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家學
23家學
陸雙錦不滿地問:“我傷成這樣,哥哥回來,都不說來看我一眼,哥哥還好意思?”
陸少游想著還得指著這個妹妹,哄著陸麗錦給他寫文章、猜題,轉而討好地笑了笑,說:
“好妹妹別生氣,哥哥人雖然沒來,但心卻是向著妹妹的。剛回來時,哥哥向夫人打聽了妹妹,知道沒什么大礙,才沒過來。對了,哥哥可有好消息要與妹妹說,妹妹若是生氣,我可不說了。”
陸雙錦一聽,挑眉問:“難不成康王爺與二哥說,要來咱們府上不成?”
陸少游奇怪地問:“你怎么知道的?”
想到了楊氏,陸少游緊跟著一笑,說:“夫人也真是的,當著我的面端著,轉過身就著人給你送信來,看來也還是看重這件事的。”
陸雙錦神情有些不自在,并不想說是聽陸麗錦說的,也不做解釋,問:“那王爺有沒有說哪天來?”
陸少游忍不住笑了,說:“你當咱們家是什么人家?王爺肯來就已經不錯了,既然知道要來,就時刻準備著接駕,還想個準信兒,可不是瘋了不成?”
陸雙錦想想也是,就又懊惱起自己臉上的傷來。有心想要問一問,七皇子會不會一同來,又怕被自己的兄長窺出些什么來,只得忍下。
然后不死心,陸雙錦就又問了楊芝敏、楊芝靜姐妹兩個到康王府的表現。
提到這個,陸少游不由得艷羨起來,那語氣也非常可惜,說:
“別提了,我就說既然你受傷了,就只你自己個兒回來就好,大妹跟四妹非一起跟著回來。你是沒有看見,康王妃是個極為和善的人,與兩位表妹談得十分投契,兩位表妹還得了不少的賞。”
陸雙錦聽陸少游如此說,心下更是覺得,楊芝靜就是故意將她拌倒的。
理由就是因為她太出眾了,楊芝靜嫉妒于她。
將陸少游送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陸雙錦氣得將妝臺上的東西,全數掃到地上。
既然楊氏一心想著往并對園里安人,而楊氏又做過那樣的事,趙姨娘也學精明,又有陸延給撐腰,又怎么會不去撬楊氏他們的墻角?
只不過以往的時候,周媽不與陸麗錦說罷了。
現在既然陸麗錦自己想明白了,周媽也就沒有隱瞞的意思,便就一五一十地學與陸麗錦聽。
陸麗錦雖然不欲管大房那邊的事,坐在鏡前,任著周媽為她解頭發,邊說:“周媽要是方便的話,幫我留意下泮書的家里。”
周媽不解,說:“姑娘沒事要留意這個干嘛?大房的事,咱們還是少管為秒。”
陸麗錦笑說:“媽媽去查就是了,我也不是要管什么,就是預防著,或許有用呢?總之我有我的打算,媽媽放心好了,不會惹事的。”
周媽是家生子,在平陽侯的仆從里,關系十分復雜,查起來也比別人都方便。
陸雙錦傷在皮面,家學自然是不能去了。
平陽侯最早是以軍功起家,但經過幾代人,早已經轉為文臣。對于女子的教育,自然也是從三從四德開始。
家里請了女夫子,教陸家姑娘粗讀些經史,也不過識得幾個字。側重點還在于女紅、婦容婦恭上面。
昨天因著去楊府上,即使沒去的,也跟著放假一天。
今天卻是一定要上學的。陸麗錦與往日一樣,早上起來,先去楊氏哪兒,然后隨著楊氏一起,給老夫人請安,再然后回來吃飯,便就去了家學。
當然,中途時,去引燕居探看了一回陸雙錦。
陸雙錦的神情懨懨的,卻絕口不提陸少游昨天與她說過的話。
陸麗錦也就假意裝不知道,好言安慰了陸雙錦一翻。
心下卻在琢磨著,若是知道康王哪天來就好了,她著人給楊家那邊送個信,楊家姐妹到時候也來了,才真的叫好看呢。
正好再膈應一下陸雙錦,讓那娘倆個,也早些體會母女離心的感受。
女學堂緊挨著陸家祠堂,與平陽侯隔著墻,通有內門。但學堂里面的女學生,卻不只有平陽侯府的姑娘,還有陸家在京的同族姑娘,沒有出嫁的,都在這里學習。
學資是由平陽侯全全負責,所以學堂里的女學生,倒也不個個富貴。
陸麗錦往日里雖然也是天天來上學,但卻都是自己拿了書來看,對于什么女紅課,可是從來不上。而因為她太過特立獨行,學堂上除了陸雙錦,幾乎沒一個人理會她。
這一回陸麗錦決定要嫁個平常人,可就當不成少奶奶。想到上一世時,到了皇陵,那滿手指的針眼子,陸麗錦再來學堂時,倒是于先天晚上,讓人給她備了花繃繡線花樣等東西。
別的不學,這女紅還是學一些,將來說不定就能有用。
自昨天經楊府一事,陸玉錦對陸麗錦倒是另眼相看了些,在學堂碰上,竟又見陸麗錦居然破天荒地備了這些東西,不由得笑著揶揄她說:
“哎喲,我這可不是在做夢吧?”
當然,陸玉錦如此,并不是真的想要取笑陸麗錦的意思,不過是善意的,姐妹間的玩笑。
陸文錦也往陸麗錦這邊看,這時候卻也湊了過來,不懷好意地笑說:
“仙子一般的人,怎么突然的,就想要過起凡人的生活來?難為大姐以為在做夢,只怕學堂上的,沒有不覺得自己在做夢的呢。”
陸玉錦皺眉,瞅了眼陸文錦,沒有出聲。
因為知道陸文錦的下場,陸麗錦也不與她爭那一時的口舌之快。
而且陸麗錦也感覺到了,陸玉錦似乎對她,比以往親近了不少,心下略一想,便也就明白了。
之前陸玉錦不怎么理會她,并不是因為嫡庶之分,大概是看不上她傻乎的,放著自己的生母不親,任著楊氏母女耍著玩,還自以為比別人聰明。
人來就她,陸麗錦也有心想要與陸玉錦親近,于是摟上陸玉錦地胳膊,笑說:“大姐姐壞,取笑人家。”
陸玉錦跟著笑了,說:“現在瞅著,倒是比之前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