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人族挑點事,為了讓天下堂的門長老相信,族里一下子死了十八人,這個數字,安畫希望能物有所值!
但是……
安畫拿著可以聯系葉湛岳的傳界香半晌拿不定主意。
聯系到了又怎么樣?
上次他就說萬生魔神已經死了。
想想也是。
林蹊回去了,開著星船,帶著界心回去了,又怎么可能還讓萬生魔神活著?
當年那么多厲害的妖王,厲害的仙人,獨留下一根筋的八臂老猿鎮著萬生魔神,顯然是有一定深意的。
安畫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么也殺不死,可以分神無數的萬生魔神與世尊確實很像!
可惜知道的太遲了。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們還能早一點下去解救。
現在……
萬生魔神比世尊更早地遭遇不測。
只希望他能不付萬生之名,還能茍延殘喘著一個分身。
安畫其實并沒多少信心,那里畢竟是天淵七界,林蹊的出生地,大本營。
當年布置托天廟的仙人可以讓八臂神猿鎮住他,防他萬生,林蹊……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不然和萬生魔神合作的葉湛岳怎么會猜測他徹底隕落呢。
安畫正要收了手上的傳界香,突然感覺它的溫度增高,連忙點上。
“我可能上了萬生魔神的當。”
為了節省傳界香,葉湛岳的字凝的特別小,“那混蛋沒死,借著我們曾經的契約,可能活在我的神魂中。”
什么?
安畫心下一跳。
旋即連血液的流速都快了好些。
原來,圣者永遠都是圣者嗎?
“我現在努力的把他封印了,但是,他曾是一代魔王。”
葉湛岳以為安畫需要他,再加上他轉換了血脈,怎么也比那位過氣的魔王有利用價值,所以,很干脆的向她求教,“手段也許層出不窮,請問您還有什么好的方法,讓我把他徹底剝離?”
徹底剝離?
安畫怎么可能會同意這樣的要求?
師父看了世尊的最強分身是萬生魔神,徹底放下心防之后,她能感覺到,他老人家后悔了。
現在……
“我族倒有不少方法,不過,前提條件都需要高你一階的修士幫忙,所以,你現在的問題,不是如何壓制萬生魔神,而是飛升。”
安畫迅速回他,“只要飛升,所有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原來,這才是世尊的手段嗎?
好厲害!
安畫覺得,自己也可以學一學。
若是能學到手,哪怕將來和人族打的天昏地暗,她也不怕了。
“你放心,只要你飛升,我必親自為你出手。”
“多謝!”
葉湛岳擰著眉頭掐斷通話,他當然要飛升,但是纏陰造化神功……似乎更親和萬生魔神!
隱隱的,他總感覺對方成長的過于迅速了。
葉湛岳謹慎慣了,到底封住洞口,把洞內的陰氣以嬰火燒一遍,再次運轉功法的時候,改修了萬生魔神記憶中的九千決。
此決更合他原來的功法,道門正宗法決,傳說是仙界四大仙宗之首萬壽宗的功法。
葉湛岳很清楚,想要佐蒙人重視他,他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成績。
如果能借用九千決,讓那些佐蒙人安排一個萬壽宗弟子……
一枚枚仙石從儲物戒指飛出,葉湛岳很快重新進入修煉的佳境!
仙界,應一庸之請,刑堂在秘密調查云天海閣魏時。
當然,劉叔異、竇伯輝、耿鑒亦在影衛的調查之例!
陸靈蹊收到常雨傳信,天下堂對世尊之事有嘉獎的時候,談鐘音調查的界心流言,卻與劉叔異和耿鑒牽扯到了一起。
“……不是說可以一查到底嗎?為什么又把我召回來?”
談鐘音對一庸出爾反爾的態度,非常不滿,“還是堂主……,您又想和稀泥?”
雖然流言與劉叔異和耿鑒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與他們身邊的人都有關系。
“就算您想和稀泥,最起碼,也要讓我敲山震震虎,拿他們身邊的那幾個問問吧?”
一庸:“……”
這個急性子。
他異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不是不讓你查,而是……”他沉吟了一下,“劉叔異就不說了,你與耿鑒也算共事多年,你覺得,他對天淵七界的修士,能有什么不滿?”
“當初阿菇娜他們飛升,耿鑒主持賭局,結果,白忙了一場,幾乎就是給宜法他們干的。”
倒也是。
一庸還記得,耿鑒自己也賭了,可惜,沒有想像到位,那一次,天淵七界一把飛升了一百多人。
“除了這個,你覺得耿鑒能反過來幫佐蒙人嗎?”
“那倒不可能!”
談鐘音看一庸的樣子,眉頭忍不住擰了擰,“堂主你……不放心耿鑒了?”
“不要聲張,你看看吧!”
一庸給她摸了一枚玉簡,“雖然我和門長老分析,不可能有耿鑒的事,但是,我們誰都不能完全肯定!”
談鐘音用了好一會,才把玉簡慢慢放下。
鄧九以命送回的五個名單,這……
“鄧九連魂火都沒留,應該是個非常謹慎的人。”
談鐘音想了又想,“他連送世尊召喚輪回分身的時候,都沒用那種極端的辦法,現在在世尊死后,還會為了這不確定的名單,以命相搏嗎?”
一庸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我也有此遲疑,這幾天,一直讓門長老在巡查的時候,以各種方法傳遞暗號。
可惜,到現在為止,還沒收到鄧九的任何一點消息。”
他不能不更重視這個名單。
“馬知己且不提,名單上的其他四人,俱是金仙大修,如果世尊在臨死的時候做了什么,也許要不了多少年,佐蒙人……又會翻轉。”
“可是,先有廣若,后有隨慶!”
談鐘音雖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僥幸,但是,事實上,換成她是這四人,也絕不會在身體血脈本身是人族的情況下,那樣轉投佐蒙人,“劉叔異四個人,難不成連廣若都不如?
此時查……
弊大于利!
不查,人家在他們現在的位置上,也一樣受人敬仰。
查了……
反而有可能,逼著他們做出錯誤的選擇!”
一庸還真沒細想這個問題。
不由躊躇起來。
“你覺得……,鄧九得到的這個名單,就是佐蒙人特別放給他的?”
“是有這種感覺!”
談鐘音點頭,“鄧九在佐蒙人那邊的地位顯然并不高,這么機密的名單,怎么會在世尊隕落之后,那么巧的,又這么快的被他拿到手上,我覺得,我們應該考慮考慮!”
確實!
一庸在殿內轉了幾個圈,“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查還是要查的,但是,不能有任何一點痕跡。
“對了,林蹊有功,你去把她叫回來,我們讓她幫忙看看劉叔異四人。”
談鐘音能說啥呢?
“不是說獎勵已經下來了,她為什么不回來?”
“不知道,你去催一催!”
一庸的腦子一閃而過什么,沒抓住,只能再催談鐘音。
“嘉獎先放一放,或者讓我師姐南佳人去領行嗎?”
陸靈蹊收到世尊隕落,仙界各方祭奠托天廟的消息,就不想走了,她想往托天廟那里,多轉轉,也許能收到意外的驚喜。
“不行!”
談鐘音用傳界香跟她說話,“讓你回來領獎其實只是一個借口,主要是天下堂這邊,另有任務要交給你。”
“我可以不接嗎?”
“不行,這件事,只能你來辦。”
“什么事?”
“有關世尊最強分身的事,我們這邊,有幾個懷疑對象!”
什么?
陸靈蹊簡直驚呆了。
“是人族的,還是妖族的?”
“人族!”
我的天!
人族!
那是不是說,最強分身現在的地位很高啊?
陸靈蹊心念電轉,“前輩,我師父就頂住了世尊的召喚!世尊都被我師父弄成那個樣子了,您覺得,他還有本事,去召喚最強分身嗎?”
這混水,她是一點也不想沾。
至少現在還不能沾。
“沒被喚醒的所謂最強分身,其實都還只是他們自己,我們干嘛要去幫佐蒙人分辨?”
聽常雨說,虛乘排除了圣尊是最強分身的可能后,陸靈蹊就沒想過世尊的所謂最強分身。
“這件事,我不干!建議你們也別干。那什么名單……,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捂緊了,要不然,仙界現在的大好形勢,可能馬上就沒了。”
這真是沒事找事!
“……你說的對!”
談鐘音嘆了一口氣,“我再想想,不過,你老呆天淵七界做什么?不放心你師父?”
“我師父已經不打算再修煉了。”
陸靈蹊可怕仙界某些腦抽的人,會因為世尊,想辦法對付她師父,“所以,沒什么不放心的,我想再等等,等等托天廟那邊,想看看,仙界的這一次大祭,對那里有沒有什么更好的發展!”
這也是正事!
談鐘音支持,“那行,有什么需要仙界這邊幫忙的,你完全可以讓常雨傳話天下堂。托天廟和神隕地……,不僅是你們的事,也是我們的事!”
“嗯嗯,我們這邊再舉行什么大祭的話,我會提前跟前輩說的。”
仙界各方原意幫忙,她接著,不愿意……,她也不勉強。
陸靈蹊一指點上燃燒的傳界香,這才轉向過來的師妹柳酒兒,“怎么?你想回去了?”
“……不是!”
柳酒兒搖頭,“師姐,我剛收到百禁山鄧芙傳來的消息,那里最近常打旱天雷!”
什么?
陸靈蹊的眉頭蹙了蹙,“都打在什么地方?”
“只聞雷,尋不到真正的雷點!”
這才是鄧芙報回來的主要原因。
“妖庭那邊,最近妖心惶惶,幾次求到鄧芙處,可是你知道,她也不是雷修士。”
師姐是。
“你看,要不然,我們兩個往那邊走一趟?”
鄧芙是她徒弟呢。
柳酒兒關心的緊。
“行啊!”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現在就走!”
陸靈蹊以最快的速度,給師父和宜法師叔傳個信,“如果是好事,我給鄧芙記一功。”
“如此就多謝師姐了。”
柳酒兒腳下遁光非常自覺地兜住師姐,帶著她往坊市的傳送陣去,“這些天,我都沒看到青主兒了,她干嘛去了?”
“……干好事去了。”
說到青主兒,陸靈蹊眼中忍不住帶了一點笑,“不過現在不能告訴你,干什么好事。”
那天,青主兒應該比真廣若的收獲還要大。
她期待她再上一階。
如果能借著世尊的東風,再上二階、三階,那就更好了。
“你不說,我也差不多能猜到。”
柳酒兒瞥了她一眼,“是吃飽了,沉睡了,要晉階了吧?”
陸靈蹊笑而不語。
“……師姐!”柳酒兒遲疑了一下,“雖然師伯的事,已經算是完美解決了,可是,我覺得吧,你的事,并沒有跟著解決。”
是嗎?
陸靈蹊的笑容微斂,“你又幫我算了?”
“試了一次!沒成功!”
什么?
陸靈蹊轉頭看向師妹。
“天機難測!”
柳酒兒給她四個字,“宜法師伯說,從現在開始,我盡可能的跟著你。”
“……跟著就跟著吧!”
能怎么辦呢?
師父的劫過了,她的劫……
“有什么事,都不必吞吞吐吐的,直接說。”
相比于她,柳酒兒要謹慎許多。
陸靈蹊很相信自家師妹。
“妖庭那邊的旱天雷,如果是不好的事,我建議師姐你頂下來。”
柳酒兒道:“可能會受點苦,但是,現在苦一點,你命中的劫可能就會小一點。”
常生病的人,有時候,比健康的人要長壽。
“師姐,你太順了。有時候,適當的找一點不順,應該會好些。”
“知道了。”
對于‘順’這個事吧,陸靈蹊拒絕不了。
至少在師父的這件事上,根本不敢拒絕。
“不過,我也不覺得,我有多順,我的每一次順,可都是拿命去拼的。”
老天的厚愛,也不是人人都能享的。
陸靈蹊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在你眼里,我很順,但是,那天,我自己知道,有多兇險!”
龍族又出老祖的事,她沒跟宜法師叔他們說。
免得他們又要摸她的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