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門風華

第二百零七章、不落一群就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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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再加上自己身上帶著事,生怕側漏什么的,為此顏彥這一晚上都沒大睡好。

好在這天是大年三十,不用早起去上房請安,朱氏交代了,先把自己屋子里的事情搞好,地毯、窗戶紙、燈籠、桃符、椅搭、坐褥、引枕、靠枕等都需換成新的,總之,要有新年的新氣象。

這些活不用顏彥親自動手,因而她賴在炕上補了一會眠,讓青禾帶著青苗幾個把屋子里收拾了一番。

辰時剛過,青禾把顏彥給家里幾位長輩準備的禮物拿出來了,這才催著顏彥起床。

兩人洗漱穿戴好后,青云青玉幾個把她炕上的被褥和紗帳也換了,都換成了新的大紅的,和做新娘時用的沒多大區別,就是有一點,新糊的窗戶紙白白的,雖干凈透亮,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細細一想,原來是缺了窗花。

可問題是顏彥自己不會剪紙啊,而且這個時代連春聯都沒有,只有木頭做的桃符,換著用,舊了的話重新刷一遍紅漆。

略思索了一會,顏彥忍不住敲了下自己的頭,真是夠笨的,自己不是會畫嘛,直接在窗戶上紙上畫兩只報喜的金雞不就有了,左右也是圖一個自己樂呵,又不用拿出去參展。

再說了,顏彥對自己畫畫的水平還是很有信心的,這么一想,顏彥命人趕緊準備紙筆,她先是在紅紙上畫了一只簡筆畫的金雞,隨后讓青禾剪下來,緊接著,她拿著朱筆直接在窗戶紙上畫了一只金雞,最后比較一下,感覺還是在紙上畫好再剪下來的效果更好。

因著剪紙耽誤了一會工夫,顏彥和陸呦趕到上房時,大房二房的人基本到齊了,就差他們兩個。

偏朱氏見到他們進門笑吟吟地迎上來,“就差你們兩個了,今兒是除夕,你們那邊收拾好了沒有?老太太說了,你們那邊既是新房又趕一個過年,千萬別太素氣了。”

“母親放心吧。收拾好了。”說完,顏彥說完發現老太太這邊也是煥然一新,地上的紅氈,炕上的紅毯、靠背、引枕、坐褥等全是簇新的,且顏色也相當喜慶,枚紅色的,不張揚,對老人來說正好。

令顏彥意外的是,屋子里的炕幾和高幾上擺了好幾盆水仙花,清一色的白瓷盆底,里面裝的是清水,同時也放了幾塊顏色各異的小石頭,很是典雅。

此外,窗戶紙也換上新的了,和顏彥那邊一樣,也是素白的,見此,顏彥走到老太太身邊,“祖母,瞧瞧,這是孫媳給您準備的小禮物,貼在窗戶上紙上的,看看像不像一對報喜的金雞。”

顏彥說完拿出一疊剪好的金雞,這東西也簡單,熟能生巧,后面的是用前面剪好的直接依葫蘆畫瓢剪下來的,而且是把紅紙折疊好剪的,一次可以出來四五只呢。

陸老太太是第一次見這種小東西,先不說是這寓意,單就這活靈活現的圖案就令人歡喜,因而忙一把接過去在手里細看起來,“不錯,不錯,這心思可夠巧的。”

“祖母喜歡就好,這還有不少呢,一會我們就請春曉和春眠幾位姐姐貼到窗戶上去,我也是見這窗戶紙太單調,所以才想著添點什么好,希望這對報喜的金雞能給祖母給我們陸家帶來更多的喜氣和福氣。”顏彥的吉祥話張嘴就來。

老太太一聽先是瞅了眼顏彥的肚子,“好,就借我這大孫媳婦的吉言了。”

說完,老夫人把手里的剪紙遞給了身后的春曉。

這種露臉的好事顏彥自是不會忘了朱氏,她給朱氏和二房的黃氏也送了幾只,趁著她們幾個傳看的時候,顏彥把自己給眾人帶來的禮物打開了。

老太太是一個四開的小炕屏,上面是幾只錦鯉的圖案,此外,還有一雙鞋子和一個荷包,上面繡的花樣不是金雞就是錦鯉。

陸端、陸竚是一對銀鼠毛的手套,是用碎皮子拼的,這次是五指分開的。

朱氏和黃氏是鞋子和荷包,沒有炕屏。

剩下的男孩子是一雙手套,女孩子是一個荷包,當然了,陸鳴除外。

陸鳴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顏彥送的禮物沒有他的份,他感興趣的是老太太面前擺的這幅小炕屏,確切地說,他關注的是小炕屏上繡的錦鯉。

見此,顏彥笑了笑,湊到老太太面前,“祖母,你這個炕屏和太后炕上擺的很像哦,喜歡不喜歡?”

“哦,喜歡,那也是你繡的?”陸老太太的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活到這歲數,還有什么看不通透的,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們的心意,而在這點上,顏彥總是能不斷地給她驚喜。

先不說和太后的待遇一樣,單就東西本身也看出了顏彥的誠意,因而,她著實很是歡喜。

要說有什么不滿,就是顏彥把陸鳴落下了,這孩子,都說寧落一群不落一人,可顏彥倒好,偏偏就把陸鳴落下了,偏這個孫子一向心氣高,因而老太太很是擔心地瞅了好幾次這個孫子。

陸鳴是看到屋子里的眾人都拿到禮物后才意識到獨獨缺了他一個的,可這種事情他沒法質問,因為他已經領教了顏彥的嘴皮子,質問只會令他更難堪。

陸老太太也是意識到這點,所以才想著招呼大家上桌把這個話題岔過去,誰知偏有那不懂事的跳了出來。

這個不懂事的是二房的陸唯,陸唯才剛十一歲,一向很是崇拜陸鳴,因而見大家都有禮物分,唯獨陸鳴沒有,便大聲問了出來。

“很簡單啊,因為大嫂要避嫌,你二哥是大人,不能用別的女子做的東西。”顏彥有現成的理由。

還別說,這個理由倒是給了陸家眾人一個臺階下,就連朱氏心里也舒坦了許多,“可不是這話,這種隨身帶的東西是不能隨便送人的,還是我們大郎媳婦明白。”

朱氏這話一說,陸竚和黃氏最先松口氣,他們真怕因為這件事把氣氛搞僵了,大過年的,他們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