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姜姝兒來到武場,看到的就是太子與她父親在過招,微微驚訝地張了張嘴。
“爹還打得過太子啊!”
姜清臣嘖了聲,“什么叫打得過太子啊,爹他從前也是文武雙全,不比大伯他們差多少的。”
“是這樣么……”姝兒歪頭想道,倒是不太了解。
前世她從不注意這些,只知道整日遛鳥逗狗的父親最多飽讀詩書罷了。
想想也是,畢竟是姜家人,哪有不會武的,再差的丫鬟小廝都會上兩招。
“姝兒,您怎的過來了?冷不冷,可要到棚子里坐著取暖?”
楊玹瞧見姝兒過來后,也跟著來到她身邊道。
姜姝兒有些奇怪他的黏糊,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別擋著我。礙眼。”
“姝兒……”楊玹癟嘴,惹得一旁的姜清臣噗嗤一笑。
“哎呀,我說你啊,要獻殷勤還是找旁人去吧,我們姝兒還沒開竅。”
聽到這話,姜姝兒目光疑惑地看了眼苦著臉的楊玹,皺了皺眉頭。
隱隱覺得似乎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很快,場中對戰的兩人將她的思緒拉了過去,再看時,勝負已分。
竟然真的是她父親贏了。
太子正謙虛地道:“沒想到姑父依舊生猛,恐怕靖國公不比您強多少,真是讓人欽佩。”
“太子說笑了,大哥他比我強得多,況且太子你也不差,只不過姑父我占年歲的便宜罷了。”
“哪里,恐怕到了姑父這個年紀,我也強不到哪兒去。”
“莫要妄自菲薄了。”
兩人邊說邊去了棚子里,皇帝正坐在里頭,見兩人回來,臉上揚起淡淡的微笑,“太子,今日可學到了?你姑父當年也是“打”遍京城的。”
“咳咳……”姜云亭有些不大好意思,悄聲道:“皇上,那些事兒就甭提了唄,不然回去又得挨揍了。”
“哈哈哈,好,朕不提,朕就說說罷了。”
皇帝打趣地笑道。
姜云亭無奈。
那都是曾年少氣盛啊!
姜姝兒等人到了跟前,正巧,皇帝也想看看自己幼子的資質,便讓他與姜清臣過兩手。
若是之前的姜清臣,恐怕只能與楊玹打個平手,可現在,經過與韓瑜幾乎日日對戰切磋的日子。
楊玹顯然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不過,這并不影響他放水,從開始到結束,他不過都只用了六成功夫罷了,最后輸給了楊玹。
皇帝滿意地笑了笑,目光慈愛地看著幼子,“阿玹也長大了啊!”
“是啊,一轉眼都大了,不過還是得努力些,不然下回可就沒那么容易贏了。”
“哼,朕的兒子可不會弱到哪兒去。”
姜五爺沒說話,只是微微掃了眼姜清臣,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者不動聲色地移開。
接下來,皇帝吩咐了幾句后便帶著太監離開了,到底是一國之君,雖是休沐也依舊有許多政務要處理,自然不可能在這兒一直待著。
出了武場,太子陪著姜五爺與姜文臣,請了他們去東宮做客,至于姜清臣楊玹以及姝兒則是一道去玩了。
走在宮道上,姜姝兒有些無趣,要說皇宮里她也待了幾年,著實沒瞧見有多少好玩的。
因著皇后抱恙,喜靜,也不能讓人來唱幾場雜劇打發。
“還是宮外好玩。”不覺間,她將心里頭的事說了出來。
楊玹忙地附和,“姝兒說的是,我也這么覺著,也就是父皇、皇兄他們能待得住。”
“廢話,皇帝和儲君不待在宮里,難道還像你一樣整日在外頭撒野?”
“去,你才是撒野,手下敗將。”
“呵,不過就是贏了一回也值得你傲了?”
“那也是我贏啊!”
楊玹昂頭挺胸,很是自滿。
說到這個,姜姝兒也有些疑惑地看向姜清臣,在瞧見他的神色后,便曉得了。
看來,這場切磋他沒有盡力呢!
是因為父親贏了太子的緣故么?
“姝兒覺著無趣么,要不,我帶你出宮去玩兒?”
楊玹湊到她身邊問道。
“不了,既然是來陪皇后舅母的,就不隨意離開了。”
楊玹驚奇,“姝兒你變了,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你也說了,那是從前。”姜姝兒不以為意,“對了,這些日子沒見,你都在府里做什么?”
說到這個,楊玹一臉痛不欲生,“還不都是皇兄,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讓父皇將我拘在了府里,成天念書習武的。”
“這不是好事嗎?如此上進,指不定再過個幾載就能入朝了,屆時也好幫襯著太子。”
“誰要幫他,我可沒那功夫。”楊玹翻了個白眼,看的出來他是真的不屑。
幾人走著,來到一處暖閣里坐下,讓宮女上了些茶水點心,就著說起話來。
“那個何憲可還有給你添堵?”楊玹將姝兒喜愛的點心往她手邊挪了挪。
姜姝兒也沒客氣,她嘗了口米糕,挑眉道:“怎么,若是有,你能替我除掉他?”
分明是句玩笑話來著,可楊玹卻當了真,正色道:“若是你想,也無不可。”
姜姝兒一愣,搖搖頭,“算了,何憲此人不值當我去惹得一身騷,比起他,我更喜歡尋那李靜初的麻煩。”
“女人家的事,嘖……”姜清臣搖搖頭。
“嗯?七哥,女人家的事怎么了?”姜姝兒笑瞇瞇地問道。
清臣聞言,一哆嗦,“無、無事,你們說,我繼續吃茶。”
說著,他低下頭去。
楊玹偷笑,不過他轉過目光看向姜姝兒,只見她咬著點心,嘴巴吃的一鼓一鼓的像個偷吃的倉鼠,好生可愛。
忍不住,他伸出手抹去了她嘴角的殘渣,引得姜姝兒一怔,忙地退開。
“阿玹……”姜清臣皺眉,聲音令他回過神來。
楊玹動了動手指,笑道:“何事?”
姜清臣動了動唇,“你與姝兒都已經大了,還是注意些規矩的好。”
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楊玹自然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我與姝兒自小親厚,這有何不妥,誰還敢說什么去。”
兩人互不相讓。
姜姝兒也明白了,她之前一直未覺著有什么不一樣,可這會兒就是再遲鈍也清楚了。
“哥哥說的是,翻過年去表哥你就十三了,如此的確不大妥當。”
“姝兒,母后……”
“阿玹!”
姜清臣冷聲截住他的話,眼神不再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