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已經很快的追了出去,可是哪里還有人影啊,問暗衛也是沒用的,暗衛早就被吩咐過不能靠近江行止的。
桑梔真的想要抽自己一個嘴巴,事情怎么就搞成這樣了呢?
不過不要緊,她還可以去當鋪那里問問,之前是讓當鋪老板無論如何也不要透露是自己買下的玉佩,這會兒卻要他說了。
廖老板本來以為桑梔來了,是還想著買東西呢,好一番推薦啊,他這兩天正好得了幾樣東西呢,可是桑梔一開口卻跟他說的是這事兒。
桑梔問他江行止有沒有來過,她沒有說名字,說名字,廖老板肯定不知道啊,直接說跟楚秀來當了玉佩的男人。
廖老板一愣,“您……您都知道了啊?”
他本來是打算兩頭瞞著的,卻不想還是被知道了,她知道了誰是賣家,是不是就知道了自己在里面賺了多少錢啊,不過轉念一想,也不要要緊,知道就知道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兒,自己也沒強求。
不過桑梔可不是來追銀子的,她又問老板這兩天江行止來過沒有。
廖老板猶猶豫豫的,桑梔心急如焚,直接把銀票拍在了桌子上,“等到那個男來了,問是誰買的玉佩,你要告訴他是我。”
“啊?”廖老板有些猶豫了。
“夫人,這……這不合規矩啊。”
桑梔淡淡的道:“你放心,我既然知道了誰是賣家,自然就知道你從中間賺了多少,我也不是來追究的,買賣自由,誰叫我想要買呢,這一百兩就是想讓你幫個忙,我想,他應該已經來了不少次了吧?你都沒說?”
廖老板咽了口吐沫,他又不傻,當然沒說了。
“不是我嚇唬你,那個男人脾氣不好,你沒瞧見他高高大大的,惹急了他一掌就能把你打飛了,何況我也不是想要擋著你做生意,我就這么一個要求,他再來問你是誰買的玉佩,你告訴他就是。”
廖老板看著桑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頭了,不過他卻弄不明白了,這些人都在搞什么鬼啊。
“夫人,您既然都知道他是賣家了,他還不知道您是買家嗎?”
桑梔瞪了他一眼,“他要是知道了,我還讓你告訴他干什么?”
廖老板一直覺得桑梔是個溫柔的小女人,可不想自己看錯了,她發起火來,那就是只母老虎啊。
一句話就可以賺一百兩銀子,另一方面,自己不說的話,早晚他們也會知道的,而且那個男人看著還真像這位夫人說的。
于是廖老板就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雖然囑咐了廖老板,但是桑梔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萬一臭男人一氣之下跑遠了可怎么辦啊?
擔心了一晚上,也不見江行止回來,桑梔就知道,事情搞砸了。
第二天,霍小仙跟李晏如膠似漆的過來的時候,卻得到了這么個消息,她當即就抬起手,要抽自己的嘴巴。
那么多人呢,哪能真的讓她打上啊。
霍小仙自責的說道:“妹子,都怪我這張破嘴,我本來想著刺激刺激他,加深下你們的感情,萬一他就把過去的事兒都想起來了呢,可誰成想他卻走了呢,都怪我。”
“也不能都怪你,我也有責任,昨天我就應該跟他說清楚的,他還跟我說了一些話,看樣子是真的誤會了,以為我跟白子期是一對呢,唉……”
桑梔嘆息了一聲,愁云慘淡的樣子,看的霍小仙恨不得時間倒回去,她再也不開玩笑了。
“那咋辦啊?我也跟著去找吧,見到了他我一定跟他解釋清楚,他才是你相公,你們成親了,連孩子都有了。”
桑梔搖搖頭,“你去哪兒找啊,眼下就看他能不能找回來吧,不過如果他不回來的話,就真的需要白子期幫個忙了。”
不過那是最后一步,不到萬不得已,桑梔不想用。
就這樣,焦急的等待了兩天,江行止也沒有回來,他要是真的去了當鋪,就應該會找回來的,怎么也得問個清楚啊。
看樣子是不在鎮子上了。
桑梔也是越來越擔心。
而趴在墻頭上的楚秀,一直沒見著江行止,就在那里瞎猜,看到桑梔面上有些不高興,就存了心了來膈應她。
“喂,瞅你這樣,是不是金子回家了?”
桑梔抬頭看了看她,沒有搭理她。
而楚秀自顧自的說著,“我猜對了吧?該啊,就說了人家有家有業的,他不要我,就能要你了?別以為自己長的有幾分姿色,就覺得天下的男人都會迷上你,金子就是金子,好樣的,走的好,哈哈走的好。”
桑梔覺得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也沒必要騙她了,其實一開始她也沒有故意欺騙,完全都是他們自己認為的。
“楚秀,我就是他娘子。”桑梔平靜的說道。
楚秀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呢,“你說啥?啥娘子?”
桑梔清了清嗓子,“我說,我就是他的娘子,貨真價實的。”
“拉倒吧你,騙鬼呢?”楚秀搖著頭,打死也不相信,“人家都走了,你還在這兒忽悠我,有意思嗎?咱倆都一樣,人家都沒瞧上,到頭來,還是回家找媳婦去了,我還行,至少還有銀子呢,你呢?倒搭銀子,你說你是不是傻?”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了,你想想,我要不是他娘子,我能說給銀子就給銀子,那可是一萬兩啊。”桑梔肉疼的說道。
楚秀嘿嘿冷笑著,“真的假的,人都走了,你跟我說你是他娘子,我咋那么不信呢。”
“那隨你吧。”
桑梔說完,就準備回屋子里去了。
她不解釋了,楚秀倒是開始著急了,“哎,你別走啊,把話說清楚了,你真的是他娘子?”
“不然呢?我大老遠的跑這里來干啥?”
“那誰知道啊,你說你是他娘子,那你咋早不說呢?”楚秀還是搖頭,“你現在說,故意騙我的吧,無聊。”
“那你就當我騙你好了。”
桑梔越是不辯解,楚秀就越覺得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她內心里還是很不愿意承認的。
“桑梔,你真的是他媳婦啊,那孩子……”
“當然是他的了。”桑梔無奈的笑了笑,站在墻根下面,跟楚秀又聊了起來,“之所以先前不說,是他什么都不記得了,我說了,你們也未必相信,甚至還會覺得我是騙你們的。”
“現在說我也覺得你是在騙我。”楚秀嘀咕道。
然而,桑梔一看她,她就不耐煩的道:“好好好,你繼續說,說完了我再決定相不相信你說的。”
“他的頭受傷了,不能受刺激,我怕告訴他我是誰,他為了判斷而強行去想,那樣對他沒什么好處。”
“咳咳,你要是這么說,我還有點兒相信了。”如今冷靜下來,楚秀也覺得,桑梔對金子的確挺好的,也沒圖啥,不像自己,還拿了花不完的銀子呢。
“唉,我說你是不是傻啊,既然你都是他媳婦了,咋還能讓他走了呢?”楚秀不解的問道。
桑梔嘆息了一聲,“失算了唄。”
她也不能把責任都推給霍小仙,自己也的確失算了。
“那就活該了。”楚秀突然又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既然是他媳婦,那你肯定知道金子叫啥。”
“江行止。”
這里山高皇帝遠的,沒人知道江行止的名字,他們關心的只是能不能吃飽,有沒有衣服穿,有沒有銀子花。
“那你兒子叫啥?”
“江衍。”
“江行止,江衍,嘖嘖,這都啥名字啊,哪有金子好聽啊。”楚秀很鄙視的說道。
這么好聽的名字都被她嫌棄了,桑梔覺得自己跟她可能沒辦法溝通了,可是自己卻還是把這么重要的事兒跟她說了。
楚秀看著桑梔愁眉不展的樣子,“行吧,我就勉強的相信你說的話,不過我可不是完全的信任你啊,還有一點兒懷疑呢,等金子……哦不,江……江啥來著?”
“行止。”桑梔提醒道。
“對,就江行止回來的,他要是不認你,那我還繼續跟你爭,而且還得算上你騙我的賬。”
“那我們暫時是和解了?”桑梔問道。
楚秀眼睛看著天,可是頭卻點了點。
也沒啥深仇大恨,為了個男人鬧的急頭白臉的,沒必要。
冷靜了幾天,她也就想通了,“那個,為的臉你是不是真的能治好?”
“我盡力,應該沒太大的問題。”
“我這臉是小時候掉進熱水鍋里燙的,要是真能好的話,我肯定謝謝你,以后再也不跟你對著干了。”
桑梔扯開唇角,“那你待會就過來吧,我給你治。”
“待會干啥,就現在吧。”楚秀也不客氣,腿腳也算靈活,利落的從墻上翻了過來,站在桑梔跟前,“咳咳,咋地,我待會兒還有事兒呢?媒婆說有個書生,長的眉清目秀的,家里窮,就想著當個上門女婿,我……我得去看看人咋樣。”
桑梔笑著點頭,“好,需要我給你點兒建議嗎?”
“不用!”楚秀一口拒絕,不過剛走了沒兩步,“你要是實在想說,就說吧,我也不能攔著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