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八十年代軍嫂（63）

“奶奶，我餓了，我又累又餓，我們坐公交車吧！”小毛抱著陸母的手不停搖晃。

陸母被搖的頭暈，連三秒都沒能堅持，馬上點頭同意坐公交車過去。這回上了市里的公交車，陸母也不敢再和售票員討價還價，這市里的公交車都是公交公司的車。

她要敢講價，售票員就能直接把她趕下車。陸母老老實實的買了三張全票，雖然一張票才五毛錢，她也肉疼半天。

下車后，陸母望著城里的樓房，心里有點慌，她怕找不到地方。大毛和小毛興奮望著大街上各色店鋪，這里比汽車站那邊要熱鬧，這才有像城里。

他們看到什么都稀奇，看到什么都想動手摸一下。陸母一把抓住兩個孫子，讓他們不要亂動，摸壞別人東西可要賠錢的。

陸母不認識字，讓大毛在前面帶路。下車轉了十來分鐘之后，祖孫三人終于站在大虎店門口。

陸母站在大門口五十遠處，觀察了足足五分鐘，這么家店名都簡單隨意的小店，她還以為林家開了多少店，結果和鎮上人開的飯店也沒有多大區別。陸母內心鄙視一番，帶著兩個孫子走進去。

“親家母，你在忙什么？”陸母站在收銀臺敲打桌面。

林母正坐在收銀臺后面打瞌睡，其他人也都在角落里休息。

林母被喊醒，睜開眼見到陸母，她懷疑的揉了揉眼睛。“親家，你怎么找到這來的，誰給你的地址？”林母的拷問脫口而出。

陸母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親家，上門是客，你就讓我們站在這里？”

林母即便心里對陸母有一百個不爽，面上還得裝裝樣子。她從收銀臺走出來，用杯子給陸母三人倒水。

等陸母坐穩后，她才問道：“親家，你是過來辦什么事？”

陸母把喝了一口的水放下，正色道：“親家，我是來看孫女的，陸萱有多久沒回去看爺爺奶奶。我這奶奶想她，就帶著孫子們過來看看她。”

林母會相信這話，陸母要是這樣的人，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陸母見林母不接話，繼續說道：“親家，我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來城里。說來也是不好意思，這么多年，我連我小兒子家的大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你看，我今天想要看孫女，還得幫你幫忙？”

林母聽到這話就不舒服，說得好像是她閨女在從中使壞一樣。她也不想想，陸崢這都多久沒露面，她還好意思在這里擺婆婆的譜。

“親家，你等著，我去外面公用電話亭給笑笑打電話，讓她過來接你們。”林母也不能真把陸母怎么樣，中間隔著個陸萱，她做什么都畏手畏腳。陸母做的再不對，她也沒有理由攔著陸母看孩子。

林母把到電話亭給笑笑打電話，在電話里把事情一說，讓她趕緊過來。當然林母也沒少提醒她要小心，甚至還交了一些小辦法。

陸母等林母離開后，才打量著店里的裝修。大毛盯著收銀臺后面的酒柜，眼饞里面的飲料。

“奶，里面有可口可樂，還有牛奶。”小毛指著玻璃柜說道。

“別急，等會你二嬸來了，讓她給你們拿。”陸母不慌不忙的說。

小毛抓住機會提要求：“奶，我要兩瓶可樂。”

陸母正準備說什么，眼角瞄到陸父的身影出面在門口。

陸父遠遠就見到陸母三人坐在店里，他剛開始還以為是客人，直近才發現不對。“親家，原來是你，你這是稀客，什么時候到的。”陸父遠遠的和陸母打招呼。

“親家，剛到。你這日子過得好，你看著怎么好像年輕很多。這頭發都變黑了？”

陸父摸了摸頭發：“親家，這是笑笑給弄來的染發劑染的黑色。我還是老樣子，哪有變年輕。”

陸母嘖嘖稱奇，這陸父進城后還學會玩花樣，還學城里人染什么頭發。

林父被陸母說的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表示：“親家，你可以把頭發染黑。這個染發劑好用的好，拿回家自己染，也不貴。”

林父當然不知道染發劑多少錢，反正價錢都是林笑笑說了算。林笑笑現在學聰明了，十塊錢買的東西就說一塊錢，一百塊錢買的東西就說十塊錢。總之把東西往便宜里說，他們才會舍得用。

當然私下里，她也會提點大虎，讓他看著父母，不讓他們把真正的好東西拿出去送人。

陸母沒想到林父這么洋氣，還會自己染發。她摸了摸頭上的白發，對染發劑有幾分心動。她想多打點染發的事，林母卻不合時宜的回來。

“老頭子，你在這干嗎？大虎交待你剪干辣椒的，你剪了？”

“剪了。”

“那大蒜剝完沒有？”

“那么多，怎么剝得完。”林父莫名其妙，店里天天要用到大蒜，從來就沒剝完過。

林母提醒他：“剝不完，你還有空在這聊天。”

林父這才知道林母的毛病在哪，他惹不起趕緊往廚房躲。

林母等到林父進去，才笑盈盈的和陸母說話：“親家，笑笑馬上就到。”

陸母矜持的點頭，她不想和林母多說話。她一慣看不起林母，這給人做后媽的有幾個好東西。林父和大兒子這些年關系多差，肯定都是林母的功勞。

林母見陸母不說話，也不想熱臉貼冷屁股。她裝了一小盤瓜子端出來，讓他們祖孫自己坐著。她要進去廚房幫著干活。

廚房里，大虎和小虎正在探著探腦的張望，兄弟倆都在猜測陸母過來的目的。林母把他倆攔進去：“你們別管，這是你姐的事，你姐會處理好。”

林母還是相信閨女不會吃虧，看閨女這些年做生意就知道，她心里明白著。有時候吃小虧才能享大福，讓陸母占點小便宜只當是孝敬長輩，畢竟外人眼里閨女還是陸家的人。

林笑笑是兒媳，對上婆婆這身份上就要吃虧。又還有陸萱在中間立著，不看僧面看佛面，對著陸母就不能太過分。

陸母這里只要不太過分，林笑笑給她一點孝順錢又何妨。林笑笑退一步，也給孩子做個孝順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