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仙令

第九二六章 萬壽宗的反攻

保重!

當然要保重!

聞人謙被人催著一瘸一拐從天音閣出來的時候,臉上終于掛上久違的笑容。

天還是那樣的天,人還是差不多的人,可是,在他的心里眼里,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天更藍了,人……更可愛,也更耐看了。

他慢慢的轉到人群的最后,準備再排一次隊,再去看看,大家都沒刪除的笑臉。

他要看清楚,那不是做夢。

聞人謙不知道,當他再排到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驚喜,但此時的陸靈蹊卻已經驚喜萬分了。

“靈蹊!我回來了,你在哪呢?”

傳音符中,踏雪的童音還是那么好聽,“我在清風館甲六號房,有時間趕快過來,我介紹敖桐姨給你認識。”

要不是敖桐姨要到天下堂報備,要不是她和靈蹊的關系還要避著點人,他早跟著傳音符找她了。

踏雪知道桐姨最想見誰,干脆就呆在那里,等著靈蹊過去。

房門一推而開,看到熟悉的面容,踏雪蹬蹬蹬跑過來一把抱住,“我可回來了,想我沒?”

“想!想了。”

陸靈蹊抱住踏雪,上前幾步,聽著身后的房門咚的一聲關上,禁制嗡的升起,就拍了拍大袖,“出來吧!”

靈獸袋放在袖中暗袋里,敖象和小貝不時通過沒關緊的靈獸袋,把神識放到她袖口。

這一會終于聽到出來的話,尤其還模糊聽到了踏雪的話,兩人反而有些近鄉情怯了。

“快出來呀!”

這一次更加明確地聽到了踏雪的聲音,小貝鼓足了勇氣,終于扯著敖象飛出。

看到魂夢里都想見的孩兒,敖桐一步踏前,一把攬住了敖象。

緊跟著,秘密陪同而來的汲古夫婦扇動著翅膀,也把小貝圍在了中間。

家人團聚,這應該無比讓人高興的時刻,幾個人卻都雙目含淚。

好半晌,確定彼此氣息中的那份交織,血脈中的那份吸引,敖象的眼淚先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了起來。

“娘”

“娘在”

“娘娘娘”

那一聲聲的娘,喊得敖桐心碎,“娘在,娘再也不離開你了,娘在,娘在……”

這邊的眼淚珠滾的滿地都是,小貝也在爹娘的懷抱中,哭濕了衣衫。

陸靈蹊抱著踏雪給他們各打結界后,默默退到另一邊,“……你可回來了,”小家伙那羨慕的小眼神,讓她不得不把爺爺抬出來,“放心,爺爺在今明島,他可想你了。”

“嗯”

踏雪把小腦袋埋到陸靈蹊的頸間,“還有爹娘,他們也想我吧?”

爹娘?

不是陸叔陸姨嗎?

陸靈蹊心下一頓,拍拍小家伙的后背,“是!都想你,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踏雪呢。”

“噗……你好酸,我都聞到醋味了。”

踏雪抱著她的脖子不松手,童音軟糯,“我就是人見人愛,葵葵見了就開花的踏雪呢。”

臭美兩個字,才要從陸靈蹊口中說出來,耳邊就傳來青主兒的笑聲,“他是跟你學的。”

天色漸暗,馬知己也終于收到了今明島大勝的消息。

可是這消息跟他想的還有些不一樣。

“……今明島的迷霧是瞬間沖開的,可以確定林蹊沒說謊,天淵七界的修士……也就無想住在了那里。”

傅清容的聲音低沉,“師兄,你要有心理準備了。”

沒有其他的天淵七界修士,那么死的那個風門,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圣者插手,大勝也只能到此為止了,接下來大家還是得內耗。

“如果我們……”

“沒有如果。”馬知己一口打斷師妹的話,“既然動手了,我們就沒有退路。”他惡狠狠的道,“圣尊出手又如何?他不是被虛乘截住了嗎?”

敢朝他們家出手,那就別怪他死咬著不放。

“這時候不能退,否則,我們萬壽宗才真的要敗了。”

當宗主這么多年,馬知己雖然一直裝聾作啞,可是佐蒙人的套路,他還是清楚的。

此時后退,佐蒙人會有種種方法生吞活剝了萬壽宗在外的弟子,然后利用各宗削弱萬壽宗的實力。

“四大仙宗的威名不容踐踏。”

只能強勢反擊,才能占據主動。

否則……

云天海閣等都會跟著吃上他們一口肉。

“清容,第二套方案已經開始,各方弟子也已就位,你聽我的好消息吧!”

真的嗎?

傅清容很擔心,但到了這種時候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師兄是考慮全局的人,圣尊……也再不是以前的圣尊,沒了世尊,早已是獨木難支。

萬壽宗趁勢而起,也未必不可以。

她在房間里走過來走過去的時候,萬壽宗弟子已經包圍了這些年他們睜只眼閉只眼的七個地界。

這里的人,不說人人都是佐蒙人,也絕對有做人奸的家伙。

安畫和成康焦急等待師傅消息的時候,卻沒想屋漏偏逢連陰雨,收到了一個又一個喪報。

“……是萬壽宗突然包圍了我們住處,抓走了大唐他們。”

“萬壽宗修士在子時三刻突襲而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朝樓坊市的據點完蛋了,我們的人都被抓了,萬壽宗修士好像知道我們每一個人,要不是我正好出門在外,這一會肯定也被抓了。”

看著一條條緊急傳來的消息。安畫和成康的面容大變。

萬壽宗是要跟他們死磕了嗎?

哪來的膽子?

師父都出手了呀!

“怎么辦?”成康又怒又懼,“通知各方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不。”

安畫心跳如鼓的時候卻更冷靜了,“通知各方所有弟子,馬上轉移。”

什么?

成康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不會以為,那些老狐貍閉著眼睛,不管我們殺人滅宗,就真的對我們的行動,一點也沒察覺,一點也沒關心過吧?”

純陽宗事件后,安畫曾反思良久,“他們不管我們,不是不知道我們,而是……他們想把我們放在眼皮子底下,便于小范圍控制,便于……時機成熟的時候,一網打盡。”

成康呆了呆,身體猶如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那些年,他們也在利用我們排除異己。”

安畫面容既痛苦又復雜,“我們干的事兒是他們想找理由也干不了的。”

他們的很多行動,也許還是某些人在背地里推波助瀾的。

“以前他們能睜著一只眼,閉著一只眼,那是因為,他們有利,但是現在……,我們動了萬壽宗,馬知己那個老狐貍要跟我們亮出獠牙了,他這邊一動,太疏宗、紫霄宗等可能馬上就會跟上。”

他們都在各自的地盤和相近的地盤安排有眼目,此時不退,也許都要被包餃子了。

“……可是現在退……,”成康萬分艱難的道:“我們在仙界忙的這些年,就全都廢了,我們安排過來的人,不可能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我們……”

“聽安畫的。”

屈通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先在暗里撤,如無異動,再回去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