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唯一的出路
“這么說,你們也都知道我家里的事情了?”
韓策雖然覺得難堪,但勇敢的面對,正視這件事情,總比讓他們私下里討論好上許多。
“嗯,都知道了。”
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倒是讓韓策感動如釋重負,反而少了很多壓力,不用對這幫朝夕相處的兄弟們躲躲藏藏。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老大,你也別往心里去。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趕明兒叫政委嫂子給你介紹個城里姑娘,怎么都比那種不要臉的敗家娘們強……”
張鐵軍義正言辭的幫老班長打抱不平,話沒說完就被張國柱踹了一腳。
結結實實一腳踹在屁股上,直接摔了個屁股蹲,周鐵軍委屈的看著張國柱,“你干嘛踹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就是心疼咱老大,替他打抱不平。咱老大也是正兒八經軍校畢業,從基層開始干起,本來都定好了升排長,就因為那么點家務事鬧的影響不好,直接把任命取消了,咱老大冤不冤?別的不說,就顧連長,他們倆一起出生入死,立的一樣的軍功,人都是連長了,咱老大還是班長,差哪了。”
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宿舍里響起。
“大軍,說你豬腦子都是抬舉你了,你就沒長腦子。”
張國柱恨鐵不成鋼,不過罵歸罵,卻還是伸手將周鐵軍拉了起來,然后接著數落:“顧連長什么背景?就咱軍區叫得上號的首長,都是看著顧連長•長大的至親,他升得快有什么好奇怪的。咱老大干了四年班長,出過多少危險的任務,立了多少軍功,上頭就是壓著不給升。實在壓不過去,準備給升的時候,就因為家里那點家務事,就給取消任命,你那漿糊腦子都沒想明白咋回事,還敢攛掇著咱老大拋棄糟糠妻,另娶城里媳婦。你不是替老大打抱不平,你這是純心想毀了他。”
周鐵軍不服氣,硬著頭皮解釋:“能是咋回事,就是那敗家娘們連累的唄。”
張國柱覺得這兄弟蠢死了,又想抬腳踹他,被韓策攔下了:“行了,都別鬧了。上頭領導的意思,你們還是不要隨意揣測。大國,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在這說,在這了,別出來亂說。”
隨后,又看向其他士兵們,叮囑道:“剛才大國說的話,你們都忘了,不準出去亂說,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宿舍里其他沉默的士兵們都應了一聲。
對他們而言,維護這個班長,就是在維護這個班。
“老大,你放心,我不像大軍那沒腦子的傻貨。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什么話,我都心里有數。”張國柱還是有點擔憂:“不過,嫂子那事還是得謹慎處理。”
韓策點頭應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其實,不管怎么慎重,離婚都是唯一的出路。
就算有人借著此事大做文章,那也沒辦法。
總不能為了所謂的前途,一輩子拖著將就的婚姻,這樣對他,對梁君竹都不公平。
不過,韓策心里還有個疑慮,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問道:“你們都是怎么知道我家里的事情?”
周鐵軍倒是知道,被張國柱連踹兩腳,這下子不敢說話了。
張國柱瞪了他一眼,“大軍,你看你,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廢話倒是說的起勁。老大現在問話,你怎么不回答。”
周鐵軍怕再說錯話,又委屈的很,反駁道:“你也知道,你怎么不說。”
“你又想找踹是吧?”
張國柱又抬腳,嚇的周鐵軍連連退讓,向韓策求救:“老大,你管管大國,老是動不動就踹人。”
“好了,你倆別鬧了,說正經事。”韓策被鬧的有些頭疼,“告訴我,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隔著幾千公里的事情,不會輕易傳到這里,這中間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事情挺復雜,拐了好幾道彎。”
張國柱對他們老大的事情格外上心,當時部隊里開始有傳聞的時候,他特別留意的打聽了一下,果然打聽出一點消息:“我們班的人是從別的連那里聽來的,據他們說是隨軍的軍嫂跟他們說的,他們又在部隊里散播了一圈。至于那些軍嫂,應該是聽顧連長的女朋友說的。聽說,顧連長因為這事跟女朋友吵了一架,到現在都沒和好。”
“那顧連長的女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韓策疑惑道。
張國柱回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都沒見過顧連長的女朋友,不好打聽。反正肯定是顧連長的女朋友捅出來的,我總覺得她對你有敵意,不然不能這么禍害你。”
顧世越的女朋友叫景嬌嬌,是留學歸來的高材生。
韓策見過一次,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身邊的朋友不是留學圈子的同學,要么就是一個軍區大院的發小,她是怎么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那些事情。
韓策想不明白,腦袋有點疼,無奈的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那幫士兵們見韓策這樣子,明顯就是累了,都很識相的離開了,讓韓策一個人清靜清靜。
難得清靜的韓策朝床上一躺,想著那些讓他頭疼的事情,怎么都沒想明白。
后來覺得,與其自己胡思亂想,不如直接去問顧世越。
剛走出宿舍沒多遠,就碰上高政委遠遠的向他招手。
韓策走過去,向政委敬禮,“政委。”
“找你沒別的事情,晚上帶著你媳婦去我家吃飯。你嫂子聽說你帶著媳婦回來的,特意準備了好酒好菜,準備好好招待低弟妹。”
高政委長的慈眉善目,經常瞇瞇眼笑著。
他很看重韓策,覺得以他的能力肯定前途大好。不過能力越大,所遭受的非議也會越多,想要走得遠,還能自身堅硬如鐵,讓人無懈可擊才行。
對他們男人來說,尤其不能后院著火,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是,我現在就去招待所叫她。”
韓策又敬了禮,隨后就去了招待所。
梁君竹還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