他自然要傾囊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