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貴站住,一雙冷漠的眼睛盯著劉芳:“你不去也可以,我就去派出所報案,說昨天家里遭了賊,把家里的東西都卷跑了。最后這東西在誰家找出來就算誰偷的,到時候是勞改還是槍斃的,就看你家的運氣如何了?”
劉芳趕忙站起來,對著于大貴說道:“我去!我去!”
她回身去找自己娘家人,卻發現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娘家人,這會子都溜得不見影了,想來是怕于大貴真的報案,自己家那些好東西都會抄走了。
于大貴看著她如今也算是眾叛親離了,呵呵冷笑了兩聲:“趕緊走吧!他們是不會幫你了!咱們把事情處理好了,你就好去找他們,跟他們過好日子去了。”
劉芳只得哭哭唧唧地跟著于大貴去了公社,因為于支書提前去公社打了招呼,他們兩個的離婚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于家也沒有繼續追回被劉芳偷走的東西,劉芳從公社辦完了離婚手續就再也沒有回紅旗村了,這事兒也算是有了一個了結。
后來聽劉家在的那個村里的人傳,劉家最后雖是收留了離婚的劉芳,可是很快就把她嫁出去了,說是嫁出去,其實是又給賣了一回,因為她長得好,所以彩禮收得還是很高的。
曲長歌不禁唏噓,這讓家里人賣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得有多傻啊!
她現在也算是佩服劉芳了,這種人實在是勇氣可嘉。
想想自己的婆婆——楊秀娥,其實跟劉芳的境遇差不多,可是楊秀娥最后還是選擇了自己的家庭,徹底脫離了那些螞蟥一樣的家人。
當然,劉芳對于家的貢獻和楊秀娥對趙家的貢獻是不可同日而語的,趙東升還在戰場上拼命廝殺的時候,這個家還是楊秀娥給撐起來的。
所以相同境遇的兩個人也因為自己選擇的不同,最后走向的結局也會不一樣。
于大貴跟劉芳一離婚就回到了于家大院里住了,這丫丫自然又歸于婆婆和葉玉玲兩個帶著了,反正有那只羊呢,所以丫丫也健健康康地成長起來。
葉玉玲不忿劉家這么快就把劉芳嫁出去了,也一直在給于大貴找對象。
可是于大貴不肯了,他對劉芳也是用了真感情的,哪里知道娶回來一個這樣的玩意兒,你讓他如何受得了,這一顆受傷的心需要平復呢。
而且,于大貴也覺得丫丫太可憐了,他不想這么快給丫丫找后媽,所以他嚴詞拒絕了葉玉玲給他安排的相親。
于支書也覺得沒必要,急急忙忙能找一個什么樣的,還不如慢慢踅摸呢,如今大貴還帶著個孩子,更加要找一個妥當的,不能為了結婚而結婚。
最后,葉玉玲還是妥協了,他們父子兩個的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沒必要為了跟劉家攀比就隨便找一個,萬一又不行,倒霉的還是自己兒子。
所以給于大貴找對象的事情就放了下來,于大貴也終于能安心帶丫丫了。
本來決定過年的時候去省城辦酒的曲長歌和趙況,現在因為有了椿樹,決定不去省城辦了,而是在紅旗村辦,讓趙家眾人也過來一起喝喜酒。
時間嘛,干脆就定在大年初三,正好過完年就辦酒,東西有,大家也有假。
而西北那邊太遠了,就不跟他們說了,等辦完酒以后再給他們寄一些糖過去,也算是一起慶賀慶賀了。
所以趙況就只給趙東升去了信,誰知這日曲長歌又接了好些包裹,都是曲強原來戰友們寄過來的,還是慶賀新婚禮的,想來都是趙東升告訴他們的。
曲長歌也沒辦法,倒是這些東西都是很實用的,也是結婚的時候能用得上的,所以也就收了下來,她也開始準備東西,到時候給誒那些叔叔們寄過去。
趙東升雖是沒寄東西過來,信倒是寄了一封,說是他們一家子年前就會到,婚禮的煙酒糖都會準備好帶過來,讓他們放心好了。
信的最后還有一行不同筆跡的字,曲長歌倒是認得出來,那是趙芳的字。
她得意地說道,暑假沒來成,這回一放寒假她就會作為先頭部隊過來,讓他們準備好好吃的,她要大吃四方,特別是肉、肉、肉。
曲長歌和趙況兩個看到這些,也有些無奈地笑了,真是拿這個土匪一般的妹妹沒有辦法。
得,有了這個妹妹的指示,趙況和曲長歌兩個每日里就是進秘境里殺豬、宰雞的,那些肉晾干了,又掛到曲家廚房里房梁上,用冷煙子熏臘了,到時候給大家寄過去一部分,過年的時候用一部分,婚禮上也要用一部分。
趙況也給張獻民打了電話,告訴自己結婚的日子,如果有時間過來參加婚禮,沒時間的話就沒必要過來了。
現在生產隊沒啥事,純粹就是窩冬的時候了,曲長歌身上綁著椿樹,和趙況帶著張強幾個又去打獵了,這回不是去鐵犁峪,而是去了另外一個有些偏的原甲峰。
原甲峰山上都是原始森林,是一個人從沒有人進過的地方,只是比鐵犁峪還要遠半個多小時的路程。
這還是聽張強幾個說起來的,曲長歌就動了心,反正要大一些東西,到時候能讓酒席更豐盛一些。
要知道周大胖聽說了兩人要結婚,早就摩拳擦掌地要幫著做酒席呢。
當然曲長歌和趙況早就去過一次了,探了探路,主要是要看看這里有什么大型的猛獸沒有,別又出上回的事情,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
一路上,曲長歌故意加快了腳步,這也是想看看幾個小的這一年多的修煉到底有多大的成績了。
還算不錯,除了于嬌嬌和于大顯兩個稍微慢一些,張強和王鐵柱兩個速度最快,孫亮雖說慢一些,可他是從小就在山上野慣了的。
走了一個多小時,于嬌嬌先敗下陣來,氣喘吁吁地擺手:“不行了,我這實在是跟不上你們的速度了,請求慢一些!”
曲長歌身上雖是綁著椿樹,可速度卻只比趙況稍微慢一些,不過他她知道于嬌嬌和于大顯因為上學的緣故沒辦法天天進行修煉,所以她很是照顧地停了下來,說道:“休息十分鐘!”
于大顯聽得這聲休息,宛如聽到世上最美妙的聲音,干脆就一屁股坐到了一塊石頭上。
曲長歌把椿樹也放了下來,椿樹扎著兩只小手站了起來,慢慢往前走了幾步,只是沒適應這里滿是石頭和凹凸不平的路況,撲通一聲就摔倒了。
椿樹連吭都沒吭一聲,手掌撐著地,慢慢爬了起來,轉身往曲長歌這邊走,這回他仔細多了,不是那么盲目地往前走,而是眼睛看著地,慢慢走了過來。
曲長歌很是滿意椿樹的表現,笑著張開雙手:“椿樹乖,到媽媽這里來!”
椿樹咧著嘴一笑:“媽媽!”小心地往前走了兩步,快到曲長歌跟前就直接撲到了曲長歌的懷里。
“大妞姐,怎么今天到原甲峰來要帶著小椿樹啊?”于大顯好奇了一路,這會子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曲長歌說道:“他都一歲多了,該出來見見世面了。”
于大顯是個好奇寶寶,十萬個為什么專家,他接著問道:“那為什么去縣里不帶小椿樹去呢?”
趙況接著回道:“去縣里還得擠車啥的,這是出來郊游啊,那能一樣嗎?”
于大顯卻是有自己的獨特見解:“能一樣啊,你到縣里逛街也算是城游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這小子真是能掰扯。
椿樹聽得大家笑,轉頭看了一眼于大顯,沖著他喊道:“哥!”
于大顯很是不滿意:“什么哥,是舅舅!你都叫亮子舅舅了,居然管我叫哥?”
曲長歌瞪了他一眼:“就你這樣的,叫哥已經是不錯了。你幼稚不幼稚,居然跟椿樹也掰扯上了?”
于大顯撓撓頭,不敢再跟曲長歌恣毛了。
這回倒是張強和王鐵柱兩個一直沒怎么說話,從他們修煉心法以來,曲長歌都覺得他們兩個好似長大穩重了許多,不再在村里招貓逗狗了,也愿意幫著父母干正經活兒了,這是個好現象,曲長歌希望他們兩個能繼續發揚下去。
幾人休整好了,其實是于嬌嬌和于大顯兩個休整好了,小隊就繼續往原甲峰進發。
這回是一鼓作氣到的原甲峰,這里還真是一個原始大森林啊!樹木濃密,山上不但鳥鳴瞅瞅,還能時不時聽到一些野獸的吼聲,難怪這里很少有人踏足了。
這山還奇高,如果他們想爬到山頂的話,估計得一天的時間了,所以最多能到山腰位置玩玩就好了,畢竟還得趕回去呢。
曲長歌將他們分成小組了,張強帶孫亮,王鐵柱帶于大顯,這樣的組合會稍微好一些,都是一個沖動的跟一個穩重一些的,一個水平高一些的搭著一個水平差一些的。
主要是上回于大顯闖的那個禍太讓曲長歌記憶猶新了,這回是不會讓小的一起了,省得沖動之下做了什么事情,不好收拾。
他們四個男孩子的組一分好,就跑得跟兔子一樣,很快就沒了影。
而剩下于嬌嬌,曲長歌準備自己帶著,趙況就自己一個人去玩兒了,實際上他是去多打些東西,趁著沒人把獵物埋起來,到時候曲長歌收到秘境里就好了,省得還要抬回去。
于嬌嬌手里拿著一副小弩,這是曲長歌照著孫亮的那個小弩做成的,她今天可是雄心勃勃的,一定要親自射到一個大一些的獵物才罷休。
曲長歌看她那四處掃射的目光,笑著說道:“你跟這山腳下能捕得到啥東西,還是跟著我慢慢往山上去吧!”
于嬌嬌有些赧然,撒嬌地說道:“大妞姐,你就不要笑話我了,今天要是不打個大些的東西回去,于大顯那個臭小子又要笑話我了。”
于大顯上一回跟著去鐵犁峪的時候,居然打到了一只麂子,比起于嬌嬌平日里打的那些什么小白兔,活著是野雞啥的要厲害多了,所以一直在姐姐面前嘚瑟。
畢竟在功課上,于嬌嬌一直碾壓于大顯,所以他那回算是揚眉吐氣了。
也因為如此于嬌嬌一直想翻個身,憑什么功課好,打獵就不如于大顯了,她也修煉了心法好不好。
曲長歌看她是下了決心已定要把于大顯比下去,心里想著等會就幫這個傻丫頭一個忙,讓她把這心愿了了,她看于大顯這臭小子還是多打擊一下好一些,不然都不知道會嘚瑟到啥樣子。
椿樹已經習慣被綁在曲長歌背上了,他看著四周不一樣的景致,一直在啊啊地興奮叫著。
曲長歌也不覺得他吵,反而跟他介紹起這里的樹木來:“椿樹啊,你看這棵呢是樅樹,這棵是楊樹,這棵是……”
椿樹聽到曲長歌說一棵樹的名字,就跟聽明白了一樣點點頭,還“嗯”一聲。
曲長歌好似得到了鼓勵,介紹起來就更加用心了,甚至將每棵樹的詳細介紹都說了。
于嬌嬌很是覺得這母子兩個有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雞同鴨講了。
到了半山腰,各種小動物開始多了起來,于嬌嬌倒是射殺了幾只肥兔子,就是還沒有她想要的中大型獵物。
曲長歌現在心法到了比前世還要高的境界,居然煙衍生出一個新的技能,她只要閉上眼睛,精神力就能自己慢慢往外擴展,看到許多自己眼睛看不到的東西。
現在她想幫于嬌嬌逮一只大的獵物,用精神力看到了不遠處的山壁上正翻騰跳躍著一只野山羊,那野山羊看上去個頭不小,應該是成年的羊。
曲長歌也想看看于嬌嬌如今的本事,她就指著遠處對于嬌嬌說道:“嬌嬌,你看看那邊的山壁上,好像有一只野山羊正往咱們這邊的山壁上跳呢。”
于嬌嬌一聽,立馬就說道:“我去看看,這野山羊的個頭應該不會比麂子小吧?”
曲長歌點頭說道:“絕對要大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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