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的現代日常

第四百一十九章

楊秀娥笑了:“你妹妹現在啥甜的咸的都不能吃,不然你媽早就喝放鹽的湯了。”

椿樹一臉心疼地看著媽媽:“媽媽沒有咸味的湯咋喝啊?”

曲長歌摟過椿樹親了一口:“這兒子真是沒白養活,瞧瞧,都知道心疼他媽了。”

趙況也摸了摸椿樹的頭:“兒子不錯!”

送走了張獻民和于麗娟,曲長歌一家子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本來楊秀娥還要帶椿樹去她房里睡的,椿樹非要跟著父母,趙況也說椿樹很聽話,不會妨礙他們休息的。

其實依著楊秀娥的意思,肯定要趙況一人睡小屋,畢竟他白天還要上班,需要一個充足的睡眠,她則幫著兒媳婦看著兩個孩子。

誰知道趙況不同意,他說是白天辛苦媽媽一天了,晚上一定要媽媽睡個好覺。

曲長歌也在一邊敲邊鼓,說她一定不會讓趙況晚上累著了,會看好兩個孩子的。

還說著兩個孩子也省心,只要睡著了,就不會醒來,而且妞妞只要睡前吃得飽,已經開始睡整宿覺了。

不過,楊秀娥還真是沒在晚上的時候被孩子的哭聲鬧醒來過。

既然兒子和兒媳婦都這么說了,楊秀娥干脆不管了,有這時間自己也多休息休息,畢竟也是快五十的人了,遠遠沒有年輕時候那會子的精神頭了。

這天晚上進了秘境,曲長歌把兩個小家伙都弄睡著了,她就開始惦記著請假回老家的牛春妮,練著心法也有些神思不屬。

趙況見她那樣子,有些怕她走火入魔,干脆地說道:“要是實在不放心春妮,你干脆把小翠放出去,讓它幫你看看那邊情況如何了,說不定還能幫上啥忙呢。”

“哎呀,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說?哎,現在說也晚了,小翠也不知道春妮姐家在哪里啊?”曲長歌嗔怪地看向趙況。

趙況笑了:“得,是我沒有及時給夫人出謀劃策,以后為夫肯定要爭當事前諸葛亮,行不行?”

曲長歌也知道自己這么說趙況不公平,點了點他額頭:“行了,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況抓住曲長歌的手指頭:“好了,不賣乖了,這事兒你著急也是沒辦法的,這不一天都過去了,怎么說明天春妮也要回來的,你就放心吧!對了,明天我也去三車間找一下曾哥,勸勸他,兒子女兒的,只要是自己的就行啊!”

曲長歌說道:“行,曾哥那人其實還是蠻體貼的,去年也評了先進的,是個真心過日子的人,只是這愚孝真的是害死人,你好好勸勸吧!還有啊,麗娟跟我說了,王蘭那家伙居然在外面敗壞咱們家的名聲。你把所有要買的東西都在早上提回來,這段時間別讓咱媽下樓了,省得她碰到別人說咱們家,她又該生氣了。”

“你還知道啊,那種人咱們別理就是了,也別鬧得太僵了,面子上過得去就成。”趙況開解道。

曲長歌搖頭:“面子?面子啥啊,她就是知道你們害怕丟面子,反正她厚臉皮不怕,所以撐死臉皮厚的,氣死臉皮薄的。”

趙況聽了不禁笑了,居然把話改成這樣了,倒也貼切。

“你笑什么?”曲長歌耍賴地問道。

趙況說道:“是,咱們就不能讓那些臉皮厚的氣死,如果她再說三道四的,咱們兩個晚上去套麻袋揍她一頓怎么樣?”

曲長歌一聽很是高興,不過想了想又說道:“套麻袋打人這事兒就交給我了,畢竟是打個女人,還是由我這女的動手好!”

趙況點頭:“嗯,長進了,知道不能讓我去!”

曲長歌說道:“我還不是護著你!”

趙況說道:“行,那以后套麻袋打男人的活兒交給我就行了。”

曲長歌聽得連連點頭,表示甚好甚好。

有了趙況的開解,曲長歌也不再糾結牛春妮的事情,而是專心修煉起心法來。

這幾天的休養,曲長歌是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復了,可是趙況覺得既然從古至今都是這么坐月子的,就算是自己覺得恢復了也不行,怎么說也要把這個月過完了。

曲長歌無奈,只得繼續當米蟲了。

第二天一早,趙況趁著楊秀娥還沒起來,提著曲長歌從秘境里拿出來的東西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再假裝從外面進來,還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楊秀娥聽得門響,在屋里問了一聲:“老二啊,是你回來了?”

趙況高聲答道:“是的,媽,我在周邊老鄉那弄了些蔬菜,又到肉店里買了些排骨回來,您中午都弄了,咱們好吃。對了,我還給長歌買了條鯽魚,您用黃花菜給她做個湯,那個醫生說發奶特別好。”

楊秀娥答應了一聲。

趙況又說道:“媽,我去一趟食堂買早飯,您就別做早飯了,多睡會兒。”

楊秀娥對于自家兒子這么體貼也很受用,她每天除了做兩頓飯,給孩子洗洗尿芥子和衣服,基本上沒啥事,竟然比起在省城還要輕省一些。

畢竟在這里只要做三個人的飯,在省城可是要做五口人的飯呢,還要自己去買東西。

吃過早飯,趙況去上班,順道把椿樹送到幼兒園去,屋里只剩下曲長歌和楊秀娥了。

楊秀娥把中午的飯菜準備得差不多,方才上曲長歌這屋里來看孫女。

妞妞也不知道為啥,特別能睡,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他時間都是睡得香甜。

楊秀娥看著孫女的小臉蛋跟吹了氣一般鼓了起來,知道這孫女日子過得不錯,這兒媳婦雖是第一次當娘,好像當得不錯。

她也就放下心來,這次來伺候月子,她也是存著看看二兒子一家的日子過得如何,每次只住幾天就走,不如這樣實實在在生活在一起一個月看得清楚。

如今看來,二兒媳婦雖說脾氣差了點,可在養孩子的方面做得還不錯。

第一個生閨女也沒事,這又不是不能生,以后肯定能生個大胖小子的。

曲長歌看著自家婆婆出了房門,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婆婆在自己房里,她覺得壓力好大。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曲長歌想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了,她就想幫著婆婆洗尿芥子。

楊秀娥卻是不肯,直接把她推出廁所,讓她在房里好好看著妞妞就好。

曲長歌無奈只得回房看著妞妞,可惜妞妞睡得那叫一個香,讓曲長歌沒事兒干啊!

臨到中午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楊秀娥在廚房做飯,曲長歌正閑得無聊,又聽到是房門被敲響,就想著是不是樓下那個厚臉皮上來了,她可不能讓厚臉皮混進自家。

曲長歌悄悄走到門口,猛然將房門拉開,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牛春妮。

牛春妮手里還抱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娃,那個小哦,還瘦骨嶙峋的,好似只比出生剛幾天的妞妞那么大一樣。

曲長歌可是知道牛春妮的女兒曾甜已經兩歲多了,如今看著皮包骨的孩子,臉上只剩下那兩只大眼睛了,真是可憐。

牛春妮的眼睛紅紅的,看到曲長歌好似看到親人了一般,哽咽著喊道:“長歌,我、我把甜甜接回來了。”

曲長歌這才醒過神來,趕忙將人讓進了屋里:“快進來,別在外面站著了。”

到了屋里,牛春妮已經哭了起來:“長歌,他們曾家真的不是人啊!我家甜甜還不到三歲,已經讓他們指使著到灶洞前燒火了。每日里能有個紅薯就算不錯了,多半都是照得見人影的稀粥,還不許上桌吃飯,跟個小狗一樣縮在灶屋的角落里吃飯。要不是怕她太小,洗碗會把碗打了,早就會讓她去洗碗了。沒人給她洗澡洗衣服,要不是我每個月回去一兩回,這孩子就跟野孩子一樣。可曾權幾個弟弟家的孩子,穿的衣服連補丁都沒有,吃得一個個臉圓圓的。長歌,你看看我家甜甜,穿得跟要飯的一樣,這就剩一把骨頭架子了,誰能相信她的父母還是每個月有工資的工人呢。”

曲長歌聽著她這么說,心里也不好受,發現她懷里的甜甜一直沒說話,低頭一看,小丫頭臉上有些害怕的神情,忙對牛春妮說道:“春妮姐,你先別哭,我看孩子有些嚇著了。我這里還有牛奶,妞妞有我的奶,還喝不上,先給甜甜喝一些吧!”

牛春妮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低頭看到女兒臉上的害怕神情,忙將懷里的她抱緊了一些,然后說道:“不用了,我剛剛在家里給她沖了麥乳精喝了,她今天應該是喝飽了的。”

曲長歌說道:“那你把甜甜接回來,曾家同意嗎?”

“同意?呵呵,怎么會同意呢?帶走了甜甜,我們肯定不能給他們那么多錢了,這是要了他們的命啊!老頭子臉上跟刷了黑漆一樣,那個老巫婆張牙舞爪地就要打我,還說敢把甜甜帶走,她就要把我家甜甜給摔死。哈哈哈,這就是你曾哥當神一樣供著的爹娘,他們要把我的甜甜摔死!哈哈哈哈!”牛春妮又哭又笑的,有些癲狂了。

曲長歌忙問道:“那你們是怎么出來的?”

牛春妮說道:“村里人都來了,他們都知道這兩個是怎么對待我家甜甜的,都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還把生產隊隊長叫過來了,我才帶著甜甜逃出來。當時天有些晚了,我抱著甜甜在公社那邊的一個朋友家里住了一晚,早上就趕緊坐車回來了。”

曲長歌又問道:“曾哥知道你們回來了嗎?”

牛春妮說道:“還不知道呢,他要是敢說把孩子送回去,我就跟他拼命。”

“春妮姐,不用拼命,我跟你講,你就去找女工委員王阿姨,她就能給你解決。原來住鴛鴦樓的時候,住在我家隔壁的蘇來娣,食堂里的那個蘇來娣,記得嗎?”曲長歌急中生智,想起幫了蘇來娣的工會女工委員王阿姨來。

牛春妮怎么會不記得呢,她還在蘇來娣手里打過飯呢,她點點頭:“記得啊!”

曲長歌說道:“當初她父母重男輕女,不拿她當人,還是王阿姨給解決的住房和工作,不然來娣一個小姑娘怎么能活得下去,就是她那個缺德娘還經常找她的麻煩,結果王阿姨找了缺德娘的領導談話,缺德娘就再也沒敢來找麻煩了。”

牛春妮一聽,眼睛都亮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真的不怕了,大不了離婚,她一人領著孩子,哪怕住回去鴛鴦樓都行。

曲長歌見她情緒好一些了,又說道:“春妮姐,我覺得曾哥應該不會那么無情,你還是給曾哥一個機會,看看他如何說。”

牛春妮對曾權也是有感情的,聽到曲長歌這么說,她也就點頭應下了。

曲長歌又翻了幾件人家送妞妞的,又有些大了的衣服出來,遞到了牛春妮手里:“春妮姐,甜甜這衣服確實是太破了,反正妞妞還小,這幾件衣服給甜甜穿吧!不過,先別換,就讓甜甜這樣給曾哥看看。”

牛春妮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跟你說說,我心里好受多了。”

曲長歌說道:“也別跟他硬著來,實在不行,咱們不還能去找王阿姨么?”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啊,長歌!我心里很亂,你就是我的主心骨。”牛春妮很是誠懇地說道。

曲長歌拍了拍她的手:“有啥事也別急,過來找我們,我們肯定是要幫春妮姐和甜甜的。”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曾甜,這小家伙現在直接把腦袋扎進了自家母親的懷里,再也不看任何人了。

哎,這么小的年紀,受那么多的苦難折磨,曲長歌的心都難受得不行,特別是現在她也有了需要呵護的妞妞。

牛春妮這里抱著曾甜剛出門,楊秀娥就端著一盤子炒好的菜出來了。

她朝里屋看了一眼,然后問道:“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說話了,是不是老二回來了?”

曲長歌搖頭:“不是二哥回來了,是對面的春妮姐回來了,還帶著她家的曾甜。”

“哦,回來了?那孩子沒事吧?”楊秀娥沒太在意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